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下山
幾個小女生太特麼好騙了！
孫濤說自己是《半壺紗》的詞曲作者她們居然毫不懷疑就，「哇！！！」
有人眼睛裡全是星星崇拜的看著他，有人小心翼翼的過來拉扯孫濤的衣角。
四個男生起初還有點懷疑，直到那個唱歌的女生確認了孫濤的身份男生的眼神也從敵意轉化為惴惴不安，他們大概是怕孫濤出手把女生都搶走。
……
一個牛逼的唱作人在普通人心中和歌手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樣的。
有多少所謂的老藝術家其實是靠一首歌撐起了一輩子的？普通人不懂，混這行的人怎麼會不懂。
……
孫濤也沒想到她們會這樣。
「那個，我住在你們學校的招待所，晚上出來散散步，結果就聽見有人唱我的歌。」
剛剛那個唱歌的女生穿了一件藍色連衣裙，裙角過膝，黑鞋白襪，靈動活潑，明明是大學生看著卻像中學生。
「孫老師好，我叫許丹玉，吉春市人。」
吉春省有個吉春市，是吉春的第二大城市。
孫濤疑惑道：「五安有親戚？」
「對，我姥姥家是五安的，國慶我過去待了兩天，正好那幾天電視裡天天播放《五安達人秀》，我不僅聽了歌還看見你上台指導的畫面了呢，呵呵呵。」
許丹玉看了看孫濤，「對了，孫老師，你這是？」
孫濤笑笑，「叫我孫濤好了，咱們年紀都差不多叫老師你彆扭我也彆扭。」
旁邊一個男生突然插了一句，「必須叫老師，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孫老師，我叫張煥成，我們正在準備校園十佳歌手比賽，歡迎您給我們指導。」
這個張煥成表情非常嚴肅，一看就是非常方正的人，很有那種老學究的氣質。
許丹玉咧嘴一笑，無奈道：「這是我們班長。」她的表情告訴孫濤，你猜對了，這個張煥成就是那種特別軸的人。
孫濤和他握了個手，微笑道：「真談不上指導，既然這麼巧碰上了，我就是說說我寫歌的一些想法吧。」
看見孫濤很好說話，其他人都放鬆了下來。
「啊！我想起來了，玉玉說你才19！難道你被我們學校特招了？」
「胡扯，孫老師要是想學也應該去中央音樂學院，跑我們這裡幹嘛，學播音主持啊，還是學表演啊！」
「孫老師，你到底幹嘛來了？」
孫濤等她們都說完，「我來參加一個培訓，有關文藝作品智慧財產權保護的國培，就住在伱們學校的招待所。」
一個男生驚叫一聲，「啊！我想起來了，我說看您怎麼這麼眼熟呢，白天何小彤帶您上樓的。哎呀，孫老師我也是志願者啊，我叫周志強回頭有什麼事您都找我就好了。」
……
都是同齡人，孫濤還是很願意和她們聊天的，上網的事就先擱置了。
眾人圍坐一圈，細聊之下孫濤才知道原來傳媒學院的十佳歌手和別的學校是不一樣的，在傳媒學院要是真能進了十強，那是真有音像公司來簽約的。
傳媒學院細分專業極多，音樂專業每屆只有兩個班並不是學校的強勢專業，但是十佳歌手卻是學生里的頭等大事。
張煥成，「孫老師，我覺得丹玉唱的還行啊。」
孫濤笑笑，「我這首歌本來是幫一個朋友寫的，我那個朋友開了家瑜伽館，她需要一首舒緩帶點禪意的歌曲。她唱的確實不錯，但是，問題不是出在技術上而是情緒上。她是靈動活潑的，缺了那種一回頭燈火闌珊的感覺。
嗯，這首歌應該是成年人歷經世事之後的看破，許同學明顯是初出茅廬看什麼都新鮮的感覺。」
「嗯~」許丹玉連連點頭，「原來如此，我說呢，我唱了好多遍總是覺得和電視裡那個歌手差點意思，欸，我看那個叫李什麼的歌手年齡跟我也差不多啊。」
孫濤點點頭，「嗯，她80年的，是我同學的姐姐。年齡雖然差不多，但是她從小沒有父親，高二的時候母親又去世了還要照顧弟弟，後來她就輟學進了家小型歌舞團。」
孫濤聽見幾個學生不由自主的黯然嘆息。
許丹玉也是一聲嘆息，「噢，所以你就把自己的歌給她唱了。」
孫濤笑著搖搖頭，「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可不是因為同情她，給她唱是因為她弟弟是我的同學是我最好的朋友。」
剛剛那個說，「歌一般，是瑞瑞唱的好」的男生湊過來，「孫，，老師，那你看看瑞瑞應該怎麼改一下啊。」
瑞瑞？孫濤奇怪的看了許丹玉一眼，女生馬上解釋道：「我的英文名。」
孫濤心說，「起個英文名叫邵瑞啊。」
孫濤，「其實我是個外行寫歌作曲全靠天賦，不過以我當過選秀節目策劃的經歷來看，有經驗的評審老師一定能聽出來你的氣質和歌不合，所以，，，我建議你換一首。」
何月是許丹玉的室友，「啊，孫老師，你還當過選秀節目的策劃？？？」
孫濤哈哈一笑，「節目策劃是我現在的主業，寫歌譜曲其實是怕自己搞的節目沒人看……」
原來他這個唱作者是業餘的！
這些人並沒有因為孫濤多才多藝增加對他的崇拜，而是相反。
歌手可以一首歌吃一輩子，但是一個唱作者要是只寫過一首歌，那他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人群中有個女生撇了一下嘴，「其實我也覺得瑞瑞唱這首不好，但關鍵不就是圖個新鮮嘛。」
說話的女生很有那種大姐的派頭，大波浪，青衫短裙大長腿，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冷傲。
……
實際年齡40多歲的人，被一個小女生鄙視了，為了找回面子，也為了在一群初次見面的大學生面前裝逼他現場寫了一首歌震懾全場。
這不是裝逼，這是煞筆！
……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不跟乘客抬槓，尤其是不跟女乘客抬槓，這是孫濤開滴滴的原則。
孫濤呵呵一笑，「對對對，你說的很對。我就隨口一說，外行人的一點淺見，哈哈哈，你們繼續，我去附近的網吧看看……」
孫濤還沒說完，許丹玉問道，「對了，我後來還聽舅舅說你簽約了一家音像公司。」
大波浪感覺到了孫濤不屑於跟她爭辯的意思，譏諷道：「呵呵，就是你們那的人說的草台班子嗎？」
孫濤已經站起來了，「哈哈哈，對，我簽約了麥田音樂，矮大緊投資的草台班子。」
孫濤衝著大家擺擺手然後轉身離開。
……
孫濤剛剛裝完逼，瀟灑的轉身，然後就煞筆了。
MD，月明星稀，校園裡路燈稀稀落落，他今天剛到啊！
這周圍都是差不多的教學樓，不用說找最近的網吧了，招待所在哪他都不知道了。
「孫老師！」
一個女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應該是剛剛那七個女生當中的一個，但是孫濤還得確認一下，「你是？」
「孫老師！」
又一個女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兩個人同時問道，「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
……
短髮，牛仔服運動鞋的女生叫唐佳；吊帶衫短裙涼鞋的女生叫小艾（艾愛）。
有了兩個女生引路孫濤就自在多了。
這裡是高校的集聚地，周邊催生了很多相關行業，上午坐公交過來的時候還覺得道路狹窄，建築老舊，到了晚上孫濤才見識到大學城的恐怖。
出了校門到處都是餐飲店，燒烤，火鍋，麻辣燙，小吃，滿街的油煙味，人頭攢動。
旅館，這個孫濤屬實沒想到，大大小小的旅館，鐘點房。
當然也少不了網吧，一路走來孫濤粗略估摸了下，舟山東路上的網吧，大大小小的在10幾家以上，最東邊有個好迪網吧，在樹人大學的西邊有風馳網吧，富麗網吧，東一網吧，流星網吧，公益網吧，航天網吧……
周五晚上，想在網吧找三個空位太難了！
嗯，就是三個，兩個女生不止是嚮導，她們都想跟孫濤好好交流一下，起碼得搞到他的手機和QQ號。
2002年是杭城網吧最火的幾年，要是再過幾年雖然網速越來越快但是電腦也普及了，學生都在寢室打遊戲，網吧就衰敗了（嗯應該說是轉型，09年在下沙孫濤就經常去網咖，那時候已經不叫網吧了，為了吸引學生，裡邊的裝修，各方面都特別豪華。）
兩個女生到底是地頭蛇，繞來繞去，還是被她們找到一個空位比較多的網吧。
孫濤扭頭頭看了愛愛一眼，穿著涼鞋逛了一路她居然若無其事。
注意到孫濤在看自己，女生嫵媚一笑，「咱們就在這吧。」
……
孫濤就是來上網的，滿足了兩個女生加QQ好友的請求孫濤就開始干自己的事了。
和林平平敲定了簽約的事，因為最初就和網站簽了代理協議所以只是要他確認一下就好，剩下的就是等著打錢了。
李威廉那邊第二筆款據說下周也能到帳，孫濤細算了一下，培訓結束之前自己銀行卡里估計會有25萬，已經逼近他一生最富有的時刻了。
放手就是放手，田蕊和金晶、李可、杜鵑她們都在跟他匯報達人秀的最新進展，孫濤直接就翻過了，懶得看。
用屁股都能想的到，沒有格局的人肯定不是選出個關係戶，就是相好的姘頭，呸！
想給家裡報個平安，家裡沒電話，孫濤決定明天往「二梅糧油」打一個電話。
三個上網的人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五個，大概是愛愛她們倆通知的許丹玉又帶著一個女生趕了過來。
十點，孫濤決定回去了，這幾個女生是衝著他來的，他要為她們的安全負責。
女大學生校內外被人圈圈叉叉的事很多，媒體不報導而已，賣房子那幾年接觸過很多消息靈通人士，孫濤聽說過很多細節。
「孫老師，我聽說您後來還寫過《東北民謠》還有《東北的冬》……」
被四個女生簇擁著，孫濤並沒有飄飄然他微微一笑，許丹玉這是又打電話回去打聽自己了。
「嗯，都是他們逼我的，趕鴨子上架沒辦法。我們請了書記來站腳助威，結果人家說沒合適的歌，不來。他說沒合適的我就給他寫了《東北民謠》；《東北的冬》那兩個小伙沒事就請我喝酒吃燒烤……」
許丹玉嘿嘿一笑，「這四十多天，我也可以天天請你吃燒烤。」
孫濤瞄了她一眼，「姐姐，你啥家庭啊天天請我吃燒烤。」
愛愛，「瑞瑞家有十家蛋糕店，三間超市，還有一個食品加工廠……」
……
其實孫濤第一次聽見許丹玉的聲音樣貌就想到了那首《下山》。
但是法不輕傳，沒有九九八十一難怎麼能傳她真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