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負氣而走的胡春麗打算先在燕京痛快地玩一段時間,再回津門找哥們姐們出謀劃策,想想怎麼能夠整死方林。
沒想到臨走當天,胡春麗突然感覺身體不舒服。
連續兩次懷孕。
胡春麗也算是經驗豐富。
懷疑可能是孕期反應提前來了,讓羅文剛找個醫院給她檢查一下。
出發前往燕京的前一天,胡春麗和幾個年輕人荒唐了一晚。
如果懷孕,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羅文剛人都快瘋了。
剛幫忙打掉第二個,胡春麗馬上又搞出第三個。
沒辦法,不想管也要管。
先送職工醫院檢查。
如果真的懷了,再找有條件的醫院打胎。
結果顯示,胡春麗確實有了。
不多不少,正好五周。
幫忙做檢查的護士,恰好是蔣美蘭。
趨炎附勢,蔣美蘭無師自通。
得知胡春麗想要整死方林,又想到方林教訓自己的事情,蔣美蘭計上心頭。
主動獻策。
利用腹中的孩子拿捏方林。
孩子是不是方林的,一點都不重要。
全看胡春麗怎麼說。
咬死方林酒後欺辱胡春麗,方林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作為醫護人員,蔣美蘭對這方面的事情門清。
聽說國外有技術能鑑定孩子是不是親生。
至於國內,反正蔣美蘭沒聽說過。
鑑定不出來。
還不是胡春麗怎麼說怎麼是。
先不說距離孩子降生還有九個月。
這段時間,方林必然要進去。
就算挺到孩子降生,方林拿什麼證明孩子不是他的?
送到國外鑑定?
別開玩笑了!
別說方林只是個平頭百姓,就算幹部家庭子女,也沒這個能耐。
急於報複方林的胡春麗如獲至寶。
出於安全起見,找人幫忙調查國內能不能進行親生孩子的鑑定。
結果是不能。
「方林,你是個聰明人,我可以豁得出去,大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你呢?」
「陸思睿絕對會離你而去,你的那些人脈恐怕也不會袒護一個流氓犯。」
蔣美蘭提供的辦法對方林而言,就是一個死局。
胡春麗敢不要臉,就能將方林置於死地。
敢和數個男人大被同眠,臉皮對胡春麗來說,甚至不如一瓶進口香水值錢。
望著面前一言不發的方林,胡春麗內心無比的得意。
纏繞全身的陰霾也跟著一塊消失。
「方林,如果想活命,就收起你的臭脾氣,乖乖給我當男人!」
胡春麗轉而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向方林下達最後通牒。
如果胡春麗不能得到滿意的答覆。
方林前腳走出這個門。
胡春麗後腳就去局子舉報方林耍流氓。
愛情,工作,前途,都將會離方林而去。
哪怕方林沒有被槍斃,也要十幾二十年才能走出監獄。
那個時候。
方林頂著流氓犯,勞改犯的帽子,將會更加的生不如死。
方林彈了彈手裡的菸灰,淡然道:「這麼說來,我是別無選擇了?」
「當然有選擇了,而且不止一項。」
胡春麗陰笑道:「第一,遠走高飛,找個地方躲起來,第二,把我殺了,第三,給我當男人,當我的狗!」
「第四,做好牢底坐穿,甚至是吃槍子的準備。」
「這麼多選擇,怎麼能叫別無選擇呢。」
話音落下,孫良友和蔣美蘭哄堂大笑。
「方林,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嗎,有種你就走出這個門!」
孫良友狐假虎威地叫囂道:「害怕我們揍你,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想不到吧,我們既不打你,也不罵你,主動讓你做選擇。」
「確實想不到,一個女人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方林將菸頭踩滅,輕描淡寫道。
「方林,你現在的態度,讓我很不高興!」
胡春麗怒沖沖地站起來。
事到臨頭還特麼裝淡定!
方林越不怕,胡春麗越憤怒。
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胡春麗冷聲道:「你現在最好馬上跪下道歉,肚子裡的孩子,是能要你命的繩子。」
方林說道:「跪是不可能跪的,說吧,怎麼樣才能罷手?」
「你是不是聾了!春麗已經說過了,讓你給她當狗。」
孫良友呵斥道。
「除了這些呢?」
方林看向胡春麗。
「方林啊方林,我可是真佩服你,小辮子被我抓在手裡,還在這裡擺處變不驚的架子。」
「行,你既然要擺譜,我就讓你擺到底。」
緊接著。
胡春麗提出了一連串的條件。
第一,方林和他回津門。
主動申請調到津門工作。
第二,準備5000塊見面禮。
當著胡家親人和朋友的面,將錢交給胡春麗的父母。
普通職工月工資只有五六十元的年代,5000元等於普通人不吃不喝,十年的總收入。
胡春麗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方林。
方林砸鍋賣鐵,也要把胡春麗被打落的面子撿回來。
第三。
方林必須承認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未來二人再有孩子,也要跟著姓胡。
第四,將陸思睿約出來,方林親手打她兩耳光。
以此消胡春麗的心頭之怒。
第五,陪著胡春麗去燕京農機廠。
當成廠領導,廠里職工的面子,跪下向胡春麗道歉。
必須聲淚俱下,態度誠懇。
第六。
結婚以後。
胡春麗幹什麼,和什麼人來往,方林不得多問一句。
代替胡春麗照顧父母。
第七,將方林認為的人脈關係,全部介紹給胡春麗。
還要在這些人面前,不停地恭維,讚美胡春麗。
總之。
竭盡所能地協助胡春麗,與燕京大院子弟建立起關係。
第八。
沒有胡春麗的允許,永遠不許離開津門。
耳聽胡春麗張口講出的一連串要求。
縱然恨透方林的蔣美蘭和孫良友,也不由得愕然。
這尼瑪。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給胡春麗的父母當家庭服務員。
就算是像條狗,每天還要出門遛彎……
孫良友暗自慶幸。
幸虧胡春麗沒看上自己。
真要被這個女人纏上,這輩子算是完了。
這哪是給胡春麗當狗,分明就是黑奴。
而且還是那種沒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奴隸。
頃刻間,孫良友和蔣美蘭不約而同想起了一幅畫面。
上學時。
課本描述西方奴隸主欺壓勞苦大眾,以各種殘忍血腥的手段,剝削奴隸們的剩餘價值。
方林心頭暗暗冷笑。
最後一絲心理障礙,隨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