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氣寒冷,但不代表著很多事情就能停下來,趙家村的村容村貌改造還在繼續。
房子該修的修,路也是要修建起來,不能一直這般破破爛爛的。
反正工錢到位,所以就連山腳下的景區規劃也安排上日程,幹得熱火朝天的。
天氣冷,那就多燒火,讓人24小時準備熱水。
錢宇最喜歡這種工作了,忙忙碌碌地讓他找到了自己能施展的舞台。
拎著一個大桶就要去刮飛白。
被張耀陽給攔了下來。
「你這傢伙,讓你把外語學好,你在這裡打什麼醬油,這種活兒是你這個大少爺該乾的嘛?」
「這種活兒咋啦?都是勞動人民,不能帶歧視的啊!」
只要不讓他學外語,讓他扛沙包他都樂意。
一想到那些個鳥語,說得舌頭都快打架了,他就覺得頭疼。
「這是你必須要過的一個關卡,我等天氣轉好,四月份清明的時候,就要走,你到時候也得跟著一起去。」
「啊?為什麼?這麼著急?等我畢業了不行?」
「傻,讓你去玩兒呢,正好趁著我在,你們還能安心的玩,過了這個玩,可就沒那個地兒了啊,以後想出去,我是不可能再帶你了。」
他的事兒多著呢,這國內的市場都已經快要被他弄得飽和了,不往外搞多浪費資源。
至於去別的城市,他也懶得去,現在絕大多數城市還是待開發階段,商貿往來很少,這意味著商機也很少。
先去外面撈夠了,再好好建設國內,這才是他想乾的。
錢宇現在就想擺爛,明明還在假期,卻要這麼痛苦的學習……
架不住張耀陽這個哥太厲害,最終也只能垂眉耷眼的跟在其屁股後面,然後老老實實的給安琪拉打電話,進行很困難的交流學習,計時半小時。
這個口語課的代價是相當大的了,畢竟是國際長途,也就只有張耀陽這種大財主,才能這般任性燒錢。
張安欣也沒能倖免,被迫和錢宇組成了學習搭子,二人每天的日常用語,就是外語對答交流。
而這也讓老兩口苦悶不已,一句聽不懂。
最可怕的是,二人還嫌折騰不夠,時不時地和他們兩個也這般交流,給他們煩的都快瘋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陳二狗和梨花也沒有逃過這個荼毒,被迫加入到這個學習當中來。
這讓老兩口都看呆了,他們兩個莫非也要出國不成,不然,學這鳥語有什麼用。
張耀陽只說到時候會帶他們兩個出去玩,如果不想被丟下的話,最好就是自己學上幾句,以後也方便一些。
其實,張耀陽也挺想讓老兩口學學的,但想到他們一把年紀了,逼著學也沒用,還不如製造一個外語環境,一家子人都在學,他們兩個多多少少也能學到一點吧。
讓人意外的是,一向做習慣了學渣的陳二狗,此時學習這外語來,卻是十分的刻苦。
從早到晚都在不停地念叨著不說,還背單詞到半夜三更。
這種勁頭,但凡當初能拿一點出來,用在高考之上,他也不至於止步於此,好歹也能混個大學生做做。
沒有人知道陳二狗心裡的驚慌和疼痛。
梨花身上的病,就是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
眼下國內已經治不了,那就只能聽從張耀陽的,去國外治。
他什麼都不懂,但還好有些視如性命的好兄弟,一心為自己籌謀。
所以,自然是努力地想要把這個外語學好,盡力不拖張耀陽的後腿。
梨花根本不知道那麼多,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要跟著張耀陽他們出去玩耍。
她其實有些不太想出遠門。
最近這些日子,她隱隱地感覺到身體裡面的不舒服,越來越重,有的時候會疼得她晚上睡不著覺。
但她是個很能忍的女人,哪怕已經疼得出了汗,還是死死地扛著,不想讓丈夫陳二狗知道。
這些日子,她就是過上了公主般的生活,有人疼,吃得好,穿得也好,人生是多麼的美好。
她真害怕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為什麼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張耀陽看著梨花的神色也是複雜的。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現在的梨花早已經嫁給那個混帳的男人,然後懷上七個月的孕,用不了多久就會生下第一個女兒。
接著,才剛出了月子,就會被迫再次懷上第二個孩子,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八個月,勉強生下孩子,就因為病重而亡。
短短的兩年就產兩子,讓她的身體虧損嚴重。
加上生的又是女兒,讓她得不到應有的重視,命才會這般短。
眼下重來一世,張耀陽不想讓陳二狗面臨喪妻之痛,所以,說啥也要想辦法把梨花給治好。
一家人都在學習勁頭十足時,就見到兩個小姑娘,穿著新棉襖,提著一個火腿肉前來張家拜年。
此時都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了,這個年自然是拜得有些晚了。
來的人,正是杏花,這兩閨女被她照顧得挺好,比起以前黃毛小丫頭,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是要好很多。
此時看她的肚子,已經大了很多,足有五個月了。
陳二狗正在屋子裡,抱著小閨女一邊烤火,一邊看著英語筆記,看到她來了頗有些驚訝起來。
「姐,你這是幹啥呢?你這大著月份的,不應該到處亂跑,再說了,你還帶著兩孩子,多不方便,快快快,快坐下!」
陳二狗一直都住在張家,早已經把自己當作自己的家,所以熱情地招呼起杏花來。
杏花上前看了一眼小嬰兒的臉後,給孩子塞了一個小紅包,這才坐了下來。
「我老早就該來給你們拜年的,只是一直待在娘家媽那裡,隔得太遠,走不過來。」
「昨兒個被孩子爸接了回來,這才有這個機會,把禮補上,你們千萬別嫌棄,一定要收下我的心意。」
梨花嘆息一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姐,姐夫現在對你咋樣?你們兩個和好了嗎?」
杏花攏了一下腮邊的碎發,淡淡地道:「等下就要去離了。」
「啊這……我還以為他變好了,最近看他進廠什麼的,做事也踏實,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