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車廂裡面傳來眾人喊打喊殺的聲音,一車老小,不分男女,全都衝上去,把那些匪徒從車裡,打到車外,像是死狗一樣的,給他們打得跪在路邊,排了長長的一個隊伍。
直到這些人被打得要死不活,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時,激動的人群這才安靜下來。
這些匪徒被人用繩子五花綁起來,就捆在路邊的樹幹上,就等著第二天經過城鎮的時候,順路去報個案,將人逮捕歸案。
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通信特別麻煩,可不像後世那般,一通電話隨便就能搞定。
車子再一次啟動,這一次,車上的人對張耀陽可是感激得不得,一個個都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好吃的好喝的,硬是要往他的懷裡塞。
張耀陽本來不想要的,他身上帶的東西夠多的了,架不住大傢伙兒是真心想要感謝他仗義相助,所以怎麼也推辭不過。
沒辦法,張耀陽也只能笑納了去。
一旁的胡虹玉見眾人都送完了,很是小聲的道謝起來。
「剛才實在是感激不盡,要不是你幫忙,我可能就……」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胡虹玉很是認真的道:「這不行,我應該感謝你的,只是我現在手頭不方便,實在是對不住了。」
「你放心,等我回到京都,找到家人後,定然要登門拜謝!」
此時的她,顯得很是誠懇有禮,再不是從前那個嬌蠻任性的千金小姐做派。
而這也是張耀陽願意幫她的原因。
但凡她還是如過去那般高傲,對人傲慢至極,那今天很有可能,又將會是另外一個故事結局。
想想她和楊學文之間的不同結果,還是挺令人唏噓的。
這二人大概真的是命殆,逃過那次的追殺後,這一次也差一點就要出事。
而每一次都恰好他在現場,是他幫著胡虹玉化解了兩次死亡。
至於楊學文,但凡在飯館子裡,不對他進行驅趕的話,當那些路匪對付他的時候,他或許會不忍心,衝上去就幫人解圍了。
所以啊,不同的心態,造就的是不同的人生結果,這怨不得任何人。
對於胡虹玉的承諾,張耀陽並沒有太過當一回事,對方都進大牢了,樹倒猢猻散,再不似從前那般有地位,能好好的活著已經是萬幸,還能企求別的什麼。
看著對方寒酸的樣子,他把多餘的食物分了一部分過去,然後繼續在路上苦熬著。
接下來的路也並不怎麼順利,在經過一個地方的時候,那裡竟然是暴雨天氣,山上有泥石滾落,十分危險。
開車的司機哪怕再如何小心翼翼,還是被一塊石子扎破了輪胎。
而此時暴雨傾盆的狀態下,還要換輪胎,人的視線都不是太好了。
縱然有千金頂,想要把輪胎換好,也是一個力氣活兒。
車上的人,除了司機一個人能幫幫忙外,別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一生連車子都沒有坐過幾次,哪裡會修車。
張耀陽自然會修車的,在他後世50歲的時候,還去車行幹過好幾年,一直干到快58歲時,因為年紀大了,那個車行老闆的生意也不是太好,就將其給辭退了。
所以,當即冒著大雨,隨著司機一起搶修起來。
原本司機看他很是年輕,還有些不太放心讓他接手。
結果,看到對方用扳手,卸輪胎,幹得十分熟練,儼然一個正經的機修工。
於是他這個主力,反而變成了一個打下手的。
因為動作麻利,所以,張耀陽只花了半個多小時,就已經將車子搞定。
在回到車上後,那個司機很是感動地握了握他的手。
「小兄弟,實在是感謝你的出手,這一趟出行,一路都有你在照拂,是我們的大傢伙兒沾了你的光啊。」
「這車費說啥也不能收你的,你等我到了客運站後,向領導請示匯報,說啥也要給你報銷了。」
張耀陽一聽,頓時樂了:「不用了,這麼點錢而已,何需這般麻煩。師傅開車吧,咱們開慢一點沒關係,穩穩噹噹地到京都才是重點。」
雖然張耀陽再三推辭,但是車廂裡面的乘客都將他的勇猛能幹看在眼裡,紛紛表示到時候願意做人證,一定不能讓做好事的人寒心等。
張耀陽知道他們是好意,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只嘿嘿一笑就揭過了。
兩天兩夜的長途奔襲後,總算是平安到達目的地。
張耀陽並沒有等著司機和乘客做什麼動作,自己悄無聲息地匯入進人群,向著出口離去。
只是他不知道,縱然再如何低調,這等好人好事,還是被客運站的一個文書,寫了一篇聲情並茂的小傳文章,然後刊登到了報紙上。
等他再一次看到這個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自然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此時,是京都的深夜十二點,大都市的街道上,還是能見到車輛在奔跑,偶爾也能見到有行人,為生計而在奔波著。
就連路邊,偶爾也能看到一些還在擺攤的人。
不管是在什麼時候,生活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還有很多在底層掙扎的人,為了解決溫飽,而辛勤地勞動著。
張耀陽遇上一個正在掃大街的大媽,向對方打聽了一下附近比較好的旅館。
他的原意是尋個比較好的旅館,好好休息一晚上,如果能洗個澡的話,就更加完美了。
但或許是他穿得太過寒酸,這大媽最終還是給他推薦了一個比較平民的小旅館。
看著有些老破小,和青陽鎮上的那個有得一拼。
然而價格卻是鄉下的十倍,一晚上竟然要10塊,和搶錢沒有區別。
張耀陽並不心疼錢,他只是覺得不太值,但天色又太黑,自己坐了兩天的車也的確是有些累,想了想,就湊合著住一晚上,等天亮後再說。
只是沒有想到,這種小破旅館裡面,竟然是非挺多,住進來後,什麼樣的糟心事都能遇到。
一會兒有人撬門,大概是想竊取財物。
一會兒是女人在外面哥哥,哥哥的叫,和野貓叫春一樣煩人。
他本無意搞事,只是想安心地休息,但這些人當這裡是個菜市場,由不得他安心,那也不能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