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容走後,許諾一直也沒有睡著,連續幾天的忙碌,他不但沒有感覺到疲乏,甚至比之前精神頭還更足了一些。
這時,又有人敲響了許諾的房門。
許諾穿好衣服下地去開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敲門的人竟然是鄧立君,而且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她喝了酒,一開門便有很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姐,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許諾一邊說一邊連忙走到窗口將窗戶打開,因為剛才他和張國容在房間裡抽了不少煙,他知道鄧立君患有哮喘病,所以急忙走過去開窗戶換空氣。
鄧立君將門關好,微笑的看著他,「你還真體貼啊,還知道給我開窗。」
「嗯,剛才抽菸了屋裡空氣不好。」許諾說道。
鄧立君走到冰箱旁,從裡面又拿出幾瓶啤酒,「我那邊的酒沒有了,到你這邊來拿點。」頓了一下,問道,「你既然沒睡,陪我喝點酒啊?」
「姐,你身體不好,明天還要繼續唱歌呢,別喝了,早點休息吧。」許諾回答道。
很顯然鄧立君不會聽他的,直接走到茶几前,將啤酒放在上面,說道,「最近失眠越來越重了,根本睡不著。」
「那趕快找醫生看看吧。」許諾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
鄧立君輕笑一聲顯得幾分淒涼,「不去檢查還好,上次去檢查腎也出了毛病。」
「既然身體已經這樣了,就更不應該還這麼糟踐自己了,不能喝酒了。」許諾將她手中的啤酒搶了過來。
鄧立君完全不顧他說的話,又換了一瓶打開,猛的喝了一口,「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了。」
「身體不好就要及時治療,你這麼下去會越來越嚴重的。」許諾勸說道。
「治療好了又能怎麼樣呢?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我膩了。」鄧立君回答道。
早就聽說,鄧立君自我保護意識很強,有生具來的有著一種漂泊感,這才讓她顯得很難走近。
可之前也有過不少次的戀情,最後都無疾而終,這也讓她再也不敢打開心扉。
「姐,你別這樣,有病了要積極去的治療,既然身體都出現問題了,也應該停下工作好好休息休息了。」許諾繼續勸說道。
「我不想休息,只有在舞台上我才能找到存在的價值,找到那種被人關心關注的感覺。」鄧立君說道。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就這樣吧。」鄧立君又看了許諾一眼,「你確定不陪我喝點?」
見實在呦不過她,許諾也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兩口。
「對嘛,這才是姐的好老弟。」鄧立君抿嘴一笑,「不對,我比你大16歲,都能當你的阿姨了。」說完,自己還甜甜的笑了起來。
看到鄧立君如此,許諾實在是笑不出來,問道,「姐,你今天是怎麼了?」
鄧立君深吸口氣,沒有說話,喝了一口悶酒。
見鄧立君不想說,許諾也沒有繼續再問。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十分鐘左右,鄧立君淡淡的看著許諾,開口問道,「我經歷了這麼多次感情,為什麼還會感覺孤獨呢?」頓了一下,「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你孤獨嗎?」
聽到這個詞,許諾愣了一下。
孤獨,這個詞太深了,越想的細緻,越會感覺想不明白。
隨後鄧立君可能也是喝的有點多了,開始和他講起之前的每一段感情經歷,就這樣一直聊了幾個小時。
許諾可以聽出來,她對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最多的那個人,可是結果卻往往事與願違,所以才導致她此時此刻對待感情上心力憔悴。
鄧立君最後抿嘴一笑,苦笑著說道,「如果現在出現一個人可以真正發自內心的關心我,在乎我,能體會到我心裡的孤獨,願意與我一起,我就嫁了。」說完,看了許諾一眼,「可惜,不會有這樣的人出現了。」
看出鄧立君有些疲乏,也已經喝的有些眩暈,許諾看了一眼時間,「姐,都三點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鄧立君沖他點點頭,搖晃的站起身,深情的看著許諾,「許諾,你真是一個好男人,看我在這裡,幾個小時了一根煙都不抽,真會疼人。」
許諾抿嘴一笑,「姐姐身體不舒服,不能聞香菸,這一點我當然要注意了。」
鄧立君長出口氣,給了許諾一個大大的擁抱,緊緊的將他抱緊,「我得哮喘以來,也和幾個男人好過,沒人會做到這一點,你是唯一的一個。」
「姐......」
這一刻,許諾瞬間明白了她內心深處的孤獨是什麼,其實就是她感覺到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她渴望的是另一半真正的關心,並且是持久的,而不是為了做做樣子,剛開始的時候裝的像個人,後面一旦得到了就不管不顧。
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時時刻刻將她捧在手心裡的另一半。
將鄧立君送回到她的房間,許諾緩慢的往回走。
鄧立君,這個影響了一代人的天后,她的經典歌曲膾炙人口,這樣優秀又貌美,且溫柔至極的女人,難道不配擁有那樣的另一半嗎?
錯,她才是最配擁有這一切的人,可是她並沒有,並且還經歷了那麼多刻骨銘心卻又沒有結果的戀情,怪不得她會孤獨了。
重新回到房間,許諾自然無法入睡,看著蒙蒙發亮的天空,他坐在書桌前,將答應給鄧立君的歌曲寫了出來。
寫完後,許諾伏在桌子上睡著了,這一夜他想了很多。
重生的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用一人之力去改變整個大環境的歷史,他試過了,可是失敗了。
那如果他去改變一些人的命運結果呢?
比如鄧立君、張國容、陳百牆、黃家句,梅艷方,還有8月份要見到的麥可傑克遜等等,這些英年早逝的樂壇傳奇。
強拉著他們去醫院看病,去在某個節點去規避掉他們的失誤,是不是就能挽救他們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漸漸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第一個進到許諾房間的自然是他的小助理朱音,看到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覺,急忙過來叫醒了他。
由於演唱會是下午開始,許諾回到床上又睡了一會才起來。
起來的第一時間,他就來到了鄧立君的門前,輕輕的敲著門。
沒過一會,鄧立君便將門打開,她已經完全化好妝又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樣,可是濃妝下她的臉上還是可以看出精神不佳的疲憊感。
鄧立君沖他甜美一笑,「早啊。」
「早。」
「謝謝你昨晚陪我。」鄧立君輕聲說道。
許諾咧嘴一笑,「姐,以後你的健康問題歸我管。」
「啊?」鄧立君聽到他這麼說,有點驚訝。
許諾直接抓起她的手,向屋裡走去,鄧立君被他拽著,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面前這個大男孩。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親姐,不管你怎麼想都行,但是關於你健康的問題,你必須要按我說的做。」許諾表情認真的說道。
雖然魯莽,可鄧立君還是被他的舉動所感動,有些淚眼盈盈,嘟囔道,「許諾,你怎麼了?」
「我家裡有一個親姐,你比我親姐年齡大,所以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大姐,從現在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唱歌表演我不反對,但是身體健康這一塊必須要嚴格按我說的來做,要不然我就不讓你工作。」許諾繼續說道。
鄧立君抿著嘴看著他,已經徹徹底底的被感動,略帶哽咽的哭腔,問道,「你小子到底要幹嘛?」
「照顧你,像家人一樣,像親人一樣。」許諾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道。
鄧立君緊繃的心裡防線瞬間崩潰掉,撲到他的身上緊緊的抱緊他,哭出了聲音。
站在門口的朱音見狀,急忙將門關好,靠在門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