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北剛泡完腳,他準備出去倒水。
結果剛出來,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
龐北好奇地走過去,結果就看到民兵押著幾個小年輕走了過來。
看打扮,就知道,這幾個是知青。
龐北疑惑道:「這……啥情況!」
看到龐北來了,領頭的民兵立即說道:「龐處長!這就是那幾個跟我們搶牧場的人,他們說要在那開荒種地,讓我們抓住了。」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的!憑什麼抓人!你們有什麼權利抓人?」
龐北看看幾個知青,一共九個,六男三女。
「你們是幹啥的?為啥要在我們的牧場開荒?誰讓你們在這兒開荒的?」
龐北疑惑地走過來看著知青們反問。
幾個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領頭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知青,他立即不服氣地喊道:「你幹啥的?憑啥抓我們吶?我們犯了啥罪啊?」
「犯罪?你們私開國有土地,你說你們犯啥罪了?往小了說,你們在破壞草場植被,往大了說,你這是霸占公共土地,誰讓你們來的?」
幾個知青相互看看,領頭的還挺硬氣:「我!我們是響應國家號召,我來開荒!給國家建設做貢獻!」
「對!」
「就你們九個?跑那麼大一片草場上開荒?且不說你們要是把草地整荒了咋辦,誰批准你們幹的?誰規劃的地給你們開墾的?」
「這裡是無人區,就是人民的!你們憑啥抓人?!」
龐北忍不住笑了:「我說了,這是我們管轄的區域,目前規劃給了巴爾虎部少數民族兄弟,這裡是他們的集體牧場,我問你們的是,嘶……等一下,你們自己過來的?」
龐北瞪著眼睛看著這幾個人。
知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咋?自己過來也犯法?」
龐北想了想說道:「你們跟我說實話,你們哪兒過來的?我告訴你們,這裡經常有特務和土匪出沒,如果你們不能解釋自己的來歷,我就要按照特務來處理你們了!」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遍,你們誰是管事兒的,讓管事兒得自己出來跟我說!」
就在這個時候,那領頭的年輕人自己站出來說道:「是我!我,我帶大家出來的,怎滴?」
龐北嗤笑一聲:「呵……你是負責人是吧?」
「對!我是負責人!」
龐北點點頭,他冷冷的一笑,然後問道:「出來就你們九個?」
幾個年輕人相互看看,接著一個女生立即站出來說道:「我們不止這些人,我們還安排人去聯繫後面的人了,還會有四十幾個知青過來!」
龐北想了想說道:「安排了幾個人出去?」
「六個!」
龐北想了想說道:「有沒有一個穿著藍襯衣,黑色布鞋,灰色褲子的女同志?」
這幾個人愣住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生疑惑道:「你咋知道的?」
「呵!」
「來,把人扣下,帶走!」
龐北一揮手,幾個民兵立即上前抓人,接著知青們好像是炸了鍋一樣喊道:「你要幹啥?憑啥抓人?」
但他們不管怎麼掙扎,都還是被控制住了。
畢竟龐北這邊人多。
龐北看著年輕人說道:「你自己承認了你是領頭的對吧?」
年輕人依舊不服氣地說道:「你啥意思,我要去公社告你去!」
龐北噗嗤一樂:「告去,而且你不用著急,我會聯繫你們所在的公社的。知道為啥抓你嘛?你是管事兒的,人死了。你要承擔責任。而且,你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拿出有效的證件或者是證明信,也就是說,你們是私自行動,而你指使他人去送信,導致人員死亡的,由你擔責。」
龐北說完,一眾知青都傻了。
「死了……」
「小敏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你騙人!你在唬我們!」
龐北呵呵一笑:「是不是我唬人,你很快就知道,而且,就因為你的一時衝動,導致一個年輕女孩被野豬吃了,屍體只剩下半截手臂還算完整,你TM是個人嘛?!」
「怎麼?就為了你自己的一腔熱血,就不顧同志的死活?我告訴你,我們的隊伍裡面沒有這樣的人,因為指揮失誤,導致傷亡,是要擔責任的!」
龐北說完,接著撇了一眼年輕人說道:「沒辦事還出來張羅,那就是自己找的!你坐牢,而那姑娘付出的是生命。所以,你這種垃圾怎麼不死呢?」
「憑啥?是他們自己要去的,憑啥要我負責?」
龐北懶得聽他狡辯,他擺擺手說道:「帶走,我懶得聽他在這裡叫喚!」
人帶走之後,甄挽月才走過來,她看看被帶走的幾個知青,接著問道:「我說,這是什麼情況?咋當領導還要坐牢啊?」
龐北看向甄挽月說道:「你要是按照上級命令完成任務,出事兒你也不用兜著,但你要是自己擅自行動,所有的問題要自己承擔,所以,你當我容易啊?我都是提著腦袋帶著你們開荒的好不?」
甄挽月點點頭,她接著豎起大拇指說道:「是個男人!」
龐北呵呵一笑:「你可別誇我,我去倒水,你先睡吧,明天咱們抓緊去基地那邊把事情辦了,確定咱們的轄區範圍,這樣以後做事也有一道手續做保障。而且,今天也給你我提了個醒,別胡來,要注意分寸,不然是要倒霉的!」
甄挽月沒說什麼,她只是點點頭,接著就看著龐北自己走出去倒水。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一早,龐北吃過早飯就帶著甄挽月折返。
到了據點之後,龐北就看到了林紅霞正在忙,據點裡面,還有幾個人病倒了,也都是一樣的情況。
龐北在問過這幾個人之後,確定了他們都喝過那條小溪的水之後,他才鬆口氣。
不過,也有意見比較讓他心裡發堵的事情,就是第一個發病嚴重的病人,死了。
就在昨天夜裡。
龐北一個人坐在外面,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事兒,怪不著他,但也讓他看清了,這裡的未來,到底有多危險。
尤其是聽到病人家屬的哭聲,龐北心裡也挺難受的。
他只是下手狠,但不是沒良心。
龐北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林紅霞走了過來,她坐在龐北身邊說道:「怎麼了?該不會把這些事情怪在自己頭上了吧?」
龐北笑了笑:「沒有,就是覺得壓力挺大的,昨天去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女孩,被野豬吃得只剩下半截手臂,後來聽說有人在草場鬧事,抓來之後問過,才知道,那女孩是他們安排出去送信的。一共六個,我們只看到一具殘軀,估計剩下的五個,也都死了吧?他們是要從大草甸直接穿過去的。」
林紅霞皺起眉頭:「一死五失蹤?這事兒可不小,他們是哪兒來的,問過沒有?」
龐北搖搖頭,接著林紅霞想了想說道:「我得提審一下,這事兒不小,要是死了六個,都是重大案件了。」
龐北看向林紅霞說道:「姐,要是真的死六個,那小子他……」
「多半是要坐牢了,這都是清的,擅自行動,還帶隊死了人,搞不好是要槍斃的。一個兩個還好說,要是死了六個,那他怕是活不了了!」
龐北無奈地說道:「可那小子,他也剛剛二十啊……」
林紅霞看向龐北,她忍不住笑道:「你一個十八地,感慨這個幹嘛?行了,休息一下吧!」
「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龐北搖搖頭,他接著說道:「沒時間休息啊,還有一窩子事兒要處理呢!」
就在龐北話剛說完,二虎就匆匆忙忙地騎著摩托車過來,龐北看到他就忍不住笑道:「看吧?事兒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