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們怎麼來了？」
有跟蘇若初相熟的女生主動迎了上去。
「我們來送送王老師。」
「之前在QQ群里沒見你報名，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蘇若初笑笑沒有接這個話題。
旁邊有同學圍過來。
「沒想到啊，你倆竟然堅持下來了。恭喜啦。」
「陳凡，你小子行啊。竟然真拿下了咱們班的班花？」
陳凡笑笑，沒有接話題，而是開口道。
「各位同學，我們先進去拜一下王老師，咱們待會兒再聊。」
「快去吧。師母在裡面呢。」
望著三人進入大廳，一幫同學湊成一堆開始小聲八卦。
「你們說那車是陳凡的嗎？」
「不一定。」
「我記得上學那會兒陳凡家裡不是農村的嗎？」
「不止是農村的，他家還挺困難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
見眾人討論，黃虎突然笑著說了一句：「說不定陳凡畢業給別人當司機了。這車該不會是他老闆的吧？」
一幫同學表情微微一變，彼此對視一眼。
你還別說，你還真別說。黃虎這個猜測，還真是最靠譜的。
「管那麼多幹嘛，待會兒陳凡出來問問他不就得了。」
大廳里，師母拉著蘇若初跟陳凡的手，一臉感慨。
「你們都這麼忙，還讓你們大老遠跑一趟。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年前陳凡他們三個去醫院看望過王老師，所以師母對他們三個的印象最深。
「自從上次見面之後，你們王老師這一年多來，可是一直把陳凡你掛在嘴邊啊。」
「他教了這麼多年書，你是最出息的一個學生，從醫院回來之後，他出去閒逛逢人就吹自己有你這麼一個好學生……」
陳凡笑著開口道：「年少時不懂事，沒少給王老師惹禍。」
一旁郭帥也訕笑著點頭：「當年王老師可沒少踢我。」
師母笑呵呵地看著三人，「都是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見門外又有人進來，陳凡開口：「那師母您先忙，我們先出去等著。」
蘇若初則是道：「師母，請您一定保重身體。」
「哎，好好。好孩子。」
「待會兒都不要走，一塊去吃飯。」
目送三人走出去，師母這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自家老王教了一輩子的書，能夠教出這麼幾個有出息的好孩子，應該可以含笑九泉了。
「陳凡，那輛攬勝是你買的？」
陳凡一出來，有男同學立刻開口問了出來。周圍一幫人立馬豎起耳朵，不管是不是同一個班級的，全都在關注著這邊。
陳凡笑笑，還沒開口，一旁的郭帥冷笑一聲。
「廢話。不是凡哥自己買的難道是偷的嗎？」
一聽這話，不少人眼神立馬露出驚詫的表情。
「真是自己買的？」
「這車不便宜吧？花了多少錢？」
陳凡笑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旁邊的郭帥可不像陳凡這麼低調，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他跟著跑回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在老同學面前炫耀一下。
「當然不便宜。這可是原裝進口的，國內買不到。」
郭帥正準備好好吹噓一下陳凡呢，結果旁邊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吹吧你就，不就一輛路虎攬勝嗎？也沒有那麼昂貴。至少我認識的朋友裡面就有人開這車。」
一扭頭，果然是黃虎。
又是你個孫子。
郭帥可還記得上次跟這傢伙的矛盾呢。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大班長嘛。原來你也來了。」
黃虎笑笑：「幾年沒見，你倆倒是沒啥變化。」
「之前群里報名，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郭帥冷笑，正準備跟這傢伙好好掰扯掰扯，結果被陳凡用眼神制止了。
「郭子！」
陳凡搖搖頭，這種場合，不適合跟對方吵架。
這時有班上的女生笑著問道：「陳凡。你現在做啥工作啊？發財啦？」
「就是。陳凡你現在在哪呢？可是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
「該不會真的發財了吧？」
聽著幾個已經身為人妻的女同學打趣，陳凡笑著一一跟大家打招呼。
「早知道你這麼厲害，當初我還不如跟你談戀愛呢。」
「我家那口子可不行，混了這麼多年，還讓我跟他住出租屋，後悔死了……」
「萍萍，你可別胡說哦，人家蘇若初可還在這裡呢。」
「嘻嘻，這不是開個玩笑嘛……」
聽著一幫女同學嘰嘰喳喳的玩笑聲，郭帥有些感慨地跟陳凡對視一眼。
果然，結過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比男人還開放。
「說真的陳凡，你現在在哪個城市上班呢？」
陳凡笑笑：「我在雲海。」
「雲海？那也不遠啊。我記得你大學好像就是在雲海念的吧？」
「對。」
「哎呀，早知道我當初也選雲海大學了。」
「你現在做啥工作呢，看你這樣子這兩年沒少賺啊？有什麼好工作能不能給我們也介紹一下？」
被這幫女同學的熱情搞得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幾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太濃了，讓陳凡只想打噴嚏。
悄悄後退一步，陳凡笑著開口道：「哪有什麼賺大錢的好工作，我也是瞎混而已。」
郭帥在一旁說道：「真以為凡哥打工呢？人家現在自己開公司……」
「啊？真的假的？陳凡你自己開公司了？」
一幫同學好奇地圍著陳凡，滿臉不可思議。
這讓黃虎有些不爽了。
陳凡沒來之前，他才是這群人的焦點，結果陳凡一來，自己直接被晾在這裡了。
這讓黃虎很不爽。
「切！吹牛誰不會啊。」
「真以為開公司那麼容易呢？」
黃虎忍不住嗤笑一聲，目光瞥了一眼郭帥跟陳凡。
「真當同學們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啊，隨便胡說兩句就能糊弄所有人？」
「還開公司，郭帥你還真說得出口。」
被這傢伙幾次三番找茬，郭帥有些忍不了了。
「你懂個屁！」
「聽說過若凡……」
郭帥的話還沒說完，殯儀館門口突然闖進來好幾輛車。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這些車全都是來送王老師的？」
「不對啊。前面那輛車掛的是白色車牌，這是公務車輛。」
正說著，前面那輛車上下來一個穿制服的警察，接著後面幾輛黑色帕薩特汽車上下來了一幫穿西裝的人。
「這好像都是領導吧。」
「難道今天還有領導在這邊舉行告別儀式？」
一幫同學盯著對面這群人，眼神中滿是好奇與八卦。
「不對啊。他們朝這邊過來了……」
正說著呢，一幫同學就看到身邊的黃虎突然像是腳下安了彈簧一樣飛快地躥了出去。
黃虎一改剛才的囂張跋扈，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頓小跑竄到一個穿西裝的中年人面前。
「黃主任。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