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海選開始
晚上十一點，老趙還沒睡。
東北的酒蒙子，一盤花生米就能喝一宿。
孫濤還是太年輕，碰上趙本山、范瑋、還有那些未來很有名現在還不出名的象牙山村民，長貴、謝廣坤、劉能他有點激動了。
客場作戰，資歷太淺，人太年輕，不夠低調，孫濤早早就被整到桌子底下去了。
在東北，不把人喝倒，那就是主人招待不周，所以其實孫濤的結局是早就註定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章煥春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很低調，資歷夠老，年齡也大，也就比孫濤多堅持了半個多小時。
酒桌上都是本山傳媒自己的人了。
「老何，你覺得孫濤剛剛唱的那首歌咋樣？」
「咋樣？怪腔怪調的，說是粵語吧，發音又不標準，誒，我記得他是純東北人啊！喝醉了咋還出來粵語了呢。」
范瑋呵呵一笑，「他那個雙節棍唱的可挺帶勁。噶哈呢，噶哈呢我打開任督二脈。」
【哈哈哈……】
【真TM逗，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用東北話唱雙節棍呢。】
【快使用雙截棍恩那咋地快使用雙截棍……這個，恩那咋地太有味了。】
【這小子確實有演喜劇的天賦。】
【他們這次拍的就是喜劇吧？】
趙老師搖搖頭，「我說的是另外一首，就是那個：
偶滴老嘎就組在則個屯
偶系則個屯裡土生土長滴羊
別看屯子不仔大呀
有山有水有速棱
……
屯子磊面發生過黑多黑多的事
回想系那是特別的梗」
【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師傅你粵語唱的比孫濤好多了。】
「啪！」趙老師一拍桌子，「都笑什麼玩意，一群沒用的東西。跟你們說正經事呢，都沒個正行。」
「唉唉，老趙別生氣，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正經事今天肯定是聊不了了，要不咱今天就到這吧。哎，對了，明天他們回去你就不用去送了吧，讓老張出面就完了唄。」
「老何你看看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原來我去求人家的時候人家沒拒絕，怎麼地？我現在有點名了就必須得耍大牌啊！
我要是真有事就講不了了，我明明沒事，還非得愣裝日理萬機似的。
我明天必須得送啊，我還跟那小伙說以後讓他給寫主題曲呢，MD也不知道他醉麼呵的記沒記住，明天我必須得趁著他清醒把事兒給說定嘍！」
——
孫濤從衛生間出來，秦博雅已經在床上了，她的衣服迭的板板正正放在了床頭。
孫濤記得吃飯的時候他們這邊只有他和章煥春。
「你不是跟著他們在另外一個屋吃的嗎？我唱歌你也聽著了？」
秦博雅支起身子，「我沒聽著，我進屋的時候伱已經在桌子底下了，你唱歌的事還是章廠長跟我說的，說你唱了什麼粵語版的雙節棍，還唱了一首什麼，偶的老嘎啥的，他說也是粵語歌。」
兩個碩大的山丘在眼前晃，但是孫濤現在沒空理會，有一晚上的時間呢，不急於一時。
偶的老旮？？？這特麼什麼玩意啊，孫濤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章煥春就沒說別的，比如我還說了啥，還唱了啥，別人都什麼反應之類的。」
秦博雅看孫濤著急，也認真的回憶起來。
「嗯~當時章廠長也臉色通紅，舌頭也大了，說話顛三倒四的，本山傳媒的人都還清醒，趙老師本人還跟我道歉了呢，說頭一回兒喝酒不知道你多大酒量，下回就有數了，還讓我提醒你……噢，這陣你醒了一會兒，你說你沒醉，還能喝……」
孫濤尬笑了一下，「我說啥就算了，我大腦都短路了。」
秦博雅呵呵一笑，「你也就說了這兩句，完事趙老師就拉著你的手說以後他拍影視劇主題曲就都包給你了，你都沒回答就呼呼的又睡過去了。
然後我看范瑋，何慶魁，還有其他的人的臉色都挺正常的，估計你沒說過啥驚世駭俗的話！應該是的，要不然章煥春就算迷迷糊糊應該也會提醒我，再說了，一桌子的人不可能各個都是賊有城府，聽了什麼話都沒反應的人……」
孫濤點點頭，秦博雅察言觀色的能力他還是信任的，而且她分析的也很合理，自己如果說了自己是重生者或者透露了未來的信息，滿桌子的人不可能個個都無動於衷。
孫濤脫下浴袍，跳上了床，「你一個人把我整回來的？」
「你廢什麼話啊，是不是不行啊？除了我這裡還有別人啊！」
孫濤還想聊點什麼，女騎士已經整裝待發，翻身上了馬。
……
秦博雅帶著幾個年輕人在另外一間房間吃飯，陪同她們的是趙老師的徒弟和本山傳媒的幾個中層領導，董明明，李明亮，龐磊仨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小伙子也被早早放倒了。
當本山傳媒的人過來找她們的時候，還清醒的就仨女生，秦博雅，李清蕾和王燦。
秦博雅自己自然是整不動孫濤的，仨女生也不行，最後還是本山傳媒的工作人員幫忙把孫濤扛回來的。
秦博雅說倆小丫頭是未婚少女不適合待在孫濤的房間早早的就把她們給打發走了……
……
男人喝完酒到底行不行？
這種事因人而異，有人力不從心，有人龍精虎猛，孫濤屬於後者。
倆人激戰到半夜，秦博雅沉沉睡去，孫濤才起身來到陽台抽起了煙。
孫濤本來不抽菸，但是為啥口袋裡會有一盒軟中華呢？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今天這事好像沒有啥好辦法，自己一個男的，娛樂圈新人，小字輩，碰上趙本山，范瑋這些娛樂圈的大咖，老前輩，還有東北這種酒桌文化（有人說是職場霸凌。）
孫濤掐滅了煙，唉，以後能不喝就儘量推，實在不行，身邊也必須有絕對信得過的人。
孫濤其實並不算太擔心，一來，他的地位越來越高以後能在他面前擺老資格的人越來越少了；二來，他演完了夏洛特煩惱，如果某次失言說出重生者的身份，一句入戲太深就可以掩蓋了。
——
2003年2月19號，星期三，上午十點。
本山傳媒的大門口，趙本山帶著范瑋，張兵，何慶魁，王小利等人一起來送孫濤和章煥春。
秦博雅帶著幾個新人已經上了中巴，這時只能探出頭羨慕的看著。
龐磊，「趙本山，真是趙本山啊，我終於見到活人了！！！」
董明明，「哈哈哈，送到門口，可惜我沒相機要不然就拍下來拿給我爸媽看看。
臥槽，咱們老闆真牛逼，你們看，趙本山拉著老闆就不撒手了，跟他握手的時間比和那個章廠長的時間還長呢。」
李明亮羨慕的看著，呵呵的傻笑，似乎還宿醉未醒……
秦博雅無奈的看了仨人一眼，李清蕾呵呵一笑，「秦姐，招進來這仨人啊，以後就有你受的了，酒量不行還愛裝逼，人家拿話一擠兌他們就上套，呵呵呵。」
王燦笑笑，「年輕人嘛，都是這樣的，更何況還有你這個小美女在一起，他們怎麼能拉的下面子。」
李清蕾呵呵一笑，「燦姐，我可問過了，這仨人都喜歡成熟的。」
……
那邊趙本山還拉著孫濤不撒手呢。
「小孫，你昨天那首歌我回去琢磨了半宿，你看看要換成東北話是不是就是這個味：
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屯
我是這個屯裡土生土長的人……」
孫濤點點頭，笑道：「呵呵，原來是這首歌，我都忘了我昨晚唱的到底是啥了，不過，趙老師，你唱的時候還應該再自然點，就像嘮嗑似的。
我們老家後邊，你再加個『哎』。
我的老家，哎，就住在這個屯，我是這個屯裡土生土長的人。」
本山眉開眼笑，「哈哈哈，我就說嘛，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昨天你可是答應我了，我要拍農村題材的，你這歌就給我做主題曲了。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就行！」
孫濤哈哈大笑，「趙老師，你這就叫看不起人了，我既然都說是給你了，還說啥數啊！要跟你要錢那不就成了賣給你了嘛。」
趙本山，「哎呀呀，我這麼大的場面，還能占你個孩子的便宜啊，那不得讓人笑話死！」
孫濤連連搖頭，心說，《我們屯裡的人》要是離開《鄉村愛情》那就是一首非常普通的小調，發不了單曲，出不來專輯，甚至也沒辦法在任何晚會上演唱。這歌最大的價值就是拿來跟趙本山換個人情。這種老牌的藝人對人情還是很重視的。
「趙老師，趙大叔！你，是我，我爸我媽，我爺爺奶奶，我全家最喜歡的演員，你也是咱們東北最牛逼的演員，要是我寫的歌能給你拍的電視劇做主題曲，那是我的榮幸！」
趙本山在眾員工弟子面前聽見孫濤的吹捧還是挺受用的，「哈哈哈哈，你這孩子還真是能說，行，那我就占這個便宜了，以後你有啥需要的儘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的……」
孫濤沒等他說完就呵呵一笑，「您要這麼說，我還真有事求您幫忙。」
趙本山臉色稍變，但隨即就呵呵一笑，「說說看。」
估計這一刻這位娛樂圈大咖已經把孫濤歸類到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的一類去了。
章煥春看出了趙本山的不滿，但此時又沒辦法提醒，只能在心中哀嘆，狗肉上不了席，爛泥扶不上牆！
他覺得孫濤之所以對自己沒提要求，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的能量不夠大。
這不，趙本山一開口，小屁孩就現了原形了……
孫濤呵呵一笑，「您要是真拍鄉村題材的電視劇，無論如何也得讓我客串個角色，不管是赤腳醫生，小學老師，還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啥都行……」
「啊！！！就這個啊，哈哈哈，我還尋思你要提啥要求呢。這我肯定能滿足你……」
孫濤，「那就一言為定啊。」
「一言為定，你小子，嚇我一跳，哈哈哈，你挺能整事是個拍喜劇片的好苗子！！！」
「啪啪啪」趙本山用力的拍了孫濤三下，算是對他調侃自己的懲戒。
聊完，又是一陣揮手，小車才緩緩駛離本山傳媒。
——
「孫濤，海選的流程你看了嘛？」
離開了本山傳媒，章煥春就把剛剛的一切都拋開了也包括小小的被孫濤騙的那一下。
孫濤笑笑，「沒看，反正我就是跟著你見見世面而已，電影選角對我還是一件新鮮事，我當是個學習的機會。」
章煥春心裡鬆了一口氣，牛逼如周星馳也被所有的導演討厭，因為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才是那個決策者，任何人都不希望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有另外一個人指手畫腳。
孫濤理解這種想法，其實吧，把最後的決策權給章煥春但是選出來的人還是自己圈定的，方法有很多。
一個編劇還是男主角，旁敲側擊，潛移默化的方法有很多的。
「你就沒有想捧的女演員？」章煥春似乎還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呵呵，你也看見了，我公司旗下的藝人就這麼五個，都是學音樂出身的，表演嘛……」
章煥春，「她們不都是藝校畢業的嘛，那個王燦還是藝術學院畢業生，雖然是學聲樂的表演課多多少少應該也上過的。」
孫濤，「喲，是嘛，可是《夏洛特煩惱》海選這事在五安也吵吵嚷嚷有一段時間了，一個跟我提起的人都沒有啊。算了，她們肯定是不行，要是稍微有點想法，現在的年輕人還會謙讓啊，早就圍著我嗷嗷叫了。」
章煥春瞟了他一眼，19歲的少年，說起現在的年輕人來非常自然，似乎他是中年人一樣。
章煥春又看了一眼車上的秘書和司機，倆人都完全沒有反應，他們似乎都很贊同孫濤，根本就忘記了孫濤的年齡。
章煥春看了一眼窗外，「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其實就很適合中年的夏洛形象，只要稍微畫個妝就一切OK。
通知的是明天，在白金漢給咱們準備的面試間，但是有幾個人今晚就可以先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