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
空了。
陳凡抬頭看了一眼茶几上，從冰箱拿出來的啤酒已經全被兩人給喝光了。
看對面溫婉，這女人靠著沙發，懷裡抱著一個抱枕，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貓。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溫婉白皙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紅暈，低著頭有些昏昏欲睡，尖尖的下巴向下一點一點……
長長的秀髮順著額頭散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卻同時增加了一份成熟女性獨有的魅力。
這一幕，陳凡看的眼神有些呆，不過很快便晃晃腦袋清醒了過來。
「沒酒了。還喝嗎？要不要我出去買點？」
溫婉睜開眼睛，清醒了一些。
抬頭看了一眼陳凡，搖搖頭。
「不喝了。今天已經有些喝多了。」
溫婉起身活動了一下胳膊，「早點休息吧。」
轉身上樓的時候，溫婉又扭頭對陳凡說道：「小傢伙，今晚謝謝你。」
「把心事兒說出來，我感覺好多了。」
望著溫婉上樓，陳凡嘆息一聲。
一個堅強的女人，希望好運能眷顧她。
強忍著疲憊的倦意，陳凡彎腰收拾好易拉罐，然後轉身回了書房。
剛往床上一躺，馬小帥的電話就到了。
「餵……」
陳凡慵懶地回應了一聲。
「我靠，大哥，你還有心情睡覺呢。你都出名了知道不？」
陳凡舒服地翻了個身。
「啥意思？」
「還啥意思？你是不是跟李麗珍同居了？」
李麗珍？
誰是李麗珍？
喝了酒陳凡的大腦運轉有些緩慢，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李麗珍指的是溫婉。
因為之前在寢室馬小帥他們討論的時候，一致認為溫婉的長相跟港星李麗珍有點像。
「你胡扯什麼鬼……」
說到這裡，陳凡突然猛地瞪大眼睛，瞬間清醒，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
馬小帥無語：「還什麼意思？你去校園BBS上看看吧。你現在算是出名了。」
掛了電話，陳凡立馬起身走到電腦桌面前。
開機，點開登錄雲海大學校園BBS。
首頁第一條爆火的帖子立馬吸引了陳凡的注意力。
《重磅！高冷女神教師竟主動跟新生在學校幹這種事！》
《震驚！男生心中女神老師竟然喜歡老牛吃嫩草。》
光是標題就足夠吸引人了。
陳凡點開帖子。
發帖人是個新註冊的號，對方說自己已經掌握了獨家內幕資料。
原來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私底下竟然喜歡老牛吃嫩草。
不光跟一個新生談戀愛，還跟對方在學校裡面同居了。
而且帖子最後，對方為了增加信服度，貼出了不少照片。
全都是陳凡跟溫婉的照片。
上面有兩人在教室走廊上的照片，也有陳凡騎自行車載著溫婉走在校園裡的照片。
最勁爆的是最後幾張，對方偷拍到了陳凡跟溫婉一塊從教師公寓出來的照片。
這才是徹底引爆輿論八卦的關鍵。
這個發帖人很雞賊，照片上的兩個人全都被遮擋了面部，看不到真實面孔。
但是熟悉陳凡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陳凡。
至於溫婉，更不用提了。她那一頭標誌性長長的秀髮，不知道撥動了多少純情小男生的心。
帖子下面，評論已經被疊到了十幾頁。
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加。
可見這條八卦對於無聊的大學生來講有多勁爆。
「完了。我的心碎了。我的女神形轟然倒塌，蕩然無存。」
「不可能！這是造謠，是誹謗啊，我家麗珍怎麼可能喜歡上這麼個玩意兒。」
「麗珍老師，糊塗啊，難道我不比這個傻鳥玩意兒強一百倍嗎？」
這些都是學校里溫婉的鐵桿暗戀者的留言。
當然，還有狂熱粉絲也在追問，只不過他們的重點全在陳凡身上。
「20cm的說一下，這傻b到底是誰？什麼來歷？」
「不是說大一新生嗎？我出五百塊，給我查！徹查所有新生，看看到底是誰符合這傢伙的體型。」
「靠！敢侮辱我的女神，我出一千塊，卸他一條腿。」
「樓上的，我加一千，卸他三條腿。」
除了這些溫婉暗戀者憤怒的留言，更多的則是慕名而來的八卦愛好者。
「哪個傻鳥發的照片？難道不知道留圖不留種，菊花萬人捅嗎？」
「捅完還不算，往裡加點蒜！」
「雖然臉被遮擋了，但是根據我的經驗，這小子長得恐怕不怎麼樣，估計連我的兩成帥都達不到。」
「唉，溫老師怎麼會這樣呢，太讓我失望了。」
「之前看著挺高冷的，想不到原來是口味獨特……」
「我特麼就是想不明白，就這孫子長這鳥樣，憑啥啊？難道老師是高度近視嗎？」
「有可能是人家家裡有錢。」
「也有可能是人家活好。」
「……」
看著帖子後面的留言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場網絡八卦的狂歡。
陳凡坐在電腦前倒是沒有怎麼生氣。
與前世自己經歷過的那些商業對手搞的噁心的競爭比起來。
這種事情對他來講並不算什麼。
他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其實看到這些照片，尤其是走廊上下課那幾張，陳凡立馬就猜到了。
這帖子是那個溫婉的追求者，那個劉老師發的。
因為照片上兩人穿的衣服跟陳凡與這個劉老師發生矛盾的那一天完全吻合。
想不到對方身為一個老師，竟然用這種齷齪的手法來污衊自己的同事。
在聯想到今晚溫婉的種種表現。
她說自己要辭職了，要帶著母親去京城……
一開始陳凡就懷疑，明明老師的工作乾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說變就變。
現在明白了。
全都是這個劉老師搞的鬼。
陳凡有些惱火，第一時間想要出手黑掉這個論壇。
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
如果這時候強行利用手段刪掉帖子或是黑掉論壇，恐怕又會引起更多的節奏，對溫婉更加不利。
陳凡嘆息一聲，有些無奈。
有時候，女人長得太漂亮，本身就是一種負擔。
猶豫了一下，陳凡拿起手機，給溫婉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陳凡直接開口問道。
「你辭職是因為那個劉老師的惡意污衊的帖子吧？」
溫婉沉默。
「我剛看到帖子。我可以出來替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