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馮破軍沒有任何廢話。
對於老闆的命令他向來只有一個原則。
百分百堅決完成。
「其實通告出來的時候，老羊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根據老羊的判斷，他應該還沒離開雲海。」
「那更好！」
陳凡眼神冷漠。
「就讓他留下吧。哪都別想去了。」
對於宋明傑，其實陳凡跟他的恩怨早就已經結束了。
這傢伙能從昏迷中醒過來，算得上奇蹟，陳凡不介意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這傢伙卻犯了一個大忌。
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打蘇若初的主意。
既然如此，陳凡不介意讓他再次成為植物人。
「記住，找到他之後先別急著動手，你替我問一個問題。」
馮破軍上前一步，微微彎腰，做好傾聽的姿勢。
陳凡緩緩張口，「你問清楚，這事兒背後是否還有別的人動手。」
馮破軍表情微微一愣。
「老闆您認為他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
陳凡面無表情。
「丁總跟我說了我昏迷這些天的情況。」
「根據這幾天的輿論發酵，我猜測有人在網上推波助瀾。」
「宋明傑的老子已經被雙規了，以他的背景，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只能說……幕後應該還有一個藏得更深的人……」
「而且這個人的背景一定很大，甚至能夠左右到一部分官方的人。」
不然的話，官方的通報不可能拖這麼久才出來。
事實上，說到這裡，陳凡已經有了一個合理的猜測目標。
只不過，他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馮破軍點點頭。
「明白了。我這就去做。」
等馮破軍離開，陳凡望著潔白的牆面，陷入了沉思。
……
燕青這邊，童謠跟納蘭婉兒正在討論要不要去醫院看望一下陳凡。
童謠的想法很簡單，朋友一場，看看也是應該的。
其他兩個成員則是嘀咕道：「咱們之前去過一次了，沒必要再去一趟吧？」
「這小子面子還大到讓給我們接二連三地去給他捧場吧？」
童謠看了一眼這兩人，很顯然，這倆隊員還自持身份，並未把陳凡當成自己人。
「婉兒，你覺得呢？」
納蘭婉兒其實是想去的，但是又不想讓人看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童謠有些失望：「你們……太冷血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樂隊的一員吧？難道去看望一下不應該嗎？」
一句話把氣氛搞得沉默了。
最後那位鼓手悶聲道：「還是聽青哥怎麼說吧？他要是去我就去。」
燕青這會兒正在門外走廊上打電話。
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是他家老子的秘書，也就是他口中的一號大秘。
「你要查的我幫你查清楚了。」
「事情基本上就是官方通報的那樣。」
電話那頭的趙文清笑呵呵地打趣道：「看來，雲海的領導班子很想保這小子啊。」
燕青笑笑：「好不容易出個非凡科技這樣的企業，換做是我，我也保他。」
「可以理解。雲海雖然有不少大企業，但是大部分都是國企，像是這種網際網路企業可是頭一個，保他也是應該的。」
「而且這事兒本來就不怨他。他只是被動陷進來的。」
燕青問道：「趙哥，能找到那個宋明傑嗎？」
「你還真當我無所不能啊，這事兒說不定雲海警方做得更專業。」
燕青只好點點頭：「好吧。」
趙文清又問道：「你似乎對這傢伙很關注？」
燕青也不隱瞞：「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很對我的胃口，我準備跟他試著結交一下。」
趙文清立馬道：「那我得給你提個醒了。」
燕青不解：「怎麼了？」
趙文清：「在調查這個案子的同時，我順便讓人查了一下這個陳凡的資料，越查我發現這小子越不簡單。」
燕青不明白：「什麼意思？」
「太順了。」趙文清解釋道：「他起來的太順了。」
「從來雲海上大學到創業再到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幾乎每一步都踩得極為精準，幾乎沒有犯過任何大的錯誤。」
「這樣的事情如果換成一個經驗老道的商場大鱷，我能理解，但是他只是一個大學生啊。怎麼做到的？」
燕青笑笑：「人家說不定就是那種上天眷顧的天才呢，這也是我想跟他結交的原因之一。」
「不僅僅是天才！」
趙文清突然壓低嗓子。
「有件事我只跟你說一遍，你記住不要到處亂講。」
「好。」
「省里最近在開會，會議的目的是為未來雲海的發展做好規劃。」
「省里的想法是將雲海周邊發展起來，將雲海與周邊幾個市區打造成一個大範圍的生活圈。」
「就在昨天，省里已經確定了第一個發展方向。那就是將大力扶持雲海下邊的南蘇鎮，將其打造成一個連通周邊五區三縣的交通樞紐城鎮……」
燕青聽的一臉懵。
「趙哥，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趙文清低聲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陳凡在去年收購了一家房產公司，成立了自己的啟帆建設，準備進軍房地產。」
「他們公司的房產項目已經正式破土動工了，你知道他們選擇的位置在哪？」
燕青一愣：「難道是南蘇鎮？」
「不錯！就是南蘇鎮。」
燕青還是不太明白：「就算是他們選擇南蘇鎮開發房產，也沒什麼吧？」
趙文清笑笑：「你去了解一下南蘇鎮就明白了。」
「現在的南蘇鎮其實就是個落後破敗的鄉村小鎮。周遭除了荒地跟農田幾乎啥也沒有。」
「你覺得在那種地方開發房地產，正常人能做得出來？」
燕青猛地一瞪眼：「你的意思是……陳凡早就知道了這個內幕？」
「不可能！」
趙文清立馬否定了這個猜測。
「政策是這幾天剛開會決定的，沒有任何人提前知道。」
「而這小子卻在去年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件事了。」
趙文清呵呵一笑：「如果是去年開始決定在南蘇鎮開發房地產，他一定是所有人眼中的傻子瘋子。因為他開發的那塊地一文不值。等於是發癲拿錢打水漂。」
「但是再過幾天，等紅頭文件一發，他手中那塊地的價格將會飆升十幾倍，如果再開發成房地產，你說值多少錢？」
燕青一臉錯愕的張了張嘴，他已經猜到趙文清的意思了。
果然下一秒，趙文清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果這小子不是有很大背景，提前預知到了內幕，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小子是個有大氣運的人。老天眷顧。」
「這也能解釋為何他做什麼事情都如此順利了。」
最後趙文清認真叮囑燕青。
「記住，要是你真的打算跟他做朋友，那就一定要真心換真心，把這個朋友交透。」
「要麼就提前留一手，不要讓他掌握你的太多把柄。」
「與這種擁有大氣運的人為敵，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掛了電話，燕青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最後才喃喃自語。
「大氣運？真有這麼玄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