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的口語倒是不錯,應該是過了四級的吧?」
聽到穆月歡的話,韓靜冰一怔,搖了搖頭道:
「不好意思啊穆總,我並沒有參加過四級水平考試……」
穆月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她本來想安慰對方,沒想到這樣似乎讓對方更加尷尬了。
也是,現在普通的大學根本不要求必須要求英語考試才能畢業了。
她只能安慰道:
「呃,沒通過也沒關係,我聽你的英語發音還是很標準的,語言也很流暢……」
不等穆月歡說完,只見韓靜冰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是這樣的穆總,我之前通過了教考中心的TOEFL英語測試……」
「TOEFL?你是說托福?」
穆月歡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但她畢竟是科技大學的碩士生,對於「TOEFL」考試還是知曉一二的。
看到韓靜冰點頭,穆月歡詫異道。
「難道你之前留過學?」
「嗯,我之前一直在國外學習,剛回國沒多久……」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的英語口語如此流暢。」
穆月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她的心中並沒有因為對方留過學而感到驚訝。
最近這些留學熱潮直接導致國外隨隨便便一所不入流的大學都可以將國內的學生吸引出去,然後用一張沒什麼含金量的證書直接就可以換取一筆不菲的學費和城市消費。
現在的留學已經成了有錢人家庭孩子的專屬選擇,只要經濟允許,隨便考個在國內只能讀專科的分數,就能夠到國外去鍍鍍金,然後成為「海龜」一族。
可以說,現在的留學生分為兩種,
一種是這種純粹為了鍍金的,
而另外一種則是在國內的成績驚人,專門到國外去研究學術的真正人才。
這一類留學生也是各個專業的佼佼者,哪怕是回到國內,待遇也比國內高校的畢業生還要好上很多!
但是很多這種有真才實學的高材生並不會選擇回國內發展,而是選擇留在國外。
但是他們只要回國,他們都會是各種大型企業,甚至包括國企、外資努力招攬的對象!
顯然,她並不覺得對方會是後者。
前者除了一口流利的英語之外,實在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在國外留過學?不知道是哪所大學?」穆月歡隨口問了一句。
「海福商大學。」
聽到這五個字,穆月歡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渾圓,轉過身來盯著韓靜冰,
「你說的是米國的海福商大學?」
「嗯。」
「工商管理學專業?」
「是的,我是工商管理學的碩士畢業。」
倒吸了一口冷氣,穆月歡終於接受了對方是海福商大學的碩士研究生畢業的這個事實。
「那……韓小姐,那你怎麼會到清澄科技來工作?甚至還是做助理?這會不會有點兒太……」
穆月歡雖然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不明白以對方的條件,怎麼會選擇清澄科技這麼一家新成立的民營電子廠里工作?
而且還只是這麼一個沒有地位的職務?
以韓靜冰的學歷,即使放在果子這種國際行業企業中,也是妥妥的中高層人才,
放在大多數上市企業之中,那更是絕對能夠直接擔任高級管理人員!
即使是穆家的上市企業天穆集團,對待這種頂尖人才也絕對不會怠慢,起碼會給一個副總經理級別以上的職務。
畢竟就算是是電子科技大學畢業的自己,除了在電子生產專業領域知識更擅長一些之外,單單說學歷的含金量,在對方面前甚至都有幾分自慚形穢!
想到這裡,穆月歡還有些微微汗顏,剛剛自己還問對方英語四級有沒有過……
「沒什麼啊,我覺得跟著陳總學了好多東西。我覺得咱們清澄科技以後肯定會發展的很好!」
韓靜冰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篤定的說道。
她並不傻,自然不會將陳帆用600萬換取她工作十年的事情隨便說出來。
而且在這段時間裡,她確實從陳帆身上學到了很多,
對方雖然比自己還要小,但是在知識儲備這方面並不比自己少,甚至猶有過之!
尤其在企業管理規劃經驗方面,就仿佛是一個成熟管理者一般,很多事情的安排讓她佩服至極。
讀MBA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很多頂尖企業的先進管理模式,其中更是不乏電子類企業,
但她卻驚訝的發現,陳帆規劃與設計,竟然在很多方面都與那些頂級企業不謀而合!
甚至有過之!
所以在這段時間裡,對陳帆已經從感激變成了敬佩。
既尊敬,且佩服!
所以即使以她的學歷,就算是去給陳帆做助理也是心甘情願,沒有感到一丁點兒委屈……
「呃……」
聽到韓靜冰的話,看到對方的表情,穆月歡竟無言以對。
愣了半晌,她指了指身後的車間,聲音變得比剛才客氣了很多,
「靜冰,那你覺得咱們這些車間的規模建設的這麼大,有必要嗎?」
「嗯,陳總說過,規模必須要大,畢竟如果以後銷量爆發,生產速度對於產品在市場上的競爭力影響很大。」
「可是咱們一個新品牌,銷量爆發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如果銷量上不去呢?那這些車間豈不是都要空置?」
「穆總,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覺得陳總應該有他的考慮……」
「他的考慮?他才大一,對於電子生產能有什麼經驗!起碼目前建這麼多車間出來,就是很明顯的一個錯誤!」
「不,穆總,陳總雖然年輕,但是在手機生產領域的經驗非常豐富,而且對於市場有著很全面的理解,我覺得他應該不可能會出錯。」
穆月歡翻了個白眼,這是赤裸裸的搞個人崇拜啊。
……
陳帆將車停在了江東金融大學南門,然後直接來到了郭敬知的住處。
林中松樹仍然高聳挺拔,綠意蔥蔥,只有樹下零落的雜草已經枯梁。
老人身上依舊只著一件單衣,正在院中修剪兩株綠植。
「您找我?」
陳帆走上前去恭聲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