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子的?
老人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崔興不自覺的,就提高了警惕,他環視了一圈,又有檢查了附近,沒有鐵夾子,網兜,還有地面陷阱後。
方才走到老人身前,把塞進他嘴裡的布團取出。
布團一離嘴,老人的呼吸,一下子順暢了許多,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還時不時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崔興明白,這是長時間被封住嘴巴後,突然解封的感覺。
他拿著獵槍,默默地等老人呼吸逐漸均勻後,緩緩道:「老人家,你是哪個村子的?」
老人看著崔興,後者雖然身材瘦削,但是臉龐堅毅,特別是那雙眼神,明亮犀利,他很少見過年輕人身上,有這樣的眼神。
「這位小兄弟,我是杏花村衛生所的鮑懷仁,是衛生所的一位大夫,我看小兄弟有些陌生,不是我們杏花村的吧?」
「我是荷葉村的。」
崔興淡淡道。
鮑懷仁點頭,崔興這副模樣,他已經猜到對方,不是他們村的人。
「鮑大夫出了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下嗎?」
「小兄弟,你倒也不用過于謹慎,老頭子我身上,被好幾道繩索捆住,可以辛苦你幫忙解開嗎?」
「再繼續捆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後續就掰不回來了,我身上沒有利器,毒藥,方便你搜身。」
崔興有著上一世當僱傭兵的經驗,面對一個不知來歷的陌生人,一切都要按照危險程度高的人物去對待。
崔興蹲下身子,用槍托,在老人身上東指一下,西點一下,確認後者身上沒有危險物品後。
發方才撿起一個地上的小石片,把捆綁老人的繩索割開。
「好了,繩索已經解開了,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了,如果說不出來,我這杆獵槍里,是有子彈的!」
鮑懷仁看著這個謹慎的小伙子,苦澀一笑,緩緩道:「老頭子我跟孫女上山採藥,結果被村里兩個潑皮圍堵,想要霸占我孫女。」
「老頭子我拼命反抗,這把老骨頭都快交代在他們手上了,還是沒能解救我孫女!」
「我,我實在太沒用了!」鮑懷仁說著說著,老淚縱橫起來!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崔興覺得,老人的話語有點假,陷入了兩個成年男人的圍困里,一個老人,是不可能逃出來的!
鮑懷仁嘆氣一聲,「那兩個潑皮,將我全身捆住,還往我嘴裡塞進布團,他們、他們要讓我眼睜睜看著,我孫女被他們侵犯!」
「我想要反抗,可是根本起不到作用,就在這時,山林下方,跑上來幾道人影,是我們村的人上來了!」
「兩個潑皮就扛著我孫女,往山峰處跑,他們有意戲弄我這個老頭,一腳踢到我身上,我整個人控制不住,沿著山坡滾落。」
「最後滾到一處厚厚的落葉堆里,昏死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落葉把我整張臉都給蓋住,所以我才會儘可能地蠕動身子,也就是小兄弟你,剛剛看到的那樣。」
崔興思考了一下,他在權衡這傢伙,說得對不對,要是他跟那兩個潑皮,是一夥的,那就不妙了。
「你是杏花村衛生所的大夫?」崔興問道。
「是的,在衛生所里,待了快幾十年了,和你們村裡的秦大夫,是老相識了。」
「那告訴我,七葉草什麼樣子?有什麼功效?狐狸內膽長什麼模樣,在狐狸的哪個身體部位,最容易產生此物?」
這裡不是崔興囉嗦,而且他要確定,這個鮑懷仁,到底是不是大夫,自己出的兩個問題,對方真是行醫多年的老大夫,完全可以說出來!
迎著崔興的目光,鮑懷仁開始說了起來,「七葉草,因草生七葉而得名,喜陰涼,一般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極少一部分,生在岩石側邊……」
「狐狸內膽,狐狸體內的一種特殊內丹……」
鮑懷仁雖然年逾古稀,但是這些話語說出來,絲毫不磕絆!
「看來這老人,還真是個大夫。」崔興看鮑懷仁說得頭頭是道,對方所說不假。
「還能站起來嗎?」
「這個暫時不行,需要小兄弟你攙扶一下。」
崔興見狀,走過去主動攙扶起老者。
「你負責帶路,把我帶去你們杏花村。」
「小兄弟。」
「怎麼,你不願意帶路?」
「能否救一下我孫女?」
崔興深吸一口氣,看著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可憐相的鮑懷仁,皺眉道:「我不認識你孫女,沒必要為了她,去跟兩個潑皮鬧架。」
「可是你手裡有獵槍!」
「有獵槍,不意味著我看到一件不公的事就要幫忙。」
「而且你那孫女,估計早就被那兩個潑皮,先羞辱後殺害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著怎麼跟你大隊的人,說明情況!」
鮑懷仁被崔興架著走,幾乎是搭在崔興身上,他發現這後生,雖然長得瘦骨嶙峋,渾身上下沒多少肉,但是力氣還算有!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猶豫了起來,在被崔興架著走了一里地後,他主動推開崔興,走到一邊,結果身體支持不住,整個人摔跤在地。
崔興剛要扶起,鮑懷仁突然朝崔興跪下,這個不同尋常的舉動,讓崔興眉頭一皺。
這個老人果然有鬼!
他端起獵槍,目光警惕地打量四周,看著鮑懷仁,陰沉道:「我帶你去村里,你還不同意?在我面前跪下,是什麼意思?」
鮑懷仁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此刻卻像孩童一般,大哭起來。
「小兄弟,我這老臉也沒地擱了,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兩個潑皮,其實就是我們公社的副書記和他兒子。」
「他兒子好幾次來我們家提親,我孫女都沒有答應,後來副書記鄧世忠,就屢屢針對我和我孫女。」
「這次我二人上山,被他們知道後,偷偷跟了上來......現在那兩個畜生,還沒有對我孫女下手,他們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