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見便宜就要上
2003年1月15號，星期三。
同樣屬於北方，吉春是冰天雪地，燕京也好不到哪去。
早上九點央視的演播大廳里已經人滿為患，就連走廊里都堆滿了正在休息熱身的演員。
過了三輪篩選，又經過了最後一輪的單項審核明天就要開始聯排了，但還是沒有一個節目組敢有一絲鬆懈，因為節目調整依然還在進行中。
一個小演播廳里就坐了十六七個人，四五位副導演還有一些個總監助理之類的。
2003春晚的總導演是金越，執行導演是康洪雷，這兩位是出現在演出字幕上的，其他參與了春晚的組織和彩排的副導演多達二十多位，他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幕後英雄了。
一個工作人員屈身探問道：「張導，表演團隊已經準備好了，讓她們……」
「讓她們再等等，劉導和吳導還沒來……」負責歌曲審核的張曉涼導演還沒說話，旁邊有人已經揮手把工作人員給打發走了。
工作人員走出去了，屋裡響起了議論聲。
【怎麼個情況，老劉和老吳平常沒遲到過啊。】
【呵呵，心裡不痛快唄。這個陳倩倩也不算新人了，限期整改還來審核啥呀，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就是，限期整改那就給最後被淘汰的選手一個台階，讓她們體面退場，她這是非要把意思意思變成不好意思的節奏啊。】
【等我一會兒我刺兒她兩句。】
【哎，我說你們也別說的太絕對，限期整改完事又重新上來的節目也不是沒有。】
【就是，你們怎麼就覺得陳倩倩是瞎胡鬧啊，就不行人家找到好歌了？】
「咳咳」負責的張曉涼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行了，反正一切就按照流程來，大家也別說亂七八糟的了。
金導可說了，《讓愛住我家》有兩個優勢，一，歌曲溫馨甜蜜選手又是全家上陣很符合春晚的氣氛；二，幽州男娶了夷州女，一家四口都有同胞證……」
呵呵呵，小廳里有人發出了會意的笑容。
那幾年咱們還一直以為給他們優惠，讓他們占了便宜賺了錢自然就會心向祖國，結果人家那邊是根本不理你這個茬。
過來撈錢說你兩句好話，回頭就罵你是煞筆。
【哎，這麼一說我都納悶了，當初陳倩倩是靠啥把這一家人擠下去的？】
【夫妻都是業餘愛好者，倆孩子就更別提了……】
【可是現在？】
【現在，金導都定調了，咱們走個流程就完了唄。】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陳倩倩請出喬老爺子給她寫首歌呢？】
「嗨，別瞎猜了，來，把歌單傳一下，先看看歌詞裡有沒有不合適的字眼……什麼喬老爺子，詞曲都是一個叫孫濤的無名之輩，編曲是高曉松……」
——
與此同時的吉春，孫濤才剛剛起床。
當然，房間裡只有他自己，昨天跟李清蕾聊了幾句就把她給打發了。
孫濤還跟著李清蕾去了4307，跟那些正在猜測他能堅持多久的姑娘們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晚上都別過來敲我的門啊，熬夜寫恐怖小說呢，誰要是敲門把我嚇死了，我纏她一輩子。」
孫濤也不算開玩笑，林平平催他交稿了，麒麟出版社希望《鬼吹燈》能在元宵節前印第一版，就是要在春節期間給讀者億點點震撼。
看看時間，錯過了早上的自助餐略微有點遺憾，好在午餐就要開始了，兩頓並一頓倒也沒啥不可以的。
洗漱完畢，孫濤拿出手機。
……
昨天答應李怡然幫她聯繫小年演出，孫濤是很認真的，11點文建軍才回來，聽見動靜孫濤就過去跟他把事情說了。
文建軍雖然不知道孫濤為啥對同學姐姐的事那麼用心，但他還是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可只要李怡然一天沒收到邀請函，孫濤這邊就沒法安心。
仁愛步行街管委會主任叫李紅，是個女的，年紀和文建軍相仿，老文自然是不敢半夜打電話過去的，他跟孫濤保證今天一上班他第一時間就和對方聯繫……
……
手機里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秦博雅早上打來的。
孫濤選擇了回撥，「嘟嘟嘟」
「孫濤，你起來了？氣死我了，又碰上了這種不講理的人，當時我就覺得這家人不行曉君不聽啊，現在她自己去處理了。」
孫濤眉頭一皺，「咋了，到底出啥事了？」
「呵呵呵，王燦啊，早上她家裡人來公司鬧了。」
孫濤懵逼中，他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下，非常確定，他和王燦就見過三次，最親密的接觸就是簽約那天他和王燦短暫的握了一下手。
理清了思路，孫濤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疑惑的問道：「鬧？她鬧啥啊？肉聯廠周年慶的時候你不是還給她聯繫了演出嘛，還有那次西點餐廳開業慶典，你對她還是不錯的呀。
噢，而且我這個老闆對她也沒有做出過任何無禮的舉動啊。」
秦博雅哈哈一笑，「就伱那德行還有啥可吹的，這次純屬是你的運氣，我看今天早上那架勢，你要是做了點啥咱們公司就得黃！」
「這麼嚴重嘛，到底咋了？」
「王燦她媽和她哥，一大早就來公司堵門了，我今天要是懶點沒來上班，呵呵，那娘倆說不定就得凍死在公司門口……」
還是錢鬧的，王燦的演出費是一首3000，她媽媽和哥哥也不知道在哪聽說的，咬死了步行街的邀請函是發給歌手個人的，跟公司無關，所以6000的演出費她們必須全部拿走。
合同這種東西嘛，她們覺得自己占便宜的部分就會遵守如果自己吃虧了那是說啥也不會承認的。
秦博雅感慨道：「唉，我給王燦打電話了，可憐的丫頭，她哭著跟我說這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是她媽和她哥自己的主意，她們把她鎖在家裡了……
那倆人正跟我擱這吵吵呢，曉君來了，她領她們倆出去吃飯了。
哎，孫濤，你是老闆，到底咋辦你拿主意吧。」
孫濤微微一笑，他倒沒有生氣，不講理的人見的太多了。
「解約吧，那6000都是她們的了。哎，別一開始就提解約，先按合同約定要求她出違約金……」
秦博雅非常詫異，「可是，王燦是無辜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