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凡跟女秘書離去。
會議室的幾個人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不以為然。
「這小子太貪心了……」
「就是。一個網站而已，真以為值那麼多錢嗎？」
「還最低五千萬，他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陳文超坐在一旁沒有參與嘲諷，他此刻滿腦子都是上次陳凡跟他說過的那段話。
白度要上市了。
收購市場占有率第二的跟收購市場占有率第一的網站真的一樣嗎？
我等得起，白度等得起嗎？
陳文超腦海中突然產生一個念頭。
李總會答應他的要求嗎？
董事長辦公室里，陳凡跟李老闆單獨聊了差不多半個鐘頭。
然後會議室的門開了，陳凡走了出來。
一直在關注這一切的陳文超立馬看向陳凡。
可惜，從他的臉色上看不出任何信息。
陳文超又看向董事長辦公室，結果並未看到老闆的面。
難道談崩了？
見陳凡邁步朝外面走去，陳文超猶豫一下，快步跟上。
「陳先生稍等，我送您。」
一路跟陳凡坐電梯來到樓下，走出總部辦公大樓，陳文超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跟我們老闆談得如何？」
「談妥了。」
「啊？」陳文超好奇地問道：「多……多少錢收購？」
「五千萬啊，不是跟你說了嗎？」
「啊？」
陳文超第二次震驚，直接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陳凡。
「你……沒跟我開玩笑？」
陳凡一本正經，「為啥要開玩笑？」
「真是五千萬？」
陳凡聳聳肩，「我從頭到尾的條件就是至少五千萬啊。」
「可是……」
陳文超可是了半天，最後也沒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可是李老闆怎麼可能會同意你的條件的？
五千萬啊？
比之前的收購價高了一千多萬。
這怎麼可能？
他不好意思直接問，於是婉轉地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是怎麼說服我們老闆的？」
陳凡停下腳步，笑呵呵地看著陳文超。
「說實話，你們李老闆可比你們有魄力多了。」
「你覺得，無論是三千萬還是五千萬，你們老闆在意的真的是這些錢嗎？」
啊？
難道不是嗎？
陳文超突然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陳凡卻笑著說出答案。
「作為公司老闆跟創始人，白度之前衝刺上市已經失敗了一次了。」
「明年是你們的第二次上市嘗試，無論是三千萬還是五千萬，李老闆更在乎的是確保白度百分百能上市。」
「收購我手裡的導航之家只是他做大資產的一環。他必須確保我手裡的導航之家不落入其他同行手裡。」
見陳文超還在發呆，陳凡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假如我對外放出風聲，說白度為了上市，正在收購我的導航之家，而你又剛好是白度的競爭對手，你會怎麼做？」
陳文超的先是一愣，接著臉色突然大變。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花錢買下導航之家，成功狙擊白度上市計劃。」
陳文超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
白度已經上市失敗過一次了，如果這次再被狙擊成功。
那將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讓投資人對白度失去信心。
除此之外，白度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繼續發起上市計劃。
而網際網路商業，時間就是金錢。
到那時候，同行還會給白度第三次發起上市的計劃嗎？
原來，從頭到尾收購go導航之家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
陳文超愣愣地看著陳凡，仿佛第一次才見到這傢伙一樣。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考慮到這些了嘛？
所以才有恃無恐一口咬定不低於五千萬的收購價？
這年輕人竟然能考慮到這麼多？
甚至比總部內部大多數管理層還要清楚白度目前的狀況？
這傢伙……
真的只有二十三四歲嗎？
陳凡不理會陳文超的震驚，笑呵呵地看著這傢伙。
「老陳，有沒有興趣到我公司來上班？」
陳文超：「……」
這是要挖牆腳？
關鍵是大哥，咱們就站在白度總部門口呢。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囂張了一些。
陳凡卻毫不在意，笑呵呵的分析道。
「接下來白度便會全力發起衝刺上市，到時候一旦上市成功，內部可能會進行一次整合清洗。估計不少人會被離職。」
「你現在的職位，不高不低，未來想要再上升，在白度內部精英林立的環境中，恐怕很難了。」
「我說的沒錯吧？」
陳文超沒有說話。
陳凡則是笑著繼續。
「我那就不一樣了，我的公司在雲海，首先沒有那麼大的競爭壓力。」
「第二，我同樣是網際網路公司，跟你專業對口。第三，我是新公司，潛力巨大。」
「如果未來我的公司能上市，你就是元老啊。」
還別說，單聽陳凡這一段分析，還真讓陳文超有些心動。
畢竟陳凡說的太有蠱惑性了。
可是陳文超不並不是那麼容易被人鼓動的。
畢竟他現在是在白度，跟一家還不知道未來前景的小公司比起來，沒人會傻到不假思索便直接跳槽。
所以陳文超笑笑。
「感謝你對我的看重，我會好好考慮的。」
這就是委婉拒絕了。
不過陳凡也並不在意，他本就是心血來潮隨口一提。
在坐車去機場的路上，陳凡卻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老陳，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呵呵，說嘛，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
陳文超很好講話，畢竟通過這幾次對陳凡的了解，他已經判定陳凡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傢伙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能跟陳凡打好交道，說不定啥時候對自己就有好處了呢。
陳凡坐在後排笑著打趣道：「放心。這件事兒你一定能幫的上忙。」
「是這樣。白度馬上要上市，內部不是發行了不少原始股嗎？」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不過我相信你們公司不少管理層或是老員工手裡多多少少都會發一些。」
「你幫我留意一下，要是有人願意肯出售手裡的原始股，我可以收購。」
陳文超差一點一腳剎車在馬路上停了下來。
扭頭看向陳凡：「你……你要買我們公司的原始股？」
「這麼說你看好我們公司的上市前景？」
陳凡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看好沒有用啊，還是得看你們公司自己爭不爭氣。」
「我想買原始股主要是想賭一把，萬一白度上市漲停了，我不也能跟著賺一筆嘛。」
陳文超卻不信這句話。
「你怎麼就堅信有人一定會出售原始股呢？」
陳凡笑著隨口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對白度上市有信心的。你們公司內部也一樣。」
「有人看好自然就有人不看好，與其等上市後手裡的股份便成了廢紙，有人寧願提前套現撈一筆走人。」
「你呢就幫我關注一下看看有誰近期準備套現，我可以買下來，你看，這樣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陳文超下意識地說道：「如果真有的話，收購價也不是小价錢吧，你手裡有那麼多……」
剛說到這裡，陳文超突然愣住了。
草！
陳凡剛從白度拿到了五千萬啊。
尼瑪。
拿白度的錢去買白度的原始股。
這跟空手套白狼有啥區別？
這傢伙……太狡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