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丘樹里，江南省興州市長山實驗學校，華大少年卓越班三號選手。」李顏記得很清楚，「長山實驗……從這名字看，應該是你學校的初中部？至少同出一脈吧？」

  賴一寧來勁了，「對，長山中學跟長山實驗以前是一起的，後來擴招才分了初高中分部，但是不管哪個，都是整個江南省最牛逼的。」

  「江南省的卓越班學員都是來新北中學入讀。」陳凡補充。

  鄧宇迪驕傲地瞥了賴一寧一眼，「寧哥，新北中學大於長山中學嗷。」

  「去，還不是沾了顏神的光？」

  「你不也會這個嗎，剛剛裝得自己多木訥一樣。」賀子翔調侃。

  「沒有！」賴一寧連連擺手，「我這是發自內心，帶著誠意，自然而然……」

  「別扯了，丘樹里同學又有什麼傳說？」

  「全能戰神。」賴一寧斬釘截鐵。

  大家一愣，只聽他繼續說著：

  「丘樹里才初二就已經一米八了，高大帥氣，算是我們那邊的明星學生，很多女生暗戀。」

  賀子翔瞥了一眼李顏。

  「而且他屬於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一直都是年級第一，每個科目水平都很高，啥競賽都能取得好成績。」

  鄧宇迪瞥了一眼李顏。

  「就連體育都是一等一的，校運會大放異彩，籃球足球羽毛球都是校隊成員，他們體育老師說進省隊都完全沒問題。」

  陳凡也瞥了一眼李顏。

  「很多全能戰神只是六邊形而已，單論一方面並不突出，但是丘師弟方方面都突出。青信奧一樣是國賽金牌，在江南省報刊發表過許多文章，書法、繪畫、歌唱乃至舞蹈，都能在國家級比賽拿獎！

  「簡直就是真正的八邊形戰神，中學少女的夢中情人，別人家孩子的終極範本！」

  說完了，賴一寧自己也皺了眉，看著李顏。

  「那什麼，不用這樣誇我的，我是問丘樹里。」

  ……草。

  辦公室爆發出一陣笑聲，賴一寧無奈地拍著自己的腦袋，感慨李顏裝逼功力已經到達潤物細無聲的境界了。

  「好了好了，開玩笑。畢竟我不會跳舞，這麼看丘樹里比我還全能些。」李顏笑道。

  「顏神跟丘樹里會在新北中學碰頭，女生們得多瘋啊。」陳凡露出了嚮往的表情。

  「不過真跟顏神比，丘師弟在上限上，還是比不過的。」賴一寧正色道，「換句話說，就是顏神這個八邊形比丘師弟的大了一圈。」

  大家都點頭稱是。

  「沒必要下這種結論，開學了認識認識，啥都會，意味著我倆的共同語言很多嘛。」

  陳凡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顏一眼。

  李顏竟然還挺認可這個丘樹里的樣子，難得啊。

  這倒確實是李顏的想法，認可。

  他自己作為全能戰神，深知想要做到全能需要什麼樣的努力與天賦，要知道李顏能方方面都提升到今日境界，主要也是靠了系統。

  這位丘樹里同學可沒有系統啊！

  草，萬一有呢？

  【系統君，你是獨生子吧？】

  【是。】

  好的，沒有，那李某就放心了，果然是特麼天選之子獨一份。

  不過丘同學確實就很牛逼了，頂級天賦，希望以後能做好朋友。

  聊了一些開學的話題，夜色也逐漸濃了，三位華大准新生便在夜宵與閒聊中度過了八月份在臨江的最後一晚。

  第二天早上，三個人就拎著行李坐上了計程車，要出發前往機場了。

  臨走之前，李顏還鄭重其事地把寫滿筆記的任務書塞到他們懷裡，伴以殷切的目光。

  今天同時也是新北中學華大少年卓越班的報到日——比起新北中學的其他學生早了兩天。

  於是李顏轉身就跟陳凡走向了新北中學。

  反正只有一點幾公里，當鍛鍊了。

  本次華大少年卓越班華南片區合計有21名學生。

  四大片區並不是平均分配的，實際上臨江不算教育強省，他們比較喜歡把原因歸咎為經濟發達所以大家對靠讀書混出頭的期望值不夠高，然而隔壁經濟同樣發達的江南省擊碎了這個藉口。

  過去好幾年，在升學率、尖子生數量跟最頂尖學生的質量上，江南省總是壓臨江省一頭。

  包括本次的卓越班，江南省提供了超過半數的人才。

  要不是有李顏，華南「第一初中生」的名頭又得被江南省的丘樹里奪走。

  也怪不得整個臨江教育系統都把李顏捧在手心了……

  所以，雖然教學的場地選在了新北中學，但「江南幫」才是華南片區卓越班裡最大的勢力。

  為首的自然是丘樹里。

  不過李顏畢竟是李顏，作為已經跟新北中學校長陸青河還有未來導師孟長歌交流過的人，他本次報到是直接被邀請進辦公室的。

  而另一邊，圖書館的報導處。

  十個新生圍在一塊，從統一的藍白條紋校服可以看出來，他們是江南省的天驕——這個省份所有中學校服都統一形制，只有校徽差異。

  被五男四女圍著的一米八寸頭帥氣高個，自然就是聲名赫赫的丘樹里。

  小麥色的皮膚，身形矯健，看著是一米八版本的李若飛，搭配陽剛數值+1的林恆同款標誌臉。

  他站姿挺拔，氣場非常足，正觀察著進來報導的新同學。

  「應該就差他倆了，樹里。」一個男孩說道。

  「等到這會兒還沒來，排場還挺大。」丘樹里笑著聳聳肩，「算了，不等了，明天開班級會，怎麼都能見著。」

  「樹里哥對他很感興趣嘛。」一個長發女孩說道。

  「當然感興趣，我倒要看看『一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丘樹里昂首道，「一山，不容二虎！」

  李顏是認可這句話的，不過誰是虎他管不了，非要給他在這個語境裡找個位置……高低得是動物園園長吧。

  在丘樹里滿腦子想著他的時候，他正拿著一個被翻皺了的筆記本跟孟長歌交流。

  孟長歌還以為今天是坐下來喝喝茶聊聊李顏當老闆的心路歷程呢。

  原來是偽裝成休息區的副本。

  本來看到李顏找他問問題了，他還有點興奮。

  看來自己還沒被墊，身為老師的發揮空間還是在的。

  然後他就看到由自己同事、曾經的師兄麥文提出的問題。

  超綱了吧？

  問的全是系統開發相關的問題，一個個都很有難度。

  現在開發手機系統這事兒的難點其實主要在「缺少經驗」上邊。

  其實做一個作業系統並不難，至少在擁有足夠高級人才的時候不算難。

  君不見如今眾多系統之祖U系統只是三位天才大佬的成果，包括win以及菠蘿公司在內研發的兩大系統，多少都受了U系統的影響。

  而目前開源的L系統更是只靠一人之力就整了出來。

  當然這些系統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去維護升級，畢竟整個環境生態一直在提升，系統想要正常穩定工作，少不了堆人。

  這也是開源系統的一大優勢所在，在李顏前世，幾乎每個手機廠商都在生產手機的同時搞系統，但最後被羅伯特殺了出來。

  因為很多手機廠商並沒有足夠的人里保持住系統的維護更新，各路手機軟體也不可能為這各路系統搞兼容。

  於是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建立不了軟體生態跟系統更新乏力上邊。

  這是李顏必須要快的原因，等開源的羅伯特冒頭了，想要從開源的它手裡把軟體生態拿回來可就難比登天了。

  這同時也決定了李顏目前造手機的思路，就是要系統、硬體、軟體三路並行。

  用足夠驚艷完善的產品直接形成降維打擊，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壟斷去的。

  沒有野心，就別干。

  在缺少參考缺乏經驗的情況下，最好的目標應該是做一個「能用的成品」。

  但是李顏對系統的要求就非常高，為了給後邊跟軟硬體對接留足空間，他力求做得跟U系統一樣，「做一個代碼量比想像少的優雅藝術品」。

  各種神奇的問題也就接連冒頭了。

  沒有解決問題的參考經驗，對「最優解」的討論又是李顏允許的，所以夠格被他記錄下來的問題都是硬骨頭。

  沒經歷個幾遍最優解輪迴優化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所以孟長歌「嘶」了一聲。

  說好的過來帶一帶初二直升高一的小天才呢？

  這強度堪比搞研究了我的好學生。

  他還是經過全神貫注的思考，給出了幾個可能的思路——這是作為華大教授與龍江學者的自尊心，眼看著李顏掏出筆就準備開始算，孟長歌咳嗽幾聲：

  「這是校長辦公室，李顏吶，明天開完班級會，咱們有的是時間交流。」

  「好咧。」

  然後李顏就開始跟陸校長聊起了「上課自由」的事情。

  孟長歌看得眼鏡都要起霧了。

  「以後教這孩子，恐怕省心不了啊。」

  他感覺到了一種很特別的壓力。

  此刻的未來科技大樓里，孫淼跟尚傑正因為一個優化思路爭得不可開交。

  孫淼認為自己這個怎麼看都更高級的解法會在小會上被否定，不過是尚傑的「新安幫」為了造勢搞的無聊把戲。

  而尚傑則對孫淼聽不進去任何負面評價表示不能理解，吐槽他太過自以為是。

  「別把平台的資源當成自己的資本。」

  然後兩人就黑著臉一路走到了李顏的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之後敲了門。

  無人響應。

  「顏總？」孫淼喊了一聲。

  還是無人響應。

  於是他們又步履帶風地找到了汪紫。

  「李總上課去了。」汪紫面不改色。

  「上……上課？」

  孫淼怔住了。

  尚傑捂著臉搖搖頭，「對哦，總忘了他還是個高中生來著……」

  「那，豈不是以後周一到周五白天都看不到老闆？」孫淼眉頭緊皺。

  「不會，李總上課時間比較自由，他會……我會根據實際情況安排好行程的。」

  「上課時間比較自由？」孫淼疑惑。

  「看來你對顏總了解很不足啊。」尚傑笑了笑，「畢竟不是臨江人，情有可原。你要別擺譜，我可以跟你聊聊。」

  「誰擺譜了？」

  「行行行，那走吧，等顏總回來。」

  「李總上課的學校距離這裡只有兩公里不到，如果實在有急事可以給他打電話。」汪紫說道，「他還說，希望每天大家留下的問題，可以難一點。」

  「難……一點？」尚傑一愣。

  「他原話是，『有值得討論的價值』。」

  尚傑跟孫淼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剛剛他們討論的內容似乎……確實有不小的提升空間。

  這倆就這麼氣沖沖地來，心平氣和地離開了。

  汪紫沉默了半晌，剛剛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電話就響了。

  是麥文那邊的一個工程師，想要找李顏對接一下工作。

  「李總……上課去了。」

  很明顯，電話那頭愣住了。

  「劉工，李總說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度都可以跟我們這邊交流，實驗室會議室隨時歡迎。」

  「好的，我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問吧，什麼時候回來？」

  「下課時間，晚上。」

  「那這我們上班時間不就跟他上課時間重疊了？」電話那頭有點激動。

  汪紫嘆了口氣，但表情語氣一點沒變，「李總上課時間很自由，具體行程我會儘量安排好，李總還是比較鼓勵大家平時密切交流，定期碰頭分享成果的。」

  「那我應該找誰？」

  「……」

  「……」

  看來他們同時意識到了一件事，李顏這個公司的組織架構非常簡單明了——「一切聽李顏的。」

  所以連一個副手來對接一下都沒有。

  「之前開會有個陳凡跟賀子翔，我聯繫他們吧要不？」

  「他們也上學去了，您稍等，我問問李總，晚點回復。」

  電話那邊無奈地掛斷了。

  汪紫思索了一下，給李顏撥了個電話，被秒掛斷。

  看來李顏有比接電話更重要的事情，不想被打擾。

  這位曾經給幾百人大公司當過內務總管的女強人，突然感到了一丟丟的……迷茫。

  未來科技這個小公司的工作，似乎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簡單啊……

  就在大家討論今天要不要加班等李顏回來的時候，李顏下午三點多就回到了公司。

  剛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汪紫就敲響了門。

  「李總，麥教授團隊那邊，劉工來電想跟您對接一下工作。」

  「後天早上十點。」李顏在電腦鍵盤上噼里啪啦，搞得汪紫壓力有點大。

  「那我跟他說一下，另外平時您不在的時候，他們想要找人對接討論應該找誰？」

  「下午五點開個工作會，未來科技所有人。」

  「那您之前安排的內部問題討論會……」

  「那不是會。」李顏手指飛舞，眼睛看著電腦，「那只是我個人的工作。」

  「好的，那您要在下午的工作會上一併討論嗎？」

  「不需要讓他們知道。」

  「好的。」

  汪紫說完，突然看到李顏笑了一下。

  都說領導心難猜測，青春期領導的就更難猜了。

  她確實猜不到，李顏給她一萬次機會她都猜不到。

  李顏在用qq聊天，跟林恆。

  他在陸校長辦公室聊天的時候，林恆突然發了一串消息過來，每一句至少都帶著十個感嘆號。

  因為林恆老爸的銀行卡突然打進了一筆接近三十萬的款項。

  而李顏的卡上，則是多出了六十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