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買賣？」
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過來，陳凡沉默兩秒緩緩開口。
「跟大家相比，我算是最後入行的晚輩。」
「在這條街上開網吧，咱們大家又算是同行。」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但是我覺得這話對我們並不算太適用……」
現場有人哼笑一聲。
「陳老闆這話有些太絕對了吧。」
發笑的是另一個網吧的老闆。
「至少我的網吧就因為星空網咖開業之後，客源大大減少了。」
旁邊也有人跟著點頭附和。
這時藍極速的老闆，那個中年男人又開口。
「老孫，先別急。聽陳老闆把話說完。」
說完抬頭看向陳凡。
「陳老闆，你繼續講。」
陳凡朝對方點頭致意，繼續發言。
「大家也許覺得我剛才的話有些胡扯，但其實我說這番話是有理論依據的。」
「咱們這條街上的網吧，百分之八十的客源都是來自雲海大學。」
「而雲海大學的學生，就算是每天只有十分之一出來上網，咱們幾家網吧也吃不下這麼多顧客。」
「我的星空網咖剛開業，現在生意是不錯。但是歸根到底，我的網咖只有不到一百個座位。」
「就算是每天滿員，那也只是占了一百個客人而已，其餘大部分的客人完全可以分攤到其他網吧。」
「這一點，大家不否認吧？」
現場六位老闆沉默。
很顯然，陳凡這番話說得有道理。
「大家的客源減少，我承認有一部分是受到了我的星空網咖的影響，但是更多的原因其實是各位的網吧設備老化，電腦問題，服務問題……」
這時有人忍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客源減少是我們自己的原因了？」
陳凡淡淡道：「至少有一部分是你們自己的原因。」
一聽這話，有人受不了了，當場就要開口反駁。
陳凡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接搶先道。
「我要跟大家合作的事情就是，我可以幫大家免費升級網吧配置。」
「另外，我還可以免費送大家一個禮物。」
說著陳凡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軟盤，遞給一旁的羅文杰。
羅文杰起身走到一旁，將軟盤插入旁邊的一台電腦。
很快，眾人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現了畫面。
陳凡介紹道：「大家有的去我的星空網咖參觀過，有的還沒去。」
「我們網咖現在採用的是一套智慧管理系統。」
「這套系統我想大家應該並不陌生，甚至有些老闆自家的網吧也在用。」
「只不過我給大家介紹的這一套智慧系統要優於市面上所見到的任何一套。」
「因為這套系統是我自己開發的。」
「他不但可以輕鬆管理網吧的每一台電腦，還能做到各種其他功能。」
「比如會員註冊管理，會員充值，設備維護，上機計費統計，查詢，下機結帳，黑名單管理，統計報表等等……」
陳凡一邊介紹，一邊給眾人操作演示。
原本還充滿敵意的一幫老闆，此刻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
有人甚至直接站了起來，好奇地湊了過去。
「嘖嘖，不得不說，你這套系統比我的網吧正在用的那一套管理系統要更加便捷高效。」
藍極速網吧的老闆嘖嘖稱奇。
陳凡趁勢問道：「那我請問，你現在網吧用的那套系統，花了多少錢。」
這中年老闆遲疑一下，開口道：「我現在用的網吧管理計費系統，是找人托關係買的，就這樣還花了幾千塊錢，而且是每年都要交。」
陳凡又看向其他幾位。
「諸位應該也差不多吧？」
幾位老闆沉默，明顯被陳凡說中了。
這時之前講話那老闆忍不住了。
「陳老闆，你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是喊我們來推銷你的這套系統？」
陳凡笑了。
「既然我剛才說了是禮物，自然是免費送給大家的。不會收取任何費用。」
一聽這話，六個老闆全都懵了。
「送給我們？」
「你真的一分錢不收？」
陳凡點點頭。
「沒錯。這就相當於我送給大家的見面禮。」
六人表情各異，有人興奮，有人詫異。
這時藍極速網吧的老闆忍不住盯著陳凡問道。
「陳老闆恐怕還有其他條件吧？」
「你剛才說喊我們過來，為了兩件事？」
「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陳凡笑了。
「第二件事，我想大家一定會更感興趣。」
陳凡盯著眾人，緩緩道。
「大家應該也看到了，咱們這條街上一共有八家網吧。」
「今天到現場的卻只有七位老闆，只有輝騰網吧的張小軍沒到。」
「據我所知，在這條街上開網吧，還需要給輝騰網吧的老闆張小軍交保護費。我說得沒錯吧？」
這話一出口，在場六位老闆的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陳凡笑了笑。
「大家別緊張，我沒有嘲笑大家的意思。」
「我的網吧剛開業，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事情。」
「張小軍之前還聯繫了我，直接指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我這人不喜歡被人威脅。」
「所以沒同意他提出的要求。」
一聽這話，幾人表情詫異地看著陳凡。
「你拒絕了他的條件？」
「陳老闆，你跟張小軍鬧翻了？」
陳凡淡淡道：「我規規矩矩做生意，憑什麼要給他交保護費？」
「我不光自己不交，我還希望大家跟我一起都抵抗這種不公的現象。」
「咱們賺的錢，憑什麼要送給他。」
在場六位老闆表情閃爍，眼神各不相同。
藍極速網吧的老闆苦笑一聲。
「陳老闆，我佩服你的勇氣。」
「只是你有所不知，這張小軍就是個混子。」
「你要是不聽話，他後面會不斷找你麻煩的，到時候你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有人主動說起這事兒，其他人也跟著開始吐槽。
「唉，想當初我的網吧剛開業，我也跟陳老闆一樣，拒絕了他的要求。」
「結果怎麼樣？後面天天有人來鬧事。」
「網吧根本沒法正常營業。」
「而且陳老闆你恐怕有所不知，這張小軍有個姐夫是在消防上班的。」
「只需要他一句話，人家三天兩頭來你的網吧查消防。」
「到時候人家隨便一句話，說你的網吧消防不過關，關門整頓，一關就是一個月。」
「隨便來個幾次，你的網吧就徹底黃了……」
「而且張小軍這人就是個混子，他噁心人的手段太多了。」
「誰說不是呢，當初我的網吧就差點被他搞得關門……」
幾個人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變成了吐槽大會。
最後還忍不住吐槽陳凡，還是太年輕，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
跟這種人硬碰硬，沒有好下場的。
陳凡坐在位子上，等眾人說得差不多了。
才緩緩開口。
「我也聽出來了，大家對這個張小軍也是一肚子的怨氣，只不過敢怒不敢言……」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在這裡，我就問一句話。」
「諸位，有沒有勇氣跟我聯合起來，對抗這種不公？」
一句話，現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