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老闆……」
馮破軍緊張地喊了兩聲，將陳凡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看著面前雪白嶄新的屋子，陳凡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失態了。
不過他沒跟馮破軍解釋，而是一個人圍著屋子裡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丁點是個很不錯的設計師，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一絲不苟地完成了裝修任務。
陳凡一個人坐在針織沙發上，想像著自己跟蘇若初坐在這裡吃飯的時光。
然後一個人走到陽台上，抬頭望向遠處。
神情再次恍惚。
「老馮，有煙嗎？」
「有。」
馮破軍連忙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遞過去，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啥好煙，老闆，要不我下去給您買一包吧？」
「沒關係，我不挑煙。」
陳凡笑著接過香菸，抽出一根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老馮連忙掏出打火機幫忙點燃。
陳凡吸了一口，便沒有繼續，而是愣愣的望著遠處，有些出神。
馮破軍也看出來了，老闆有心事。
而且這心事似乎跟一個女人有關。
只不過馮破軍有些好奇，老闆才多大？
十八九歲的孩子能有啥刻骨銘心的愛情？
雖然心中疑惑，老馮卻不會主動八卦，盡職盡責地站在一旁，只要老闆不發問，絕不主動開口，不逾越半步。
陳凡這次發呆了五六分鐘，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的香菸早就燃盡了。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陳凡把香菸還給老馮，開口問道：「我之前打電話通知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嘛？」
「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我放在了樓下的儲藏室里。」
陳凡點點頭，然後又說道，「你再幫我做件事。」
說完轉身一伸手，「你看到那邊那個建築了嗎？」
「那是……雲海二廈？」
自從來到雲海市之後，馮破軍一直在積極地了解雲海的環境跟地標，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幫上陳凡的忙。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陳凡指的那棟大樓，是雲海市第二商廈。
一棟老建築了。
陳凡點點頭：「你抽空幫我去問問，他們商廈頂樓的那塊顯示屏，如果包下來顯示幾個字的話要多少錢。」
馮破軍愣了一下，分析道：「老闆，這恐怕……不太容易吧。二廈可是國企建築？」
陳凡笑了，「早就承包給個人了。」
「再說這年頭，有錢賺哪有人會不感興趣。」
「你只管去問，只要對方開價不是特別離譜，你就先幫我定下來。」
馮破軍點點頭，然後又問道：「老闆，您要定哪一天？」
「7月12日晚上，從八點到十點吧。」
因為擔心出現無法預估的意外，陳凡直接定了兩個小時，算是加了一道保險。
……
回學校，陳凡一個人返回教師公寓。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只是卻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住在這裡的人只剩下自己了。
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閣樓，陳凡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上去。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走進這裡。
閣樓裡面已經空蕩蕩的，屬於溫婉的所有衣物鞋子都被處理掉了。
不過床鋪被褥全部保留了下來。
這女人很細心，臨走前還把衛生給打掃了。
乾乾淨淨，猶如她本人一般。
陳凡走過去，坐在床上，默默無言。
說實話，他對溫婉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只不過合租這段時間以來，他親眼見證了這個女人的堅韌與堅強。
這樣一個女人，就算是離開，也不該是被流言蜚語重傷之後黯然離開。
陳凡搓了搓臉，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離開的人已經走了，留下的人還得繼續努力。
回到書房，陳凡已經習慣了這個房間這張床。
哪怕現在這個房子已經屬於他的了，他依舊沒有搬回主臥去的打算。
關於殺毒軟體的程序代碼部分已經交給了梁實初他們去研究。
接下來陳凡要重新開始了。
他要用最短的時間開發出一個新的網址導航，對標hao123網址。
說白了，這玩意兒沒什麼技術含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hao123已經走在了最前面，陳凡想要超越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前世白度收購hao123是在2004年4月。
現在是2001年的六月，自己至少還有三年多的時間。
這三年多的時間主要是用來推廣自己的網址導航，跟hao123搶奪流量。
不光要贏對方，還要遙遙領先，把對方遠遠甩在後面，否則，是不可能被白度看上產生收購的欲望的。
說起這個，陳凡的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國內經典的巨額收購案例。
前世阿里巴巴在14年以40億美元的巨額資金全資收購了UC瀏覽器。
差不多是300億人民幣。
既然記起來了，三百億啊，陳凡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陳凡記得UC瀏覽器是04年上線的。
創始人是何小朋，沒錯，就是後來那個小朋汽車的老闆兼創始人。
剛好到時候把網址導航賣給白度之後，再跟這位大佬死磕，從他們手裡搶走手機瀏覽器第一的寶座。
陳凡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網際網路竊賊。正在憑藉對未來的先知，一步一步把財富裝進自己的口袋。
嘿嘿，想想就很刺激。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有些為之過早。
還是先等現在的手機產品疊代，可以入網再說吧。
……
自從溫婉走之後，學校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來代課。
來上課的學生數量遠遠不及之前的一半。
而且老教師講課的內容實在是乏善可陳，讓人聽得昏昏欲睡。
陳凡堅持聽到下課才離開，不過以後估計不會再來了。
李娜來雲海了。
還是蘇若初打電話通知的陳凡。
他這幾天忙著寫代碼都快寫魔怔了。
其實郭帥入獄的第一時間，陳凡便讓蘇若初把消息傳給了李娜。
只不過李娜一直沒過來。
讓陳凡有些意外的是，這次對方怎麼又來了。
找馬小帥借來小寶馬，陳凡開車載著蘇若初去車站接李娜。
在路上陳凡問李娜怎麼突然來了。
蘇若初搖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是突然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那她去不去探望郭帥？」
蘇若初想了想跟陳凡商量，「咱倆先正常接待，只要她不主動提，咱們就不提。」
「好主意。不愧是我媳婦兒。」
陳凡見蘇若初正好奇地打量著這輛車，忍不住笑著問道。
「你覺得這車怎麼樣？」
蘇若初點評道：「馬小帥家裡挺有錢的。這車落地得七八十萬呢。」
「我媽當初就看中了這款車，後來我爸沒同意才作罷。」
陳凡笑笑：「沒那麼誇張，我聽小帥說了，這車是他爸從一個二手車販子朋友那開來的，開了一段時間，馬小帥考上大學就送給他了。」
「不過真比起來，你才是真正的小富婆啊，都能買得起這車了。」
蘇若初一撇嘴：「我不是說了嘛，這車太貴了，我們家也承擔不起。」
陳凡突然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
「媳婦兒，要不咱倆也買輛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