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同喝了口茶說:「按道理來說,這應該說是我個人的一個請求。」
「十多年前,我有個侄女,在我自己以及她自己的努力下,去了哈佛留學。」
「當時我感覺這個孩子沒什麼問題。自己夠勤奮,去米國學成歸來後,一定能夠回國報效。」
「但是我想錯了。這孩子在接受了西方教育後,路子走歪了,經常在國外抨擊華夏,各種語出驚人,據我所知她現在就在哈佛大學教學。」
「我失望透頂,給她打了很多電話,要求她回國,但她就是不回,現在反倒怪起我當時用自己的權利,幫她米國留學。還揚言我這是官僚主義,要跟我斷絕關係。」
「真的,我都差點活活被他氣死。」
「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你說斷了,那我就斷了吧,就當我瞎了眼培養出來了這麼一頭白眼狼。」
「只是這個月他爸爸,也就是我弟得了癌症,醫生那邊說已經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麼緊迫的關頭,我希望他能夠回來,好好的送她爸爸一程。」
「至於你還姓不姓陳,我也不會在乎,也不會影響你什麼。」
「哪怕你成為米國人,那也是你的事情。」
蘇啟本能的牴觸了下,他最討厭的就是崇洋媚外的人。
比如後世,韓寒的文章剛剛火的時候,就有一個燕京大學的優秀女學生站出來,發聲斥責韓寒是這一代國家青年的悲哀,還說他專門諷刺祖國,就是一個判國的敗類。
然後這個女孩被保送到了米國留學。
這一留學不打緊,人家馬上就忘記了自己根在哪裡,在米國工作,定居,拿綠卡,甚至找的老公都是米國人。
反觀韓寒,依舊還是十年前的樣子,他的文章依舊會犀利的諷刺,批判一些實事,但他的國籍沒有改變。
有一種人,他們面上大聲喊著自己是華夏人,不能接受任何批判華夏的聲音。其實他們的心是在國外的,一切只不過是做作,想要過得國家給與的資源,達到自己出國的目的罷了。
就是一頭白眼狼。
而有些人,他們嘴巴上各種操蛋,但一旦聽到外國人來批判自己的國家,他馬上會拿著刀子跟你拼命。
因為他說那麼多,只不過是想華夏更好罷了。
陳會同的侄女估計就是那種白眼狼角色了,典型的端碗吃飯,放碗罵娘。
蘇啟苦笑著說:「領導,聽你這麼一形容你侄女,我真跟她說話的心情都不會沒有。」
「但即將逝者為大,也耗費不了我多大的心思,既然這樣。我儘量幫你勸說下吧。」
陳會同有些欣喜的說:「那我真要感謝你了。」
「咳,我這個老弟也是可憐,就這麼一個女兒,耗盡了自己一生的心血去培養。」
「就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夠成才,不成想,這丫頭踏出國門,就忘記了自己的家。」
「好歹也打個電話回家啊,自己父親知道你的動向。還需要通過你身邊的人知道。」
「這會躺在床上,整天一睜開眼睛就問著,彤彤回來了沒有。」
「我們這些親人每次一聽到這話,心裡就特別的難受,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別人都說我位居高位,連這個小事情就解決不了。」
「早知道是這麼一個狀況,我當初打死也不會想辦法送她出國深造,弄的我弟一家不得團圓。」
蘇啟也沒有說什麼,通過陳會同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心裡是多麼的悔不當初。
也能夠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半天才開口說:「領導,這事情我儘量幫忙吧。」
陳會同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蘇總,見笑了。」
「三心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請放心。還是那句話,我們會大力扶持民族企業,這個你要對我們有信心!」
蘇啟也站起來哈哈大笑:「絕對有信心,也請各位領導放心。大正集團的根,永遠都在華夏,我們也會銘記自己的初心!」
「好了,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你看我這黑眼圈,我得馬上回燕城,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不可!走了!」
兩人一笑瞭然,蘇啟雙手背在後面跟了過去。
下樓的時候,招呼了下邊炎,驅車送陳會同去了機場。
……
當天下午,燕城那邊物價總局馬上發出了一則公告。
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都講述了一遍。
同時也在公告當中做出了最後的決議。
三千萬的罰單,原本是給媚族的,但是被撤銷,然後把這張罰單給遞交到了三心企業里。
車在基在三心辦公室里,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們三心每年的稅收不少,在當地一直都是明列前面幾位。
一直以來,當地政府都是寵大爺一樣的哄著他們,反正給出了一條綠色大道。
往往相關負責人一到他們三心,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三心不撤離當地,這對於當政者的政績有些非常大的影響。
所以也就造成了他們大爺的性格,眼下,燕城那邊二話不說,直接翻臉,一張罰單讓你明白,你不是大爺
這讓他心裡非常的惱火,不但如此,他馬上就要迎來的是總部的人過來。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加上三心彩屏手機市場受阻,總部早就有人對他不滿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華夏市場負責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肥差,總部也很早就有人盯著不放了。
眼下自己弄出來了這麼多的破事,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出局!
回到國內,運氣好還能夠留在三心,運氣不好,很有可能會被辭退。
畢竟三心也是全屬性的企業,賄賂當地官員,這樣的醜事,他們的臉上也不會有光。
半個多小時後,他又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自己委託的一個內部人,去調查媚族底細的事情。
眼下傻子都能夠想得到,媚族的來頭肯定不小。
掛了電話後,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斷了。
整個人躺在沙發上,絕望的望著窗戶外面的世界。
「我……怎麼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