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寬恕》
漢庭免費的自助餐都沒吃就跟著祁金花出來了，孫濤還以為大小姐的早餐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呢，結果就是路邊攤的蝦肉小籠包和牛肉粉絲湯。
五塊錢十個的包子裡每隻都能吃到真材實料的蝦肉；牛肉粉絲湯做法和配配料都在名字里，湯底清淡、粉絲碎軟，用勺子就能直接舀著喝。
「怎麼樣，合你的口味嗎？」祁金花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合口味啊，孫濤這種人只要是好吃的都願意嘗試，更何況這種早餐他也吃了好幾年呢只不過孫濤記憶中的小籠包是十塊錢一籠，一籠八個，那是七年之後價格翻了一倍還多。
孫濤一個幹掉一個小籠包，「嗯，很好吃，誒，你不會是為了遷就我特意帶我來吃路邊攤的吧，說真的，你沒必要委屈自己如果你平常早餐都是參湯魚翅啥的，其實我也能接受。」
「滾蛋，說兩句就沒好話了，還大作家呢。喏，這個給你。」
祁金花遞過來幾頁紙，孫濤好奇的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你說的那個劉琦是昆吾出版社的高級職員，出版署他僅僅是個，嗯，前雇員，用我們這邊的話就是曾經是臨時工，他這是扯虎皮做大旗欺負你對香江那邊不了解。」
孫濤一愣，昆吾出版社已經給他打過兩筆稿費了雖然是起點轉交的但對方跟自己交流過，所以這次昆吾介紹劉琦來和自己談是影視劇改編和漫畫改編，自己就沒細想。
祁金花吃了幾個小籠包就停下了，她擦擦嘴，把自己這籠剩的都推到孫濤面前，「你也不用多想，那邊對咱們這邊不太了解還有很多人以為咱們出門要帶介紹信呢，劉琦是第一次來大陸所以他才弄了個官面身份。從過去的經歷來看，昆吾做事還挺規矩的。」
……
孫濤點點頭，他一點兒也不奇怪，固有印象很難打破或者有人就願意生活在夢裡。
大陸高鐵沒有靠背，大陸人吃不起茶葉蛋，田鼠是大陸農村蛋白質的主要來源；如果說隔著一條海峽還能理解，香江緊靠深川，可網絡上說2022年還有香江人問大陸有沒有地鐵呢？
……
孫濤又一口吃下了一個小籠包，香江，他對香江的印象都來自網絡和影視劇，之前充滿嚮往，之後充滿疏離，但是要說對那裡有多了解，還真沒有。
孫濤接過祁金花遞過來的資料，封頁就是兩個人的簡介。
祁金花微笑道：「武林路227號是九聯書城，他們主要做的就是海外出版物翻譯和發行，和昆吾之間有很深的合作關系所以這次和伱談的大概就是劉琦和這個李毅。」
孫濤看了一眼簡介，李毅：魯地聊城人，香江中文大學碩士，曾經在那邊的文學周刊做過編輯後回大陸創業……
孫濤，「這是中間商要賺差價嗎？」
祁金花嗯了一聲，「好像要二次授權什麼的，就是先出繁體再出簡體，你理解為出口轉內銷就行了。」
孫濤，「我一個作品賣兩次？」
「不全是，昆吾出本書當然要校對、排版還有設計封面宣傳什麼的這都是投入，所以繁體轉簡體的時候九聯也要付費給他們。」
孫濤噢了一聲，然後往後一翻，「嘶，這，這是商業機密了吧。」
後邊幾頁都是九聯和昆吾給不同作家開的版稅……孫濤甚至還看見了《風雲》不是那部電影《風雲》，是黃玉郎畫的漫畫《風雲》，孫濤雖然沒看過但是他聽說《火影忍者》就是受了《風雲》的影響……
祁金花微微一笑，得意的一撩頭髮，「是從他們公司每季度的財報推算出來的，呵呵，別說他們這個大公司，就是你手頭有多少現金流專業的會計師事務所也能推測個七七八八。」
孫濤哈哈一笑，「本來我還想裝一把大款請你吃頓早飯呢，行！既然你知道我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也不裝了早飯錢你都付了吧。」
「小氣吧啦，我就算不知道你的財務狀況你也沒打算付錢吧！」
——
2003年4月16號，星期四，晴，12~24度。
東北早晚還是3度5度賊TM冷（暖氣一停，東北人也不抗凍），江南這邊已經接近夏天了，街道兩旁綠樹成蔭，很多店鋪門前還擺滿了很多綠植，孫濤對花卉倒沒什麼研究，除了茶花，繡球花，海棠花，月季花其他都叫不出名字。
上午8：45，武林路227號，九聯書店（九聯書社）。
孫濤在門口大概打量了一下，一棟臨街的兩層建築，紅牆碧瓦，看著很有年代感似乎是一棟古建築。
推門進去，風鈴一聲響，吧檯的女店員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一樓就像個普通的書店，賣各種圖書和音像製品，孫濤隨意走了幾步，各類期刊，《讀者》《意林》《青年文摘》《足球》《體壇》《故事會》應有盡有，各種從幼兒園到高中的教輔材料也排了滿滿一面。
有幾個讀者或站或坐在那裡蹭書。
轉過書架的隔斷，還沒細看，身邊就傳來了店員的介紹聲，
「先生，這邊都是外文原版，這裡是工具書的影印版，那邊是港澳台同步的書籍，所有涉外的出版物整個江浙滬地區就我們這裡是最全的。」
「我們這裡不僅做單本發售，像這種原版書籍的批量訂購只有我們能做，當然我說的是正版書籍。」
從容不迫的氣質，雲淡風輕的姿態，女店員很自然的把孫濤當成了大客戶，雖然他很年輕，但是年齡被店員下意識的忽略了。
「其實我是和劉琦先生約好了的，武林路227號，應該就是這裡吧？」
「噢，您是孫作家，失敬失敬，那您這邊請……」
書架掩映中，有一個通往二樓的步梯，樓梯口有個牌子【內部區域，非請勿入】。
女店員伸手虛引，「二樓最裡邊的會客室，我們老闆和劉琦先生在等您，我就不陪您上去了。」
「好，謝謝，你忙吧。」
編輯室，校對室，外聯部……
走廊一側有5~6個辦公室，有的房門緊閉，有的有人進進出出，看見孫濤他們也不驚訝，也沒人過來盤問，大概也經常有外人過來吧。
會客室的門開著，一圈小桌拼成個口字型，投影儀，幕布，榮譽牆，靠著窗邊一個50多歲的禿頂一個30多歲的平頭，倆人一人端著一個杯子正在聊天。
劉琦，52歲，身高162，結過三次婚，有三男兩女五個孩子……
李毅，35歲，身高182，單身，離異。
「啪啪啪」孫濤輕輕叩響了會議室的門。
過去都是通過中間人和出版社間接打交道，面對面，這還是第一次。
李毅，「嗯？你是，噢，孫作家，快請進。」
劉琦，「哈哈哈，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都說是英雄出少年，孫生您比我想的還要年輕噢……」
——
上午10點半，李毅和劉琦把孫濤送出九聯書店的大門。
……
孫濤沒走幾步就看見路邊的一家咖啡店裡祁金花在向他招手。
由穿著褐色制服的女店員引著，孫濤坐到了祁金花對面，「一杯藍山，謝謝。」
祁金花，「噗呲！哪個貴點哪個是吧？」
孫濤，「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是說讓你不用等我了嗎，我自己坐公交回去，我都看見這裡有直通電視台的站台了。」
「噢，我回來也沒什麼事，老是待在家裡我爸媽看著還礙眼。」
孫濤淡淡的瞟了一眼窗外，心說，再這麼跟著我明年你爸媽就能抱外孫子了！
「談的還順利嗎？他們沒……」
「劉琦人不錯，一開口就跟我道歉了說不了解咱們這邊的情況和李毅也沒溝通好，他既是催稿，另外也邀請我去香江搞一個簽售會，順便引薦我見幾個漫畫家和導演。」
「沒談具體的？」
「具體的到了那邊再談，其實劉琦的意思是昆吾出版社或者說是他本人想做我在香江的代理人。」
祁金花呵呵一笑，「那李毅就是想做你在大陸這邊的代理人了唄？」
「嗯，不過僅限於我的出版物二次開發部分，李毅也知道我寫歌，寫劇本什麼的。」
……
沒聊幾句，服務員端上來了咖啡。
咖啡店的制服接近女僕裝（這樣的咖啡店在江浙滬有很多）制服，白色蕾絲的圍裙，黑絲，軟底鞋（有錢人很難不變壞）。
孫濤只在進門時瞄了一眼之後就正襟危坐，這是他對金主的尊重。
「謝謝。」孫濤點點頭把放在桌角的杯碟端到面前。
孫濤輕輕的抿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樣，嗯，這兩天你就別來了，要是讓人看見我天天坐保時捷生意都不好談了……」
孫濤話音未落，祁金花截斷了他，「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件事，你跟我說還要去《天龍八部》劇組看看他們的樣片給他們寫主題曲是吧？」
孫濤，「嗯，是啊！」
祁金花猶豫道：「可是我聽說《天龍八部》的主題曲早早就請人寫好了，歌名叫《寬恕》，詞曲是林夕和趙季平，聽說還要邀請王菲演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