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時候,錢宇是在張家過的年。
今年也不例外。
不過,加上了其父母。
此時那錢衛興因為工作上的挫折,再一次被打回青陽鎮。
沒有個一兩年是很難運作回京的。
但沒有關係。
青陽鎮離著趙家村,開車的話,也就十來分鐘的事情。
所以,當張家的人全都聚齊了的時候,錢宇也帶著自己的父母登門了。
他們家帶的禮品,可是非常昂貴了,竟然是黃金和珠寶。
這可把劉惠芳給嚇得不輕。
後面得知是上門來提親的,打算趁著這個冬季,所有人都在場的時候,先把錢宇和張安欣的婚事定下來。
等到他們以後畢業了,立馬就能成親。
年輕人雖然可以追求事業,但是愛情和家庭也得兼顧,才不會留有遺憾。
在這個年月,早日成家,還是大趨勢所在。
女人超過了20歲還沒有婆家,難免會被人說成是老姑娘。
張安欣在這一年半載相處的時間裡,早已經認定了錢宇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所以,倒也不排斥早結婚。
倒是錢宇,這傢伙可是激動壞了,在提親的事情,得到張家父母的認可後,當晚上喝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家,直接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過,這傢伙的酒品還不錯,喝醉了後就乖乖的睡在那裡,也不哭也不鬧,更不會發飆亂打亂罵。
都說酒品即人品。
張耀陽對這個人是越來越看好了。
在看到張安欣把人伺候睡著了後,兩兄妹坐在門口房檐下,看著天空窸窸窣窣下著的雪,說起話來。
「唉……想當初,剛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他還是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拽樣子,誰的話都不聽,就連他老子的話都不服。」
「沒有人能製得了他,都感覺他快廢了。」
「哪裡想到,被這般一調教,竟然變成了這麼一個愛家護家,有膽有謀的好男人。」
「你這妮子撞大運了,能撿到這麼好的男人。」
「你們兩個以後都要好好的,一定要白頭到老啊!」
……
作為一個哥哥,張耀陽是真的很喜歡張安欣能一輩子這般幸福下去。
至少,不要像他這般的不幸,把一顆真心,給了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那個女人,眼裡只有自己,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選擇和他天各一方。
不過是在過去還是末來,他們都沒有辦法牽手。
這個認知,真是令人絕望啊。
搞不明白,系統是對他的人生如何做的手腳。
都說系統的存在,是用愛情來交換的。
但現在,系統已經消失了半年了,為什麼他的愛情還是不見?
難道,系統並沒有不見,而是隱遁了?
這個懷疑在其必里生根發酵後,卻是怎麼也排不出去。
張安欣聽著哥哥張耀陽感慨的話語,心裡滿是感動,又有些難過。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哥哥的肩膀,說道:「哥,你也別太難過了,說不定哪天你的緣分就突然來了呢。你這麼好的人,值得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姑娘呀。」
張耀陽微微苦笑,看著空中不斷飄落的雪花,眼神中透著一絲落寞:「希望如此吧,只是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看著你和錢宇這般幸福,心裡既為你高興,又忍不住有些羨慕啊。」
張安欣靠在哥哥身邊,輕聲說道:「哥,你可別羨慕我,你為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以後肯定會有好報的。那沒心的女人不值得你惦記,或許她根本就不是能陪你走過一生的那個人呢。」
張耀陽微微點頭,長嘆了一口氣:「唉,也許吧,只是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回想過去那些事兒,總覺得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傻,滿心滿眼都是她,可人家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兒。」
「哥,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得往前看呀。你看現在錢宇家來提親了,等我和他成了親,咱這家裡也會越來越熱鬧的,到時候你也能多些開心的事兒。」張安欣試圖寬慰著哥哥。
張耀陽笑了笑,轉頭看著妹妹,目光中滿是寵溺:「嗯,只要你過得好,哥也就放心了。對了,你和錢宇以後有啥打算呀,雖說現在定了親,可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張安欣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倆現在倒也不用再依靠家裡了,我們都有獎學金,能支撐學習和日常生活。」
「想著等畢業了,先找個安穩的工作,把日子過踏實了,然後再生個一兒半女的,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就好啦。錢宇現在也上進了,我相信以後我們的日子肯定不會差的。」
「那就好,不過這錢宇的父母看著也是通情達理的人,而且隔得也遠,以後你們相處起來應該也不會有啥大問題。」張耀陽說道。
「是呀,今天他們帶的那些黃金珠寶當提親禮,可把媽給嚇了一跳呢,不過看得出來他們對這門親事挺重視的。」張安欣笑著回憶起白天的場景。
兩人正說著,屋裡傳來錢宇的幾聲嘟囔聲,張安欣趕忙起身,說道:「哥,我進去看看錢宇,別他一會兒醒了難受。」
張耀陽點點頭,看著妹妹進了屋,又獨自坐在房檐下,思緒卻依舊沉浸在對自己感情的感慨中。
那消失了半年的系統,仿佛帶走了他對愛情所有的期待,可心底又隱隱有著一絲不甘,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有一個人能走進他的心裡,填補那片空缺,讓他也能如妹妹這般,擁有一份讓人羨慕的幸福。
雪還在不停地下著,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這白色的雪花籠罩,透著一種寧靜又帶著些許哀愁的氛圍。
張耀陽在這雪夜中,久久地坐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後,他實在是不想忍受這寂寞之情,回到了山中的竹林木屋中。
這裡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他一個。
坐在為某人特意打造的房間裡,他吹起了一支口琴。
是一首有些淒涼的曲子,口琴本合適歡快的調調,但他吹不出那種歡樂,只有無盡的相思,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