「好啊,一個堂堂廳長,竟然跟你一個的頭子勾結在一起,公然欺壓魚肉百姓!」
薛士陽的怒火仿佛要燃燒掉整個辦公室。
裡面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誰都知道,嘉業地產的汪建民在長洲的根基實在太深了。
要知道,汪健民的老爸在世的時候就在經營,而且他老爸給他留下的那些人脈關係,多半已經到了燕城。
加上這個人行事太精明,所以一直以來找不到證據,無從下手。
一個省長,都拿汪健民無可奈何,可見他在長洲的分量。
薛士陽看眾人都不表態,他知道,在坐的人當中,肯定有這還參合到了汪健民的事情當中。
冷哼了一聲「小方,馬上給我準備車子,我要去一趟麓山!」
小方就是郭智龍的姐夫方有龍,也是省長的第一秘書。
允諾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了辦公室安排去了。
薛士陽也站起來,剛準備離開,但又想起了什麼。
然後皺眉望著會議室的人說:「 我知道你們當中,馬上會有人去通風報信。」
「麻煩你們通風報信的人,在報信的時候,順便帶上我薛士陽的一句話。」
「告訴汪健民,如果這一次我還收拾不了他,我馬上向組織申請調任湖東省!」
「給我老實等著,出來混的,沒有不還的道理!」
眾人心頭猛的一陣,有些面色惶恐,有些是心裡冷笑不屑。
因為這話薛士陽不是一次說過了,但是哪次到最後不是不了了之?
而後薛士陽氣沖沖的離開了省里。
車子一路疾馳,這個地方大佬在車內望著繁華的都市,突然感覺非常的疲憊。
這是開國元勛的家鄉,也是每個官員的信仰之地。
當初他從燕城調任這裡來的時候,心潮澎湃,立志要讓這個省份彎道超車。
但是,他小看了這裡的地頭蛇,關係錯綜複雜。
一來這裡,他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空殼子,根本沒幾個人會聽他的話。
湖東省上任四年多,城市雖然繁華了不少,但這與他的預期相差的還是太遠太遠。
他的想法是,要讓湖東省在未來五年之內,成為中部第一省。
可這裡有太多太多的小鬼擋道了。
汪健民就是這些小鬼的閻王爺。
只要打了他,那麼震懾性效果不言而喻。
現在,蘇啟來了,那麼自己又是否能夠藉助蘇啟在國內的影響力。
來徹底打掉這個大毒瘤?
思緒繁雜。
車子在一個多小時後,進入到了江飛的別墅門口。
一過來,他就看到了別墅外面停放著的直升飛機。
笑著搖頭下:「 這個中海最大的隱形首富,想來想去,好像在我們湖東省的投資幾乎可以忽略。」
「這是我一個省長的失職啊,我應當要多給優良政策,把咱們湖東的商人給吸引回來。」
秘書方有龍旁邊說:「薛省長,只要處理好了汪健民的事情,我相信湖東商界的活力肯定要活躍很多。」
「到時候,咱們那些在外拼搏的湖東伢子們,也肯定都會回來。」
薛士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雙手背在後面。
望著江飛別墅,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詩人江飛,這哪裡有他們道上人的樣子。」
「古之俠義者,為國家之棟樑,可以了。這個江飛,生錯了年代。」
「走吧,咱們進去見見主人。」
方有龍答應了一聲,小跑到了這別墅的大院門口。
按響了院門,沒過一會,江飛的一個手下打開了院門。
在看到了背著雙手,鬢角微白,帶著笑容,但又威嚴十分的薛士陽後。
他先是愣了下,覺得哪裡看到過。
很快他又反應了過來,不可思議的望著薛士陽說:「你……你是薛省長?」
薛士陽哈哈大笑:「哦?小兄弟,你認識我嗎?」
「對對對,當然認識!電視裡經常看到你!」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一直以來,我都在聽說江飛是麓山下最好詩的人,剛好我也有這個愛好。」
「小兄弟,你們江飛可在?」
薛士陽顯得非常的平易近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省長的架子。
手下趕緊回道:「在在在,當然在!」
他趕緊打開了院子大門,讓開了一條道。
同時朝著屋子裡面大聲喊了一句:「飛哥,薛省長來了!」
屋內很快傳來了江飛的聲音:「老鼠子,你他媽給我亂說話,我下次捏了你腦袋!」
「搞不清楚狀況啊,我在跟蘇總談事情,沒心情來聽你忽悠人!」
這個手下是江飛身邊最近的一個人,也是江飛身邊唯一一個敢在他面前無所顧忌開玩笑的人。
平常沒少在江飛面前開玩笑。
手下在聽到了江飛這麼說後,嚇的臉都是慘敗的,趕緊偷看了下薛士陽的表情。
這他媽可是省長啊,飛哥別衝撞到了。薛士陽苦笑著說:「算了吧,小兄弟,你帶我們進去吧。」
手下重重的點了點頭前面帶路。
蘇啟這會整和江飛兩個人下象棋,一邊下著,還一邊討論著汪健民底子的事情。
薛士陽這時候也不動聲色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飛有些惱火的抬頭,準備來脾氣的,這手下怎麼隨便給別人開門。
但他在看清楚了薛士陽的面容後,心裡猛的一沉,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正準備開口,但是被薛士陽使了個眼色,嘴巴閉上沒有講話。
縱然是一代道上梟雄,此刻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蘇啟平靜的望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拿著手中的一個炮,落在了將位中心的位置。
「將軍,飛哥。你好像又輸了,我說了,下棋的時候,一定不能夠分心,不然就要落入到別人的圈套當中。」
江飛臉色非常難看的笑了下,此刻腦海里不停地想著。怎麼一個省長還跑自己家裡來了。
哪裡還有心思在棋盤上面。
薛士陽望了一眼蘇啟,然後說:「要不,咱們兩個來一盤?」
蘇啟帶著微笑,打了一個請的姿勢。
薛士陽大笑著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