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現在去哪？」
見陳凡似乎在發呆，馮破軍小聲又問了一句。
陳凡收回思緒，開口道：「快中午了，找地方先吃飯吧。」
兩人上車，馮破軍啟動車子離開現場。
坐在車上，陳凡無聊地望著窗外。
突然看到了路邊的一個拉麵館。
「老馮，停一下，咱們去對面那個拉麵館。」
馮破軍掃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老闆，要不換個大點的地方？這麵館太小了，你的腿……」
陳凡笑笑：「沒事。就去這吧。」
他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上學期間他跟女朋友蘇若初逛街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是在這裡吃的。
蘇若初喜歡這家的牛肉麵。
馮破軍找地方停好車，然後護著陳凡下車之後，馮破軍這才快衝進店裡先檢查了一圈。
見店裡這會兒吃飯的人不算多，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兩人找了一個靠門口的桌子，馮破軍讓陳凡坐裡面，免得待會兒客人多了擠到他打石膏的那條腿。
「你吃什麼？」
陳凡笑呵呵地問道：「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馮破軍看了一眼牆上的菜單。
「油潑麵吧。」
陳凡一招手：「老闆來一個大碗油潑麵，多放辣子，我朋友能吃辣。」
「再給我來一個大碗的牛肉麵，另外再要兩個滷蛋，兩根火腿腸，五片豆腐頁。一份小鹹菜。」
「好嘞。稍等啊。」
裡面的老闆笑呵呵地應了一聲。
馮破軍好奇問道：「老闆之前來這裡吃過？」
陳凡點點頭：「之前跟女朋友來過幾次，這家的老闆手藝不錯，待會兒你可以好好嘗嘗。」
不一會兒，老闆娘端著兩碗面走了出來，看到陳凡明顯有印象。
「是你啊，你這次怎麼沒跟女朋友一塊來啊？」
陳凡笑笑：「今天女朋友沒來。」
「你這腿……」
「不小心開車撞的。」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意安全。」
「看你這樣子傷的不輕啊，以後可以定要注意安全。今天我多送你兩個茶葉蛋，補補身子……」
「謝謝老闆娘！」
陳凡笑呵呵地跟老闆娘閒聊。
馮破軍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
旁邊陳凡笑著問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馮破軍笑了，「確實不錯。」
「嘿，這家老闆是老手藝了。」
「我跟你講，現在的面其實口味都差那麼點意思。」
「小的時候我們老家的麵館，老闆都偷偷往裡面放大煙種子的，熬出來的麵湯那叫一個噴香……」
「保准你吃了第一碗還能吃第二碗……」
陳凡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輕輕劈開，「不過這兩年不行了，現在管得嚴了，不讓隨便放這玩意兒了。」
一碗麵快吃完的時候，馮破軍突然注意到了什麼，輕輕敲了敲桌子。
「老闆。」
陳凡看對方的眼神，然後順著視線扭頭往店外看去。
外面的馬路上，一輛紅色凱美瑞剛好停在對面路邊的停車位上。
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從車上下來，然後走過去打開副駕駛車門。
一個穿著工裝制服的美女走了下來。
陳凡瞳孔微微一縮。
李嬌。
竟然是李嬌！
李嬌明顯沒有注意到坐在店裡的陳凡。
下車後便一臉親昵地挽著這老外的胳膊，然後任由老外摟著纖腰，兩人走進了旁邊的商場。
一直目送兩人進入商場，陳凡才收回目光。
表情頗為無奈地嘆息一聲。
果然。
還是讓自己猜中了。
這種情況，已經沒有上去質問的必要了。
兩人要不是那種關係，怎麼會光天化日之下表現的如此親昵。
陳凡甚至可以猜到，這個老外說不定就是李嬌工作的那個學校的一個外教。
兩人每天見面，最終日久生情。
陳凡倒是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
他只是有些替羅文杰可惜。
他還記得傑哥進去之前，還特意叮囑自己他的積蓄留了一張卡送給李嬌的。
見陳凡沉默，馮破軍低聲問道：「老闆，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
陳凡搖搖頭。
「不用。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這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其實陳凡也不是完全不理解李嬌的做法，畢竟羅文杰蹲了十個月大牢，有了案底在身。
他感到噁心的是傑哥還沒出來，她就直接跟一個老外好上了。
你哪怕等傑哥出獄之後再跟他提分手呢。
這樣做簡直就是給對方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好好的食慾也被眼前這一幕給攪亂了。
「算了。不吃了，結帳吧。」
陳凡一招手：「老闆娘，結帳，這兩個茶葉蛋我打包帶走。」
……
周五早上。
陳凡在老媽無奈的眼神注視下，又出門了。
馮破軍開車載著陳凡先去約定的地點，等了一會兒馬小帥開車過來匯合。
陳凡往車上一掃，見副駕駛上坐著宋琳琳。不禁有些疑惑。
「迪哥呢？你沒接上他？」
馬小帥搖搖頭。
「別提了。他一開始說自己不好請假，原本打算讓我自己去接傑哥出獄，然後他下班參加晚上聚餐那一場。」
「結果剛才打電話我說你也要過去，迪哥又說自己也要去，讓我們先走著，他請完假就趕過去。」
陳凡搖搖頭，「那不等他了，時間快到了。咱們先走。」
馬小帥點頭：「你在前面開，我後面跟著。」
八點二十。
兩輛車停在監獄外面。
馬小帥下車走了過來，陳凡下車拄拐靠在車上。
「是八點四十嗎？」
「嗯。上次說的是八點四十，不過辦完手續出來差不多得九點吧。」
陳凡點點頭。
「那就等等吧。」
馬小帥往陳凡車裡掃了一眼。
「李嬌也沒來？」
陳凡看了一眼旁邊的宋琳琳，搖搖頭。
「她應該不會來了。」
「什麼意思？」
馬小帥不解：「昨天你不是說去問問她嗎？」
「自己男朋友出獄，她不露面，這算啥啊？」
馬小帥扭頭看向宋琳琳。
「你打個電話問問李嬌。問她啥意思？」
宋琳琳有些為難。
「我……畢業後我就沒跟她聯繫過了。」
陳凡擺擺手。
「別打了。昨天我去找她，看到她跟一個老外走在一起了。」
「啥意思？」
馬小帥一臉懵，待從陳凡的表情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之後。
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一腳踢在旁邊的垃圾桶上。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