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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翱翔,但鷹背上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清仙宗真得太大了,哪怕從主峰飛到一塊懸浮的山頭亦需要不少的時間,足足一柱香之後,黑鷹才終於向著一座山頭落下。
白髮老者跳了下來,葉炎不用他吩咐便跟著跳了下來,站在他的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座懸峰。
之前他去過另一個懸浮的山頭,那裡金壁輝煌,堪稱奢華,但這裡就要樸素太多了,一磚一瓦盡顯普通,而且完全看不到人影。
不過,正因為如此,這裡飛鳥無數,樹叢中還有兔子在蹦跳,充滿了大自然的氣息。
葉炎不由贊道:「真是個好地方!」
白髮老者訝然,道:「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冷清嗎?」
葉炎一笑:「這裡是修煉的地方,又不是集市,要那麼熱鬧幹嘛?」
白髮老者先是一愣,爾後哈哈大笑起來,顯得開懷之極,但笑著笑著他就咳嗽起來,甚至還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葉炎想要給他拍拍背,卻被老者擋了下來。
「沒事,就是年輕時受了點傷,留下了病根。」白髮老者說道。
仙人壽元無疆,還有年輕、年老之分嗎?
葉炎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但並沒有追問。
白髮老者倒好奇了,問道:「剛才你也聽到其他仙人的話,被我這九河峰收為弟子了,前途可黯淡得很。」
「你看,我這峰頭人少得可憐,除了老夫之外,便只有你的一位師姐,整個峰頭加起來也才三個人。」
「老夫病根深種,命不久矣,而你師姐亦離成仙遠得很,到時候,九河峰沒有仙人坐鎮,你們在宗內便很難抬得起頭來。」
「對此,你沒有怨言嗎?」
葉炎展顏一笑:「那我成就仙人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白髮老者一愣,你這自信心也太強了吧。
「你知道成仙有多麼難嗎?」他問道。
葉炎搖搖頭:「不知。」
「你不知道,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白髮老者露出感慨之色,「老夫年輕時倒也有幾分天賦,被師尊收入九河峰,得師尊悉心教誨,但亦用了三千年才渡過仙橋、開闢了神藏。」
葉炎不由來了興趣,道:「師父,你教我怎麼渡仙橋、開神藏,說不定我明天就成仙了。」
白髮老者目瞪口呆。
他告訴葉炎自己用了多少年才修成仙人位,便是要讓對方知道成仙之難,結果這傢伙根本沒有半點覺悟。
這是自信心暴棚,還是自大到沒邊了?
白髮老者邊走邊說:「你修到凡人境的巔峰,便相當於站在了一座懸崖的邊上,而仙境便是隔著巨大深淵的另一座懸崖,你需要感悟神藏,修出一絲絲的仙氣,以仙氣為橋,渡過彼岸,邁進仙人境。」
葉炎哦了一下,道:「現在困擾我的,究竟什麼是神藏。」
他不知何為神藏,又如何感悟、開闢呢?
如果給他足夠長的時間,他自信也可以琢磨出來,但仙界已經有了成熟的修煉體系,他又何必去花這個時間呢?
有前人的經驗不去吸收、借鑑,非要自己再走一遍,這不是驕傲和自信,而是愚蠢和自大。
白髮老者笑了笑:「不用急,明兒老夫就帶你去看神藏。」
神藏還能看得?
葉炎愣然,然後才點了點頭。
說話之間,前方也出現了一座建築,就只是幾座茅屋,一名素衣少女正從屋裡走出來,看到白髮老者的時候,立刻揮了揮手:「師父!」
她明明一身素衣,卻明艷得不可方物,哪怕葉炎見慣了美女,兀自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此女之美,不輸武洛苡、寧雨兮!
白髮老者露出一抹笑容,道:「月榕,過來,這是你師弟,叫葉炎。」他又向葉炎道,「這就是你師姐花月榕。」
葉炎做了一揖:「葉炎見過師姐。」
花月榕還了一禮:「師弟不用多禮。」
白髮老者讓兩人都到屋後,只見這是一片竹林,竹林深處則有一尊石像。
「這是本峰的第一位峰主。」白髮老者說道,「也是本峰的祖師爺,號『九河仙人』,你先拜祖師爺。」
葉炎跪下,向著石像叩拜。
待他拜完,白髮老者又帶著兩人進屋,他坐了下來,向葉炎道:「現在拜師吧。」
葉炎又跪了下來,向老者嗑了三個頭:「弟子葉炎,拜師尊!」
白髮老者受了他三拜,然後將他扶了起來:「為師姓崔,名化鋒,年輕時被稱為『斷劍仙人』,現在嘛,呵呵,一個等死的腐朽老頭罷了。」
花月榕張嘴欲言,卻被崔化鋒攔了下來,她只好不語。
葉炎遲疑了一下,問道:「師父的傷是怎麼來的?」
「哦,你問這個幹嘛?」崔化鋒問道。
葉炎正容道:「師父的仇,自然由弟子來報!」
花月榕頓時美目生光,看了葉炎一眼,親切之意大增。
崔化鋒則是失笑:「為師還沒有教過你一點東西,你就想著要為師報仇了!為師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了,動用清仙令將你強行收入九河峰是不是耽誤了你。」
葉炎只是笑了笑,他只需要知道如何開闢神藏,其實拜誰為師都無所謂了。
但既然拜入了九河峰,他自然會為九河峰盡心盡力。
這叫忠義。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崔化鋒卻並沒有說出動手的人是誰,「你現在太弱了,連仙人境都沒有邁入,知道了對你並無好處——等你什麼時候成仙了,為師再告訴你也不遲。」
在他看來,哪怕葉炎再天才橫溢,但沒有上千年的苦修也休想成仙。
「好。」葉炎一口答應下來,他只要知道神藏的開闢之法,有信心在一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邁進仙境。
理論上來說,他是九階凡人之上的大帝,那距離成仙應該只有半步之遙,而不是一步。
再說了,他有自身天地,思緒可衍化千萬,同時推衍之下,效率高得可怕。
「本峰沒有什麼規矩,簡單來說,只要不欺凌弱小,不濫殺無辜便可。」崔化峰正容說道,「如果你以後變成了魔頭,那為師就算下了地府,亦會御劍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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