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丁點沒有任何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陳凡脫下羽絨服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這才轉過身問道。
「你查到了什麼？」
丁點皺著眉頭，「昨天來的那幾個人確實是消防部門的，我剛才托人問了問。人家給的回覆是有人向他們投訴，說咱們俱樂部的消防非常不合格。」
「而且他們是連續幾天收到了多起舉報。」
陳凡淡淡道：「昨天這幫人過來檢查過了？」
「嗯。」
「那他們就應該清楚，我們的消防沒有任何問題。」
丁點走過來坐下，「問題就在這裡。」
「這裡是我當初親自設計並且監督完成的裝修，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裡的消防如何。」
「如果連我們俱樂部的消防都不過關，我敢說整個雲海就沒有幾家能合格的。」
聽到這話，陳凡微微一笑。
「你怎麼看這事兒？」
丁點冷笑，「還用問嗎？有人盯上我們了，故意在噁心我們。」
陳凡搖搖頭，「他們是沖我來的。」
丁點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你在外面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不會是上次你喊馮破軍他們……」
陳凡搖搖頭，「不是那次，不過我應該猜到是誰了。」
「是誰？」
陳凡看了對方一眼。
「暫時只是猜測。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說完起身，「我去找一下老馮，有點事兒跟他商量。」
見陳凡瞞著自己，丁點更不爽了。
「那俱樂部怎麼辦？難道一直歇業？」
陳凡走到門口，聲音傳了過來。
「通知他們，開門營業。」
「那萬一那幫人……」
「沒事，先開業再說。」
陳凡下樓找來馮破軍，馮破軍開車載著陳凡離開俱樂部，來到了市區一家不起眼的賓館。
「怎麼住這種地方？」
陳凡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破破爛爛的小旅館。
「你沒給他錢？」
馮破軍笑著解釋道：「是他故意選的，干他這一行的，容易得罪人，所以不能暴露個人信息。」
「住在這種地方不需要登記身份信息。」
陳凡點點頭，心想果然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
很快陳凡在一個單人間的小房間裡見到了老馮的戰友，也就是那個私人偵探。
一個身材瘦削，長了一張大眾臉的普通中年人。
「自我介紹一下，陳凡，老馮的老闆。」
「李揚。」
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關係，這傢伙不太愛說話，聲音有些低沉。
「說說吧，這幾天有什麼發現？」
李揚伸手從旁邊拿過一個單反。
「人我已經找到了。」
「你猜的不錯，這人的確跟雲海趙家有關係。我多次拍到他出入趙家的娛樂場所，而且裡面的人跟他關係都很熟。」
相機上是李揚跟蹤對方偷拍到的一些照片。
伸手給陳凡指了指。
「這個人就是縱火犯。」
陳凡看了一眼那傢伙，自己不認識。
「你能確定嗎？」
李揚接過單反，按了幾下，找出一張照片。
「這個人，是趙家大少，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趙龍琪的哥哥。」
陳凡看了一眼，照片上這個縱火犯就站在趙龍琪的哥哥背後，看樣子是個十分親近的保鏢一類的心腹。
看到這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陳凡想了想，抬頭看向李揚。
「辛苦了。」
李揚依舊那副冷淡臉，「收錢辦事，分內職責。」
陳凡笑了。
「接下來你不用盯這傢伙了，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這個趙龍琪，我需要他的所有信息，越詳細越好。」
李揚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老馮，然後朝陳凡點點頭。
「可以。不過這算第二單。」
陳凡笑笑：「沒問題。」
李揚繼續道：「第二單我可以給你個優惠價，打八折。」
陳凡笑了，「只要你能把他查清楚，價格還是原價。」
「不過我希望時間能快一點。」
李揚點點頭，「好。」
從旅館出來，馮破軍開口道：「老闆，要不要我找幾個人……」
陳凡抬手打斷馮破軍的話。
「老馮啊，你要明白一件事，咱們是做生意的，別整天打打殺殺的，不講究。」
「我們要以德服人。」
馮破軍一臉苦笑。
「那……我們要怎麼做。」
陳凡沉思幾秒，緩緩開口。
「再等等，等一下這傢伙的調查，順便我也想看看俱樂部那邊到底是不是這個孫子搞的。」
既然老闆有了命令，俱樂部開始正常營業，老馮增加了保安力量，讓保安隊的人分成兩隊，白天黑夜輪班。擔心發生網咖那樣的縱火案。
不過接下來幾天，一切風平浪靜，對方竟然沒有出手。
開學那天，陳凡去車站接回蘇若初，然後晚上跟寢室的幾個兄弟一塊聚了一頓餐。
一切仿佛又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但是就在正月即將過去的時候，麻煩接踵而至。
先是消防上門，接著又是衛生局，工商局……
這幫人裝模作樣的逛一圈，然後指出一大堆問題，要麼罰款，要麼關門整頓。
丁點氣不過，幾次想要跟對方理論，最後被陳凡強行命令交罰款了事。
不過最後俱樂部還是被要求關門整頓了。
這次給出的理由是鬼屋體驗館的設施太過危險，不符合營業條件。
這個理由就太過籠統了，就算是俱樂部想要跟對方理論都沒辦法。
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有理。
陳凡十分乾脆地讓丁點關了鬼屋，暫停營業了。
就在陳凡還在等李揚那邊的調查時，有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聽到電話那頭丁點說的話，陳凡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他說什麼？」
「他說他叫海老四，道上人稱海四爺。」
丁點在電話那頭氣得都要罵人了。
「說前段時間那些人都是他找來的。」
「還說只要他願意，可以讓我們的俱樂部一直關門整頓。」
「最後他還提了一個要求。」
「說是要讓我們把俱樂部賣給他。否則俱樂部就別想正常營業。」
陳凡一時間有些懵。
海老四？
這又是哪冒出來的個玩意兒？
自己根本不認識啊？
不應該是趙龍琪搞的鬼嗎？
難道自己之前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