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初終究還是走了。
她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孩。哪怕剛剛體驗過愛情的幸福，變得對陳凡極為依賴，她依舊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蘇若初一走，望著煥然一新的房子，以及剛剛換上的嶄新的床單被褥，陳凡笑了。
第一次對這個房子感覺不再陌生，關於溫老師的一切都已經消失，這個房子徹徹底底屬於自己了。
剛回到書房，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
陳凡拿出來一看，看到來電顯示，表情頗為無奈。
這次，他按下了接聽鍵。
「餵。」
「喲，你總算是肯接我電話了。還以為你要永遠躲著我呢。」
電話那頭的方玲冷哼一聲，語氣不太好。
事實上昨天她已經連續給陳凡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全都被這傢伙給掛斷了。
一聽對方的聲音，陳凡有些頭痛。
「師姐找我有事？」
「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昨天有點事兒，不方便接電話。」
「喲，該不會是陪你的女朋友吧。」
聽著那頭方玲酸溜溜的聲音，陳凡嘴角一陣抽搐。
「師姐有事兒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我這邊……」
「陳凡，你敢掛一個試試？信不信我立馬去你寢室找你？」電話那頭方玲的聲音陡然拔高。
陳凡一陣無奈。
「師姐，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方玲的語氣有些惱火又有些傷心，「難道就因為我說我喜歡你，你就躲著我？」
陳凡搖頭：「沒有的事。」
「那你昨天為何不接我電話。」
陳凡：「昨天是我女朋友生日，我要陪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次傳來方玲的聲音。
「原來如此。倒是我有些不解風情了。沒破壞你倆的好事吧？」
陳凡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再次問道：「師姐找我有事嗎？」
方玲反駁道：「難道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
陳凡頓時感覺一陣牙疼。
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的確讓人頭疼。
好在方玲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終於說起了正事兒。
「我給你打電話的確有正事兒。我找到殺死黃小波的那幾個人了。」
陳凡神情一變，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是誰？在哪？」
方玲淡淡一笑，「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呢？」
「你要知道，為了幫你找到兇手，我可是費了老大勁了。」
陳凡想起上次跟方玲通話，對方說過動用方家的力量調查黃小波，結果恰好撞見了好黃小波被人打死的事情。
現在想來，當時方玲恐怕就已經命人悄悄跟蹤那幫傢伙了。
至於方玲當時為何不說，是故意吊自己胃口，還是當時沒有查到那幫人的線索，亦或是兩者皆有。陳凡已經沒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他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搞鬼。
「你想要什麼？」
電話那頭方玲咯咯一笑，「我要什麼你都給我嗎？」
陳凡再次一陣糾結，他發現自己跟方玲聊天似乎根本占不到上風。
好在方玲也沒有故意吊陳凡的胃口，直接說出了答案。
「那幾個人為首的叫阿彪，住在利民路36號。」
「這傢伙是個癮君子，而且在那一片因為好勇鬥狠，在道上算是一號狠人。」
陳凡點點頭：「謝了。」
方玲問：「需不需要我幫你抓他？」
陳凡答：「不用了，我自己來辦。」
方玲繼續說：「不過我猜測這個阿彪也是個動手的小人物，他幕後應該還有人。」
陳凡點點頭，「多謝提醒，我會查清楚的。」
沉默。
一時間兩人似乎無話可說了。
陳凡試著說道：「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如果……」
「請我吃頓飯吧。」
「啊？」陳凡有些懵。
「你欠我一頓飯。什麼時候我想吃了，你就得隨時請我吃。」方玲笑嘻嘻地問道：「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一點都不過分。」陳凡點頭。
「好。再見。」
這次方玲十分乾脆地掛掉了電話。
陳凡顧不上去揣測方玲的心思，直接打電話給馮破軍。
「老馮，你幫我去做件事。」
「殺黃小波的人找到了。住在利民路36號。叫阿彪，是個癮君子。」
老馮沒有任何廢話，只有一個字。
「好。」
陳凡叮囑道：「我懷疑還有幕後主使。」
「你先觀察一下這個阿彪，如果能找到幕後主使最好，找不到就把這人給綁了。」
馮破軍的聲音透著一股陰冷。
「老闆放心，這事兒我親自來做。」
「小心些。」
掛了電話之後，陳凡坐在椅子上仔細考慮了一下整個事件。
說實話，對於是不是有人陷害自己，他也拿不準。
雖然他沒有親自去見這個黃小波的老婆，但是根據丁點的判斷，那女人被嚇壞了，一口咬定就是陳凡做的。
這其中到底是別人指示還是胡亂咬人，不得而知。
不過只要抓住這個阿彪，應該就能知道一些事情了。
陳凡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抬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陳凡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幾天恐怕會很忙了。
馬上要放暑假了，要迎接考試，要構建網址導航，要關注殺毒軟體的開發，每一件事都不輕鬆。
……
自從知道陳凡在教師公寓有一套房子，蘇若初幾乎有時間就會過來坐坐。
陳凡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構建網站的事情，偶爾還要跟梁實初打電話討論正在開發的殺毒軟體。
軟體開發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很多問題梁實初拿不準，經常要打電話找陳凡請教。
蘇若初每次過來，都不願意打擾陳凡。
每次過來，她會先打掃衛生，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靜地看會兒書。
要不就是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會兒電視。
這幾天學期考試，專業課都停了，她有大把的時間賴在這裡。
陳凡有時候會出來陪著對方，有時候兩人會依偎在沙發上聊會兒天，關於未來，關於愛情……
這樣的日子平靜而又溫馨，像極了剛剛新婚的兩口子。
事實上蘇若初已經好幾次偷偷憧憬未來跟陳凡結婚後的生活了。
最近這幾天，蘇若初迷上了做飯，今天特意買了好幾兜蔬菜上門。
要給陳凡露一手。
結果在這丫頭快把廚房給燒著的時候，在陳凡的膽顫心驚下，蘇若初總算從廚房端出來了三個菜。
這丫頭解下圍裙，白皙的臉蛋上還有好幾道油污。
顧不上擦臉，蘇若初滿臉期待地望著陳凡。
「嘗嘗好不好吃？」
陳凡望著面前這三盤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其中一盤已經完全燒糊了，黑漆漆地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個菜是……」
「洋蔥牛肉！」蘇若初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做，沒掌握好火候。」
陳凡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黑乎乎的焦炭。
「這……恐怕不僅僅是沒掌握好火候吧？」
蘇若初一瞪眼：「哎呀，你到底吃不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