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洗過手出來,林尚傳回到酒桌邊,察覺到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並沒多想,望了望投影幕,笑嘻嘻地說道:「下半場開始了。」
張白帆點點頭,輕踢了何海平一腳,笑著問道:「小林準備在膠澳玩幾天啊?」
「我放暑假了,想呆多久都行的。白帆哥,膠澳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麼?」
「那你要問老何,他對旅遊景點什麼的最感興趣了。」
「是麼,那海平哥有空到廬山去玩啊,就是李白寫『飛流直下三千尺』那個廬山。
除了天下秀的廬山,還有滕王閣,婺源,三清山,龍虎山,鄱陽湖」
林尚傳把阿卡林省的山川名勝報了個遍,企圖用美景引誘對方。
「嗯,有機會的。」何海平懨懨的,他顯然不像張白帆,能那麼快調整好心情。
「就這麼說定了,海平哥有年休假嗎?趁著暑假,我可以給你做嚮導。」
林尚傳猜到剛才自己不在,多半是發生了什麼事,連忙繼續熱情地相邀。
「你就去轉轉唄,這些年打比賽也沒去過阿卡林吧。再說你那個破工作有啥好乾的。」
張白帆知道小林的意圖,趕緊幫腔。
他希望好友能快速從頹廢中走出來,借著旅遊出去散散心是件好事。
「謝謝你小林,我考慮下吧。」何海平悶聲答應,端起杯子要喝酒。
林尚傳連忙一起舉杯,再招呼大家碰杯。
冰啤酒剛順著喉嚨下去,他就感覺肚子裡仿佛炸開花了一般,趕緊抽了幾張紙,又去廁所了。
「去旅遊散散心吧,這幾個月你都過的什麼日子,別說我看不下去,連王蓉都察覺到你的不對勁了。」
張白帆低聲繼續勸解:「哥,你才30不到,還有大好的人生,何必總和自己過不去呢?
有困難就要想辦法戰勝困難,這可是你從小就告訴我的。
現在倒好,輪到我用你的話來問問你了。
哥!你現在這樣,是想戰勝困難的態度嗎?
你是這種沒勇氣的孬貨?你還是我認識的何海平嗎?」
性格執拗的人不會因為好友的幾句真心勸告,就輕易放下執念。
何海平並沒有被發小說服,而是選擇逃避。
他低著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拉開椅子站起身來,低聲說道:「我知道,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快速釋放完的林尚傳看到何海平要走,連忙嬉笑著搭腔。
他沒等對方解釋,先開口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不曉得怎麼了,肚子不舒服。」
張白帆沒想到向來英勇的髮小竟然會選擇逃避,心裡泛起苦水,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林尚傳不清楚怎麼會這樣,本來大好的局面只因為去了兩次廁所就喪失殆盡了。
看看扶著椅背沉默不語的何海平,望望一口接一口喝悶酒的張白帆,他只能施展苦肉計:
「兩位大哥,這附近有醫院嗎?我感覺我好像有些拉虛脫了。」
說完,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裝出全身無力的樣子。
「小林你沒事吧。」何海平見林尚傳的痛苦表情,立刻緊張起來,用手一拍還在發愣的張白帆,罵道:
「趕緊死去結帳,我帶小林去醫院。」
「誒~我來,我來。」林尚傳連忙站起,要搶著去付錢。
「你到膠澳來,還能讓你請客?沒這樣的道理。」
兩個好客的齊魯大漢輕易就占住了買單的身位。
「那我們說好,明天晚上的酒我請。」
林尚傳覺著今天沒發揮好,準備等休息好了繼續實施計劃。
「你先別說話。」何海平扶著『病人』往外走,一邊回頭看張白帆結好帳沒有。
站在啤酒屋外沒一會,就有計程車開過來問走不走。
等張白帆匆匆出來,三人坐上車直奔膠澳大學附屬醫院。
一到急診科,已經按捺許久的林尚傳又衝進廁所放了個輕鬆。
「大夫,晚上喝冰啤酒吃海鮮,然後就拉肚子了。」
向值班醫生說明病因後,又去抽血化驗等結果,然後開藥、服藥。
折騰一圈下來,已是晚上11點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林尚傳忙不迭地道歉。
「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我們應該想到小林你吃不慣海鮮的。」
何海平心裡愧疚,瞪了一眼張白帆:「好好的吃什麼海鮮,還喝冰啤酒。」
「是,是,是,都是我嘴賤,我的錯。」
張白帆知道何海平是遷怒他,索性直接躺平了。
「不能怪白帆哥,要怪就怪我的腸胃,沒福氣享受美食。」
林尚傳趕緊邀約明天的飯局:「明天晚上我們喝白酒吧,殺殺菌,能好的快一點。」
齊魯是酒省,喝酒名堂全國第一多,兩個已經退役的職業球員,更是酒中豪傑,自然沒有拒絕。
「小林,明天上午電話聯繫。」
何、張把客人送上計程車,互相看了一眼,之前喝酒時的鬱結也就化解了。
第二天上午,何海平騎著鈴木gsx1300r到酒店把人接上,沿著香江路朝嶗山駛去。
從摩托車的后座下來,林尚傳摘掉頭盔,小腿都有些發軟。
兩世為人的他,是第一次坐在這種重型賽道機車的后座,體驗疾風打臉的感覺。
將生命交到別人手上,這讓素來秉承安全第一的人有些後怕。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林尚傳望著眼前的青山,笑著問道:
「海平哥,白帆哥晚上能出來嗎?嫂子總不能24小時關著他吧。」
「哈哈,應該能,說不定王蓉要一起來看球的。」
「啊~那可好,人多熱鬧。」林尚傳砸砸嘴,想著如何應對新增的變數。
兩個人買好門票,進了景區。
林尚傳前世到過嶗山,不過他還是裝成萌新的樣子,聽何海平沿途介紹風景。
站在太清宮前,他看著刻在石制照壁上的『道法自然』四個大字,心裡生出與前世所見不同的感想。仟千仦哾
「海平哥,你信命嗎?」
「什麼?」何海平正聽著悠揚的道教音樂出神,沒聽清林尚傳的低聲詢問。
「海平哥,你信命嗎?」
林尚傳重複了一遍問題,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沒等何海平說話,他仰頭看天,自己回答自己:
「我不信!」
「縱使這一生被人安排,我也要做到自己的極致。無愧於心,無愧於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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