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凡準時來到市區的一家茶樓。
他跟白度那位代表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半。
陳凡大概提前十分鐘到了茶樓，結果沒想到定好的包廂里竟然早就有一個男人坐在裡面了。
陳凡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比自己來的還要早？
「陳先生？」
這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一見到陳凡頓時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
很顯然他來之前就提前調查過陳凡的資料，自然一眼就能認出陳凡。
這人主動伸出右手。
「陳文超。白度總部來的。」
陳凡伸手跟對方握了握。
「請坐。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
雙方入座，陳文超笑呵呵地解釋道：「我昨天晚上就到雲海了，早上閒來無事，索性就吃過早飯提前過來了。」
「陳先生選的這家茶樓的確不錯。」
陳凡點點頭，他就隨便說了一個地方，之前根本沒來這裡喝過茶。
陳文超主動拿起茶壺給陳凡倒了一杯。
「說實話，來之前我就知道你很年輕，沒想到一見面，你比我想的還要年輕。」
「還有，咱倆竟然都姓陳，看來還挺有緣分。」
陳凡不理會這傢伙的套近乎，剛才一眼就能看出這傢伙是個職場老手，明顯比前幾天見的那傢伙要厲害得多。
所以陳凡不打算按照對方的節奏走。
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對方。
「白度準備出多少錢？」
陳文超的表情微微一滯。
他沒想到陳凡竟然如此直接，連個過渡都沒有。
一般來講，這種商業談判，雙方都是先套近乎，東扯西扯半天，最後才一點點地開始說正事兒。
陳凡倒好，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便直奔主題了。
不過陳文超表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微微一笑。
「看來陳先生是個急性子啊。」
陳凡淡淡道：「既然你們有心想買，我願意賣，那就沒必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了，簡單一點不好嗎？」
陳文超笑著點點頭：「沒錯。我也喜歡簡單直接點。」
沉吟了幾秒，陳文超看著陳凡開口道。
「一千二百萬。」
「白度願意出一千兩百萬購買您手中的導航之家。」
「如果您願意，咱們今天就可以簽合同。」
陳凡笑了。
這價格比上次增加了兩倍還要多。
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一下子聽到這麼多錢，恐怕早就已經失了方寸。
但陳凡不是普通人，他有自己的心理底價。
前世，hao123沒有對手，一騎絕塵，最後被白度以五千萬加一些白度原始股收購。
這一世，陳凡絕對不會讓導航之家低於這個價格。
「低了！」
陳凡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陳文超卻笑著解釋道：「這價格其實比上次的報價提升了兩倍還多了。」
「陳先生，我之所以一上來報這個價格，就是想讓您明白我們的誠意。」
「我們是真心想收購go導航之家，而且我相信，您的這個網址只有在我們手裡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這些天應該也有別的公司私底下聯繫過您，但是我想應該沒人超過我們的報價。」
陳凡笑了。
「你說得對，目前為止，你們的報價是最高的。」
「不過……」
「這個價格我還是不滿意。」
陳文超臉色一變，盯著陳凡看了一眼，開口道。
「那您不妨說說您的條件。談判嘛，有來有回才叫談判。」
陳凡一隻手輕輕把玩著桌子上的茶杯，緩緩開口。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求貴方的收購價不得低於五千萬。」
「這不可能！」
陳文超表情大變，瞬間坐直了身子。
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著心中的不悅，陳文超盯著陳凡開口道。
「你這個價格簡直獅子大開口，這是不可能的。」
「陳先生，我現在有些懷疑您想賣導航之家的誠意了。」
陳凡笑笑：「你可以放心。導航之家我是一定會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像你剛才說的，談判就是有來有回。我的條件只有這一個，收購價不得低於五千萬。」
陳文超頓時有些鬱悶。
面對陳凡，他突然有種無處使力的感覺。
他參加過不少談判，再厲害的職場老手他都遇到過。
可是還從未見過陳凡這樣的。
一上來就直接把底價爆出來，還不能商量。
最重要的，他的條件就只有這一個。
這還怎麼談？
哪有這麼談生意的？
其實來之前，公司總部給他的收購權限是兩千五百萬到三千萬。
因為公司內部做過估值，陳凡的導航之家估值在三千萬到四千萬左右。
陳文超信心滿滿。
原本打算先試試陳凡的成色。
在他看來，如果一般人聽到一千多萬，恐怕早就失去理智了。
就算是陳凡能忍住，自己這邊開可以繼續運用談判技巧，再往上添個幾百萬，兩千萬左右就差不多了。
陳文超是這樣想的。
但是萬萬沒想到。
這小子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彪。
一開口就是五千萬。
直接把談判的路給堵死了。
「這個……」陳文超苦笑：「要是按照你這樣的要求……我們這談判沒法進行下去了。」
陳凡並不慌張，點點頭。
「沒關係，我不急。」
「這樣，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裡，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
「對了，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雲海吧，雲海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好多特色小吃的。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陪你逛逛。」
陳文超苦笑，「還是下次吧。」
於是這場談判，只進行了不到十分鐘便草草結束了。
兩人起身離開茶樓，站在路邊，陳文超掏出車鑰匙。
他來雲海出差，自然有這邊的辦事處替他提供車輛。
但是讓陳文超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陳凡站在路邊，似乎在等車。
「陳先生這是……在等司機？」
陳凡笑著搖搖頭：「我沒買車。坐出租來的。」
陳文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陳凡
「你要去哪？要不我開車送你？不過你得替我指路。我剛來雲海，對路況實在是不熟悉。」
陳凡笑了。
「不用麻煩了，你還是忙自己的吧。計程車很快就來。」
陳文超也沒有繼續客氣，上車離開。
通過後視鏡看到陳凡站在路邊，不知為何，陳文超突然產生了一種直覺。
他感覺這次的談判，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正想著，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總部打來的。
「餵。是我……」
「對，我剛才已經跟他見過面了。這人……」
陳文超的話還沒講完，電話那頭卻突然打斷他的話。
「公司剛剛拿到了關於這個陳凡的資料，這人不簡單。並不是一開始我們認為的普通大學生。」
陳文超一愣：「什麼情況？」
「具體資料我會發你郵箱，你自己看吧。」
「記住。總部已經上調了他的談判等級，這次談判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陳文超有些懵的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
陳凡站在路邊，望著陳文超的車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自己是不是該買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