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孫濤打完電話回來，盤子子裡放著調好的介麼和三文魚、北極貝、稠魚，火鍋里煮著生蚝和蛤蜊。
杜鵑又去拿吃的東西了，李曉君正在用小鉗子拔螃蟹腿。
「其實我還是喜歡吃烤串和烤鴨，這種海產品我還真覺得沒啥吃頭。」
「哈哈哈，是為了好吃嗎，還不是聽說這玩意能補腎壯陽杜鵑才可著勁往你盤子裡劃拉。」
「就她自己我還用的著吃這個，哎，其實我剛剛還有點事想……」
李曉君微微一笑，「你是想說以後怎麼跟秦博雅見面吧？其實這事我覺得你也不用想太多，你總是說要攤開來說，但這事我覺得還真沒必要攤開，你堂哥在跟著王宇做市場推廣，秦博雅現在也算杭城小有名氣的經紀人，看我幹啥，不要妄自菲薄，能像咱們一樣隨隨便便就把電視台的編輯約出來吃飯的文化公司在哪都得算是有影響力的公司了。
噢，我是說他倆都有各自的事業，你現在重心放在了燕京，以後公司說不定也會轉型到這邊，如果覺得尷尬讓他們留在杭城就好了，那邊的市場咱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總不會輕易放棄吧。
不用忙著攤開難得胡塗嘛。」
孫濤炫了一大口三文魚，「我很看的開，他們倆真成了我祝福他們，他們要是分了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秦經理當初辭職跟我出來創業，錢這方面我肯定不會虧她的。
我說的是你，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你要是……你要是想離開了或者你想找個，找個依靠安定下來我也能理解，你知道我是不會勉強誰的？」
「不會勉強誰？那是誰中午衝進我辦公室進來就反鎖了房門的，還說不勉強呢，我當時覺得要是反抗，說不定就小命不保了。」
孫濤連忙四處看看，「哎哎哎，那是意外，意外咱以後能不能別提了。我就是說會尊重你的選擇，公司是咱倆一起創立的，即使你，，，我也不希望你離開。」
「噢噢噢，懂了，現在杜鵑取代了我的位置，而且還有小祁總，清蕾她們，我人老珠黃在你身邊已經沒有位置了，但是給你當牛做馬還是可以的。」
「那倒不是，其實你有你的……」孫濤抓耳撓腮，比如站立一字馬只有李曉君最熟練，節奏把控其他人根本比不了……但，有些事可以做可以說就是要分場合，自助餐廳明顯不是談這個的地方。
李曉君看著糾結的孫濤，輕嘆一聲：「我懷孕了，最近正猶豫要不要把這孩子留下。
認識了你，我覺得我大概看不上別的男人了，我不是秦博雅，我看中的是你的才華氣度，不僅僅是你……嗯~ o(*￣▽￣*)o」
孫濤知道她想說的是奇大活好，但是太靦腆沒說出口，正要貧嘴幾句，杜鵑端著幾個餐盤迴來了，「剛才沒逛遍，差點就遺漏了，那邊還有涼拌菜和水果。」
孫濤沒好氣說道：「大冷天，吃什麼涼拌菜。」
杜鵑，「涼拌海蜇頭，涼拌小墨魚，涼拌三絲，吃不吃？不吃我一個人來。對了，你們剛剛聊什麼呢？一個抓耳撓腮一個愁眉不展的？」
李曉君，「胡說八道，你肯定是看錯了，誒，孫濤，噢，老闆剛剛到底什麼人啊你們聊了那麼老半天。」
孫濤撈起一個生蚝（生蚝，聽名字應該是生吃的，但是孫濤認識的北方人都要煮一下，前世在江浙滬那會兒也真沒吃過幾回自助餐南方人怎麼吃真不知道。）用力掰開，「白高興一場，剛開始對方說是投資公司的CEO要投資海棠網和大眾點評網。
嘶~~~，臥槽，這麼燙呢。
我TM興致勃勃跟人家聊了好半天，原來他是投資中介公司，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做中間人幫咱們聯繫一批投資公司過來，但是他要抽成。」
杜鵑，「那你答應了嘛，我聽李翹說王宇最近很發愁，你總是說時機還不成熟用不著加大投資獨霸市場，但是王宇覺得再發展下去一定會有人模仿咱們的。」
……
其實這事王宇自己也跟孫濤通過好幾次電話了，想增加伺服器，想增加人手開發更多功能，想僱傭更多的市場推廣把網站向更多城市鋪開。
孫濤已經跟他解釋很多遍了，可這傢伙就是聽不進去總是擔心創業被別人模仿過去。
孫濤很清楚確實時機沒到啊，現在就應該暗暗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大規模投資那就是拿錢打水漂。
大眾點評，豆瓣，攜程，小紅書等等等等，這些玩意早就有網站了，但是哪個發展起來了？都不行啊。
冒頭太早資金鍊干斷了也成功不了，天時不到，一切努力都是泡影，而且投入越多虧損越多，萬事皆如此。
手機終端出來之前那就是發展不起來，電腦打開了，看看電影，聽聽音樂，有幾個人炒菜的時候會開著電腦一邊看視頻教程一邊炒啊，那不得弄滿屋油煙啊！
有手機就不一樣了：哪有好吃又便宜的館子，「小紅書」。
就這種場景電腦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啊，吃完飯看完電影，用手機順手就評價了，誰還等回家打開電腦再評價啊？
……
孫濤笑笑，只能用敷衍王宇的話再次敷衍了一遍杜鵑，「這個市場就是一片大海，不能因為咱們先出海就覺得所有魚就都是咱們的。
咱們占最大的一份就夠了，欲望太多，想的太多不是好事。」
杜鵑撅著嘴看著孫濤：你點我？好，晚上我住酒店去，到底誰欲望太多啊，死變態！！！呸呸呸……
——
就在李曉君在院子裡欣賞枯枝，杜鵑在屋裡哀嚎求饒的時候。
電影學院2003表演班在開班會，發書發課表，收班費……聊天，互換土特產，憧憬新學期。
陳好好，「誒，孫濤怎麼沒來？」
楚軼男，「聽說馮小剛導演過來招演員，孫濤跟著一起當面試官去了。」
徐翠，「你說咱們學校的制度怎麼就這麼死板呢，大一新生不可以外出接戲，簡直胡搞，我們同學在當面試官我不能去參加，等我明年能參加了，說不定啊……」
楊磊，「說不定孫濤已經成了導演了！哈哈哈，有這樣一個同學你就偷著樂去吧，還在這嘮嘮叨叨。」
黃玉聚攏了幾個關係親近的女生，低聲說道：「同學有什麼用，咱們班18個女生，女主角就一個，到最後還不是看誰……」她眉毛一揚，意思是你們懂的。
【看誰更漂亮？】
【看誰演技更好？】
【我知道，看誰和孫濤關係更好！】
【……】
黃玉，「屁！看誰更騷，看誰更放得開。」
【哈哈哈哈哈】
【玉玉又開始胡扯了，老師說了演技才是一切的根本。】
坐在她們前邊的楚軼男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體，作為孫濤一個學期的形體課搭檔，有數次她看見過也摸到過甚至還摩擦過，自己到底算放得開的還是放不開的，用社會上的標準自己都可是算蕩婦了，但是在這裡自己應該算靦腆型吧。
……
2004年2月9號，星期一。
閆峰兩口子覺得自己最近時來運轉了，兩個人都簽約到了一家公司，不僅有五險一金，報酬豐厚而且事情輕鬆還不累。
早上九點，閆峰載著孫濤來到已經完成交割的龍江農墾家屬樓，童蕾就在路口等著他們。
燕京二環里能有這麼一棟建築，別管多破爛，在未來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現在眾人都避之不及，再大的城市再發達的城市都有背陰的地方，一牆之隔外邊就是京杭大運河，有些流浪人員就在外邊聚集。
當時童蕾隱瞞了這一情況，現在她成了孫濤的雇員，童蕾很擔心老闆會跟自己秋後算帳。
童蕾搓著手，「老闆，您慢點，這邊背陰地上有點滑。」
……
逛了一圈，孫濤把夫妻倆帶到空曠的前院，「閆峰，怎麼樣現在的工作還適應吧？」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錢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