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凡是被馮破軍的電話喊起來的。
沒辦法，上午老闆還要去跟白度的人見面呢。
「幾點了？」
蘇若初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聲音糯糯的，很可愛。
昨晚這丫頭可累壞了。
下半夜好不容易才睡著。
「六點半。」
陳凡笑笑：「今天有課嗎？」
「上午沒有，下午有兩節。」
見陳凡要起床，蘇若初嘟囔道：「幹嘛起這麼早？」
「待會兒要去談個生意。」
「那我也起床。」
陳凡伸手按住對方：「既然上午沒課，你就好好在這睡吧。」
「要是餓了，就喊酒店客服送早餐上來。」
「我去談完生意馬上就回來。」
「嗯。」
蘇若初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再次睡了過去。
見這丫頭睡覺的可愛模樣，陳凡忍不住俯身低頭輕輕在其額頭上親了一口。
躡手躡腳穿好衣服，洗漱，拄著拐出門。
走廊上，馮破軍早就守在這裡了。
「老闆。」
「吃飯了嗎？」
「還沒有。」
「正好。一塊下樓去吃。」
兩人在酒店解決了早餐，然後陳凡打了個電話。
接著兩人開車出門。
接近八點的時候，兩人才來到約定好的地方，一個茶餐廳。
陳凡上樓的時候，陳文超正在包間吃早餐。
看到陳凡，陳文超嚇得站了起來。
「陳老闆，你這是……」
陳凡笑了笑，「出了點小車禍，不礙事。」
陳文超有些自責，「早知道陳老闆你不方便，我就把約定的地點定在你住的酒店了。」
陳凡卻擺擺手。
「這次人家是主人公，咱得客隨主便。」
陳文超連忙招呼陳凡坐下。
「陳總吃飯沒？」
「我吃過了。你吃就行。不耽誤咱倆聊天。」
陳文超有些不好意思。
「上午跟公司請了半天假，為了不遲到，我連早餐都沒吃，畢竟京城的交通，您懂的。」
陳凡笑呵呵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要不是為了不堵車，他也不會早上六點半就提前起床了。
剩下一點早餐陳文超狼吞虎咽吃完，然後跟服務員要了一壺茶。
喝了一口茶之後，陳文超發出一聲舒服的感嘆，這才開始說正事兒。
「這次想要賣公司原始股的一共有五個人，他們五個人都是已經確認要離職的，手裡都有一部分股份，最近都在找下家。」
陳文超沒有任何隱瞞，直接把所有的資料跟陳凡解釋了一遍。
這也是為何在上午的正式談判之前，陳文超要提前跟陳凡見一面的緣故。
根據陳文超的介紹，這五個人辭職的理由五花八門，有的是跟上面領導不對付，有的是準備移民，還有的是想要賣掉股份套現，然後自主創業……
陳凡不管他們是什麼理由想要賣股份，他在乎的只有這五個人手裡的股份。
陳凡笑著問道：「他們一共能套現多少原始股？」
陳文超呵呵一笑，「你看這個……」
見對方扭捏的樣子，陳凡立馬心領神會。
於是特意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跟對方靠近了一些。
「老陳。咱倆也算是朋友了，我就不跟你說那些虛的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上你出了力，我都記著。」
「到時候只要這筆買賣做成，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說著陳凡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有五萬，事成之後，我會再往這個卡上打五萬。就當是你這次出面幫忙的辛苦費。」
陳文超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陳凡出手如此闊綽。
原本以為這次能夠要到一萬塊的辛苦費就不算白跑。
哪怕陳凡不給他酬勞，能夠跟陳凡加深一下友誼也是值得的。
結果沒想到陳凡一出手就是十萬塊。
這也太慷慨了。
難道這就是人家年紀輕輕是老闆，而自己還在打工的原因？
陳文超不著痕跡地收起銀行卡，哈哈一笑。
「陳總，你也太夠意思了。」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撮合成功。」
說著陳文超偷偷看了一眼包間門口位置，然後跟陳凡豎起四根手指。
「他們五個人手裡一共有這麼多。」
陳凡一愣。
這是多少？
四萬股？
「四十萬股。」
嘶。
這下輪到陳凡倒吸一口涼氣了。
握著茶杯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
強忍著不讓自己因為太興奮喊出來。
四十萬股百度的原始股啊，一旦明年百度上市，能值多少錢？
陳凡知道，自己發了。
見陳凡沉默，還以為是對這個數目不太滿意。
陳文超趕忙解釋道：「你別嫌這個數目少，現在我們公司的原始股其實特別難弄。」
「對白度未來有信心的人都在等著白度上市呢，所以現在外面能夠買到的基本上都是零散的小股份。」
「像是這次的四十萬股，還是因為他們幾個都是公司當初的創業元老或是老員工，否則根本不可能拿出這麼多原始股的。」
陳凡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嗯，雖然四十萬股跟我想像的還有點差距，不過……也不錯了。老陳，謝謝了。」
見陳凡點頭，陳文超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陳凡之前可是剛從白度拿到了五千萬加一部分的原始股啊。
要是這傢伙打算用這五千萬全都買原始股，那這點股份他的確看不上眼。
殊不知，陳凡此刻早就興奮地快要跳起來了。
剩下的時間兩人就接下來的談判交流了一下方法，陳文超甚至還把那五個人的性格特點都給陳凡一一分析介紹了一遍。
眼看就要到約定的時間，包廂門外有人敲門。
陳文超喊了一聲請進。
然後一個看著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郭總。」
陳文超連忙起身打招呼，目光往門外掃了一眼，有些意外。
「郭總您一個人來的？」
這男子點點頭。
「嗯，我代表他們一塊過來的，李總那邊臨時有事，剛好有個基金老闆對我們手裡的股份也感興趣，所以李總去跟人家見一面。」
聽到這話，陳凡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這話有意思。
一進門就說這個，擺明了是給自己下馬威，想要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占據主動啊。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臨時約定的見面，結果剛好就有其他人相中了他們手裡的原始股。
不過事已至此，陳凡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畢竟人家才是真正的賣方市場。
陳文超看了一眼陳凡，然後連忙笑著招呼郭總入座。
「服務員，所有的盤子撤下去，再上一壺新茶。」
等服務員把東西撤下去，陳文超這才笑著開口。
「我先給二位做一個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