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平靜。
江河每天就是打理空間,收魚賣魚,但江河收了這麼久的魚,河裡的魚基本上都被抓完了。
好在縣毛紡廠那邊,吃魚吃久了職工也都膩了,要量就小了,倒也供得上貨。
不過錢就掙不了多少了。
而翻譯那邊,現在沒有了積壓的任務,也掙不了那麼多錢了。
不過賀青漩也跟江河提了提,想把他舉薦到市里,乃至省里,那裡可以掙更多錢,而且很有前途。
但是江河沒有通知。
如果被賀青漩舉薦了,進了相關的單位,那他就要走另一條路發展了,但那束縛太多,他不太喜歡。
他有後世的眼光,知道華國會越來越強盛,而商業的環境也會越來越好,所以他覺得做個閒散商人就好。
此外,江河挺為自己是個華國人而自豪的,所以重生後,他也想為華國的發展添磚加瓦。
他有空間在手,又知道後世的各種風口,所以他只有做一個商人,才能最大化地為華國的強盛添磚加瓦!
江川和江雪在學校那邊,也是挺好的。
他們本來底子就不錯,又有江河幫忙提高,自己又肯吃苦,愛學習,進步飛速。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普遍現象,去上學的孩子絕大多數都很努力,比後世的孩子更能吃得了學習的苦。
因為生活的苦,他們都吃過了。
就這樣,時間飛逝,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養魚場的第一批魚,馬上也要成熟了。
這銷售的事情,也就迫在眉睫了。
成年的魚吃的自然比小魚要多,多養一天對他們來說都是損耗。
現在他們固定的銷售渠道,就只有縣毛紡廠那邊,可那邊現在最多就是一二百斤。
這天,李建民叫著江河,跟他說了情況,就一起帶著樣品來了縣罐頭廠。
縣罐頭廠這邊,主要是做各種魚罐頭。
到了縣罐頭廠門口,李建民給門口安保處的職工遞了根煙,姿態很低:「你好,我是長遠大隊的大隊長,來找你們採購科的孫科長。」
別看李建民是長遠大隊的大隊長,可歸根到底,他是個農民。
現在的農民,對上城裡人,都感覺自己低人一等。
尤其是在城裡端鐵飯碗的人。
所以,他才這麼低的姿態。
再者就是,他今天來縣罐頭廠,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的,生怕得罪任何一個人,給自己穿了小鞋,把養魚場銷售的事情給搞砸了。
小米辦這個養魚場開始,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的壓力很大,幾乎每夜都會失眠。
他的肩上,是一個大隊的興衰榮辱,如果這養魚場失敗了,他們大隊得很久緩不過來。
「孫科長?有預約嗎?」
安保隊的人開口問道。
李建民忙點了點頭。
見狀,安保隊的人接了煙,進了安保室,他用內線電話給孫科長打了過去。
縣罐頭廠是市里牽頭的項目,建在江河他們縣城的西郊,是市里三個下屬縣城的交匯處,所以三個縣城都有人在這裡上班。
所以縣罐頭廠的規模可不小。
但是縣罐頭廠職工卻不多,全部加起來,只有千把人,比起縣毛紡廠人數少了三分之二左右。
縣罐頭廠雖然人少,可效益卻不少,跟縣毛紡廠的效益基本上年年都差不多,因為罐頭這東西,在現在可是高檔產品,利潤挺高的。
二人在縣罐頭廠里走了老半天,才找到採購科所在的機關樓。
李建民走在縣罐頭廠里,雖說不至於點頭哈腰的,但看見誰都是點頭微笑,生怕得罪人,尤其是看到了像就是領導的人。
江河有些無語,不過倒也理解。
而縣罐頭廠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縣裡數一數二的廠子,就是他們廠和縣毛紡廠。
但是縣毛紡廠人多,跟他們效益卻差不多,所以他們的福利待遇自然也是比縣毛紡廠好很多。
正是如此,縣罐頭廠很多人,一直以縣第一大國營廠子自居,很有優越感。
可縣毛紡廠對於李建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他沒來過這種場合,怎麼找,也找不到採購科。
而江河呢,別說這縣毛紡廠了,後世他可是逛過大廠的,那比這縣毛紡廠可是大的多,但每個年代的建築風格不同,他也沒找到。
二人晃悠著,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前,上邊標著廠長辦公室。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將近四十歲樣子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很精瘦、硬朗,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向上的氣息。
看到江河二人,與其手中提著的魚,他開口道:「你們是來賣魚的?」
「是啊,你好小同志,你是廠長秘書吧?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採購科在哪裡?」
李建民聞言,對男人開口道。
這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他也下意識地認為男人是廠長秘書。
男人並沒有反駁,他笑道:「你們順著樓梯下樓,然後在隔壁那棟樓,二樓最東邊,那個是採購科,不過可以給我看看你們的魚嗎?」
「謝謝謝謝,你隨便看。」
李建民連聲道謝,同時將手中的水桶遞了過去。
男人看了看,道:「你們這魚,品質不錯,達的到採購了的標準,能給我留一條嗎,我給廠長看看,對了,你們是哪裡來的?」
「可以!我們是紅遠公社長遠大隊的!」
李建民一陣欣喜,這魚得到了採購科的認可,那也就是說,他們今天賣魚,穩了!
遞給男人一條魚,李建民與江河離開了這裡,去了採購科。
只是江河心裡覺得怪怪的,這男人看著不像是秘書,秘書都文文氣氣的。
可他不是秘書,又是誰呢?
總不能是廠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