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一筆業務
「孫濤眼光是沒問題的但要落到具體的事上你還真不能全指望他，畢竟他還沒到二十經歷的事還太少……走吧，找個賓館再住一宿……」
秦博雅拉著吳曉穎上了公交車，「他這傢伙還以為出來辦事就像玩遊戲一樣呢，呵呵，他覺得咱們要找的人都是NPC只要你去了就肯定能找到……NPC你懂嗎？孫濤經常這樣說，就是遊戲裡的人每天都在固定的地方待著……」
吳曉穎開始還沒察覺漸漸就聽出了一種炫耀，秦博雅在炫耀她對孫濤的了解。
……
從五安到省會坐大客車大概兩個多小時，長影的家屬樓她們在出發前也研究了具體的路線，吳曉穎在吉春讀書路比較熟，秦博雅是老江湖臉皮厚還自來熟。
孫濤覺得去找幾個退休的老同志兩天肯定夠了，甚至當天去當天回都有可能，結果這一去就是四天。
2003年1月7號，星期二，小雪，溫度-25~-7。
上午11點，兩個穿著黑白兩色羽絨服的美女坐著倒騎驢來到了紅旗路。
……
秦博雅，「誒呀媽呀，累死我了，等把這些授權協議交給他，吃完晌午飯咱倆就回去休息……」
吳曉穎猶豫了一下不過料想孫濤也不會反對，「嗯，我聽你的，雖說也沒幹啥活每天就是坐坐公交問問路上門去和人談話，心累。」
「那是啊！要不大家咋都想有個編制呢，不就是圖個穩定嘛。」
「誒！秦姐，這家在裝修了。」
「嗯，上上周她們來看的時候我就問過了，可惜不是飯店是美容院，也不知道正經不正經。」
「……呀……卷閘門都按上了，那電腦肯定也好了吧……欸？怎麼大白天卷閘門還放下來了呢……秦姐，你看孫濤的自行車！」
秦博雅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不是給他打個電話了嘛？」
「噢，出門的時候我擔心趕不上8點20這趟車，跟他說12點多回來。」
秦博雅猶豫了一下，「車還在這大概是去301了，曉穎你先去小偉飯店定個桌別一會兒過去沒地方，我在這等等他們。」
吳曉穎不疑有他，把裝有協議的挎包遞給秦博雅轉身而去。
待到吳曉穎走遠，秦博雅對著卷閘門「咣咣」兩腳，「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裡邊！」
……
片刻後卷閘門拉起，孫濤和李曉君穿戴整齊的出現。
孫濤，「這不巧了嘛，新裝的卷閘門，我們試試好不好使。」
李曉君探頭看看，發現只有秦博雅一人，嘟囔了一句，「不是說中午回來嘛，咋回來這麼早？」
秦博雅嬉笑道：「別看了，我打發小吳去飯店訂位置了，四天還不夠伱們折騰的。」
孫濤無奈道，「秦姐，你真是誤會了，這些天我們還真沒閒著。」
孫濤轉身穿上軍大衣，「走吧，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詳細跟你說說，咋突然就想起來授權代持呢，你擱哪聽說的……」
——
小偉飯店，一個前店後廚的小飯店，營業面積也就跟輕舟文化差不多，長方形的店面，裡面擺了兩行三列六張桌，最裡面是吧檯，吧檯後邊的壁龕上都是菸酒，吧檯左邊有個樓梯，上到二樓裡邊有一個大包廂，吧檯右邊有個門帘後邊就是廚房。
其實這裡根本不需要訂座。
孫濤他們三人溜達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吳曉穎正和坐在吧檯里的老闆娘閒聊。
店裡就一個客人，就是吳曉穎。
孫濤很懷疑小偉飯店的老闆就是在模仿《東北一家人》，這個2001年的情景喜劇當年也是挺火的，雖然劇中有鞏漢林兩口子加盟，但是孫濤最喜歡的還是牛小偉的媳婦朱婷婷。
朱婷婷在劇里經常穿個白色吊帶背心……
可惜了山寨版的小偉飯店，老闆娘和原版相去甚遠。
老闆娘圓臉大嘴，一笑就哈哈哈，根本沒有電視劇裡邊那種綿里藏針的感覺；當然，作為一個老闆娘面前這位還是挺有親和力的，也很安全。
「我偷摸告訴你吧，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老闆，我看《五安達人秀》就盯著他的鏡頭呢，後邊換了策劃達人秀我都不看了……哎喲，哈哈哈，你們老闆來了。」
說是偷偷摸摸，但是老闆娘那個大嗓門後廚肯定聽的清清楚楚。
孫濤非常懷疑，一會兒吃的飯菜里會被「加料」。
「小吳，點了點啥啊？」孫濤問道。
孫濤心說，「你要是說沒點，我就說有點急事來不及了，先去辦事。」
吳曉穎興奮道：「點了點了，我點了一個大盆的殺豬菜。老闆娘說今天有新鮮的豬肉和血腸，豬肉血腸和酸菜粉條燉一起！」
老闆娘哈哈哈一陣大笑，「都是熟人了，豬肉血腸我給你們管飽，再來倆配菜就行，點多了肯定浪費。」
孫濤沒招了，走不了了，「行，那就再來一盤皮凍，來一盤汆白肉吧，蒜醬給搗碎呼的。」
「哈哈哈，沒問題，那都不用說，主食吃點啥啊，包子饅頭米飯，噢對了今天還蒸了一鍋糖三角放的都是紅糖。」
「來一屜糖三角吧」聽說有紅糖孫濤毫不猶豫就選了。
李曉君微笑瞟了他一眼，秦博雅也反應過來了，似乎剛剛還真是巧合。
飯店掛著厚厚的棉門帘，屋裡有暖氣，頭上開著燈，三人坐定脫下外套，四個人就聊起來這幾天的情況。
出差的兩人里自然以秦博雅為主，吳曉穎就是個氣氛組當秦博雅說怎麼怎麼困難的時候她就配合著點點頭，嘆口氣……
老闆娘趴在櫃檯上呆呵呵的看著他們，後廚里隱隱約約有叮叮咣咣的聲音傳來。
「……你以後定計劃的時候還是多找熟人打聽打聽少看點論壇，論壇上的人我看都是信口開河，熟人畢竟還有個信用口碑跟著呢，網上的人你認識誰啊？誰認識你啊？就算他們知道也未必願意告訴你，就算他們願意告訴你，說不定也懶得打那麼多字。」
孫濤尷尬一笑，兩世為人，他知道的也都是二手，三手諮詢，大的發展方向肯定不差但是細節肯定就差出去十萬八千里了。
就像找人這件事，上一世要去哪讓朋友發個定位就完事，現在這個時候你就問去吧，知道在哪個小區也得找個小半天。
「嗯，這次真是我欠考慮了，幸虧秦經理想到代持這個事要不然就麻煩了，要不就是咱們錢不夠弄不來版權要不就是咱們低買高賣得罪一大批人。」
李曉君點點頭，微笑道：「秦姐，沒想到你還懂什麼智慧財產權代持呢？擱哪聽來的？」
秦博雅傲然一笑，「學唄，問唄。過去在單位我是混日子，現在沒有退路了不就得發揮自己全部的水平啊，當初我說要當經紀人的時候我就跟好多朋友聯繫過。」
她悄悄踩了一下孫濤的腳，「為了了解這些我請好多人吃過飯呢，完事我還把她們給我說的信息都仔細整理過，再自己找兩本書看看……智慧財產權代持的事我都忘了在哪聽來的了，咱們最初說這事我都沒想起來，等我到了那邊要上門跟人談了結果突然就冒出來了……」
秦博雅正說著，老闆娘端來了皮凍和汆白肉還有一大碗蒜醬和四個小碟，然後一轉身糖三角也端了上來。
老闆娘，「先吃著，酸菜馬上就好了，我看你們是有好事啊，要不要喝點酒。」
秦博雅呵呵一笑，「吃完我和小吳就回去了，這些天在外邊折折騰騰的也沒休息好。」
孫濤一聽就明白了。
冬天也有人喝啤酒，但是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白酒，小店裡白酒很多，勁酒、二鍋頭、玉泉、洮南香……
孫濤要了一瓶老龍口，一斤裝的。
洮南、玉泉，老龍口都是東北的地名，這些酒當年在東北賣的都挺好，不過後來出了個老村長酒，這些低端白酒的銷量就不行了。
孫濤倒了三杯酒，他自己，秦博雅，吳曉穎一人一杯，「我陪你們倆喝吧，李經理下午還得去歌舞團，她就別喝了。」
秦博雅奇怪道：「咋了，啥事啊？」
李曉君微微一笑，「你們在外邊跑，我們也沒閒著啊。卷閘門你們倆都看見了吧，組裝的兩台台式機也送來了，方圓的老闆還送了一台交換機在咱們公里裡邊穿的管埋的網線……」
孫濤嗯了一聲補充到，「台式機雖然笨了點但是性能都不比我那台筆記本差，Intel2.4G的CPU，512M的金士頓內存，LG的純平顯示器……」
他看了一眼三個茫然的女生，「6000多的組裝電腦，比我原來歌舞團那台還好呢！」
秦博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配置她聽不懂，說6000塊她就懂了。
「6000啊，那是比你原來那台貴點，呵呵。」
孫濤笑笑，「過了倆月，用同樣的錢配出來的電腦也肯定比原來那台好啊，噢，李經理你繼續。」
孫濤看見李曉君揶揄的表情知道自己搶了她的話馬上退出，他夾起一塊皮凍沾了點醬油送進了嘴裡，皮凍並沒有入口即化反而是很有嚼勁，這說明裡邊肉皮多澱粉少。
李曉君白了他一眼，「辦公室里還添了一台飲水機，這些都是添置的東西全都是花錢的；另外呢，公司也完成了第一筆業務。」
孫濤低頭又夾起一塊汆白肉沾了點蒜醬大口的咀嚼起來。
秦博雅和吳曉穎卻沒吃東西都是極有興趣的看著李曉君。
「聯合化工廠昨晚剛剛搞了一場周年慶，在白金漢弄得，咱們公司的簽約藝人全都出場了賺了兩萬！」
「這麼多？」「怎麼可能？」「兩萬啊！」「不會吧，我聽說出台也才……」
秦博雅和吳曉穎倆人聊出了一屋子女人的感覺，不過說到出台吳曉穎戛然而止。
然後她覺得失言了便要補救，「聽說過，聽說過而已，花都的李靜經理過去在東莞幹過，她說那邊的姑娘如果碰上豪客一次五千一萬的都有過……五安這我還真沒聽說過，我聽過最多的也就一兩千……」
越描越黑，越說越錯，直到看見秦博雅在瞪自己吳曉穎才發現自己錯的很離譜。
李曉君笑笑，「一首歌2000，菲菲一個人唱了五首，《香水有毒》更是有一群姑娘跟著合唱那聲勢把壓軸的廖濤都給壓了，呵呵呵，當時我可是看見了廖濤的表情。」
孫濤搖搖頭，「李經理，我覺得你這樣不好，人家廖濤招你了還是惹你了，笑話人家幹嘛。」
李曉君，「我陳述個事實而已嘛。」
孫濤心說，「作為達人秀的冠軍，人家廖濤現在一首歌就5000了，等他上了春晚這費用肯定還得漲。」不過這話孫濤沒說出來，女人嘛一個月總有幾天情緒不穩定還是不要招惹。
幸好此時秦博雅插了一句，「清蕾上了嘛，要上春晚的歌在正式演出前可不能公演啊！」
李曉君搖搖頭，「沒上，她也沒空，我正要說這件事呢，臘八，就是大後天吉春衛視要第一次帶妝彩排了。食宿電視台都給安排，明天下午歌舞團會派大巴過去，咱們也得去一兩個人……」
吉春衛視的春晚都是小年播的，北方小年就是臘月二十三。
事實上吉春衛視從臘八開始會有三次彩排，臘八是第一次，臘月十三是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臘月十八就是正式錄製，這一版會在臘月二十三播出，如果臘月十八錄的有問題，導演會從前兩次里剪輯出滿意的一版。
李曉君解釋完，秦博雅和吳曉穎都沉默了，這一去就是十五天，說不定中間還會不停的有各種各樣的彩排，和沒完沒了的等待……
李曉君笑笑，「反正清蕾一直住我這裡和我也熟了，那這次就我去了，公司里的事秦經理你多費心吧，孫老闆還是儘量別去煩他，讓他安心創作吧。」
「不好！還是我去吧，不管咋說我才是李清蕾的經紀人，你是總經理這個時候哪有讓總經理去的道理。不如這樣，我還是帶著小吳一起，這次去吉春我們聯繫了很多老藝術家，有些也沒見上面，趁此機會我們兩人可以輪換著把事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