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接到龐龍海的電話，陳凡有些懵。
「趙龍琪死了？」
「沒錯。我們跟消防隊清理現場的時候，趙龍琪就死了。」
「這傢伙跟幾個公子哥還有四個女孩在包間裡開那種派對，現場還擺著嗑藥的各種器具。」
「當時進去的時候，這傢伙沒穿褲子，口吐白沫，已經明顯不行了。」
龐龍海接著解釋道：「我們找到了當時從包間跑出來的兩個公子哥，還有那幾個女孩，分開審訊，他們的證詞完全對得上。應該不會有假。」
「根據這幾個人的說法，火災發生的時候，這趙龍琪就已經嗑嗨了。那倆公子哥想把他拖出來，但是當時濃煙滾滾，他們害怕了，就扔下趙龍琪獨自跑了。」
「雖然法醫還沒驗屍，但是我估計，應該是這傢伙吸入過量，嗑嗨了之後，又吸入大量煙霧導致的死亡。」
陳凡有些懵。
趙龍琪竟然就這樣死了。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是要把趙龍琪送進去，然後找人在裡面慢慢折磨他的。
結果這傢伙竟然死了。
倒是便宜他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龐龍海的語氣有些嚴肅，「陳凡，你老實跟我講，這件事兒與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沒關係。」
「陳凡！」
龐龍海的語氣有些焦躁。
「我跟你講，這次的案子可是鬧大了。一整個夜總會著火，還出現了人員傷亡，這種案子一定會被上面重視的。」
「你要跟我說實話，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作為警察，龐龍海自然不願意陳凡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他此刻能問出這樣一句話，已經很夠意思了。
陳凡一臉平靜的搖搖頭。
「龐大哥，你放心，真的跟我沒關係。」
「我承認，我喊你去夜總會，是想讓你抓正在嗑藥的趙龍琪。」
「我跟他有仇，他幾次三番想要找人殺我，所以我發現他違法，當然想把他送進去，但是你要說我為了對付趙龍琪，找人又是殺人又是放火，可能嗎？」
「他趙龍琪還不值得我這樣做。而且我又不是傻子，對不對？」
陳凡果斷利用龐龍海剛才說的趙龍琪嗑藥這個事情，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理由。
「不是你就好。」
龐龍海長舒一口氣。
說實話，他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是陳凡做的。
陳凡多聰明一個人，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為了對付趙龍琪，找人又是殺人又是放火，最後依靠煙霧把趙龍琪嗆死？
那直接找殺手宰了趙龍琪多好？
還不會留下這麼多破綻。
龐龍海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是陳凡做的。
龐龍海想了想又叮囑道：「今晚這事兒你不要跟任何人講起。」
「記住，是任何人。」
「另外，如果有人調查你，你就說今晚沒跟我通過電話，我會想辦來處理好我出現在夜總會的理由。」
「你跟趙家有仇，這件事你必須百分百置身事外。不然我擔心有人會拿這件事情來針對你。」
雖然知道趙家已經不可能針對自己了。
但是這時候龐龍海能這樣講，還是讓陳凡很感動的。
「龐大哥，謝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行了。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跟轄區的同事們交接，就不跟你聊了。」
掛了電話，龐龍海轉身看向身後混亂的現場。
從夜總會逃出來的人正驚魂未定地站在街上，旁邊有警察在照顧，同時在問話一一核對身份。
門口位置，幾輛消防車停在這裡，消防員已經衝進去救人了。
看到一個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朝自己走過來，龐龍海趕忙調整情緒，快步迎了上去。
「馬局，情況怎麼樣了？」
這人便是七彩虹夜總會所在轄區的警局局長了。
馬局跟龐龍海握握手。
「老龐，啥也不說了，這次多虧了你們幫忙，感謝感謝。」
「對了。今晚你們怎麼會……」
龐龍海苦笑：「今晚這事兒純屬意外。我手底下有個線人，晚上給我打電話說發現在這裡有人在偷偷嗑藥。」
「我原本想帶人過來抓人的，結果趕到現場，沒想到這裡竟然失火了。」
馬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事兒整的。對了，那個癮君子找到沒？」
龐龍海表情誇張的咒罵一句，然後湊過來低聲道。
「別提了。抓到了三個。但是還有一個死在裡面了。」
「馬局，你知道死的那個是誰？」
「誰？」
「趙家趙文天的小兒子趙龍琪。」
馬局眼睛瞬間瞪大。
「這是真的？」
龐龍海搖搖頭：「趙家在雲海勢力很大，我要是早知道線人匯報的是趙龍琪，我特麼今晚就不來了……」
馬局以為龐龍海是害怕趙家事後報復，笑著安慰了一句，然後輕聲湊過來小聲道。
「放心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就在今晚，剛得到上面的小道消息。」
「上面有人要對趙家動手了。」
「我有個小舅子在省城給領導當司機，據他跟我講，就在剛才，省里那位主管經濟的副省長已經被帶走問話了。」
「這位副省長就是趙家在省里的靠山。」
「聽說上面很快就會派調查組下來調查趙家的事情。」
這下龐龍海是真的震驚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不過消息暫時還沒擴散開，你自己知道就行。」
龐龍海點點頭，「我明白。」
馬局遞給龐龍海一支香菸：「今晚網上關於趙家的爆料看到了吧？」
「爆料？什麼料？」
龐龍海有些懵。
「今晚也有新料爆出來了？」
「到底咋回事？馬局詳細說說。」
龐龍海打了個眼色，然後兩人往旁邊走了走，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龐龍海低聲道。
「今晚我一直在開會，具體發生了什麼啥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幾天關於趙家的爆料，但是不都被壓下去了嗎？」
「我估計應該是趙家背後的靠山出手了吧。」
馬局看了一眼龐龍海。
「老龐啊，我看你是啥都不懂啊。」
「我跟你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