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五源小組,行動開始
沙河縣,深夜十點。
西北郊的花園洋房內。
這次專案組調配了各路人馬,齊聚一堂,但主要是以刑偵、緝毒兩隊人手為主。
圖偵和信息等技術科為輔,由蔡曉靜負責。
陳浩負責刑偵,錢大明負責緝毒,兩線人員都是特別精幹的警員。
羅銳是陳浩下面的小組長,他的組員當然就是五源派出所的鄭榮、楊波和彭傑。
羅銳原本以為遠道而來的廖康,會負責一條線,但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他的積極性雖不高,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聽的很仔細。
羅銳推測,除了沙河縣成立專案組之外,估計臨江市、廣興市肯定還有專案組的人馬,古志良的後台是咸臨漁業的大老闆張軍。
廖康身為市局緝毒支隊的隊長,他負責的可能就是身處臨江市的咸臨漁業,這才是大鱷。
半個小時後,專案組人員相互熟悉之後,大屏幕上出現了專案組主要調查的對象。
張軍的照片被放在最前面,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看似儒雅的中年男人,年齡六十歲,籍貫在海東省會寧市。
他背後的人,叫張忠,是他的遠房堂弟。
張軍之所以能起來,能在海東省呼風喚雨,這是原因之一。
咸臨漁業是家族模式,張軍是大老闆,其家屬都在集團擔任重要職務,緊密程度很高。
除此之外,張軍的小弟,就是沙河縣的古志良。
章正站起身,攥著手裡的筆,指了指大屏幕,道:「古志良當初只是一個小混混,因為放了一把火,把張軍的一艘漁船給燒掉了,然後向派出所自首,坐了五年牢。
抓他的人是沙河縣派出所的民警,鄭榮,鄭叔!」
章正說完這話,會議室里的人紛紛看向鄭榮,這老爺子是專案組年齡最大的成員,所以大家把他的名字記得很清楚。
鄭榮站起身,忍住咳嗽的衝動,回答道:「沒錯,我記得發生火災的時間是五月一號,勞動節當天。那幾天,縣局和市局都有人來調查,因為漁船被大火燒的只剩下骨架,所以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事後,張軍和古志良私下裡達成了諒解,所以古志良判的比較輕。
不過,我要說一點的是,古志良當時說漁船著火的原因,是因為他沒看見旁邊的汽油桶,所以不小心才把船給點燃了。
另外,古志良當時只是一個小混混,他和張軍根本就不認識。」
鄭榮把知道的事情說完後,便坐了下來。
站在他背後的彭傑和楊波昂了昂頭,脊背挺的筆直。
此時,錢大明道:「那這事兒就很蹊蹺了,一個大老闆會諒解一個不認識的小混混?這就很可疑,還有放火燒船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十五年前,張軍就已經開始在船上制du,有人走漏風聲,張軍叫古志良燒船,掩蓋證據?」
廖康站起身,道:「這事兒我知道,我查過卷宗,當初並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線索指向這艘漁船制du,但不排除他們是在幹這個,不過燒船的原因或許不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一直沒說話的李農接話道:「那個……我說兩句,我當時已經在縣局刑偵隊工作,緝毒大隊的人我都很熟悉,當時確實沒聽到過有人報告這方面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其他問題!」陳浩點燃一支煙,沉吟道:「不惜放火燒船,不是制du,那就是殺人了,除此之外,應該沒其他原因。因為這兩件事兒,是最難把現場清理乾淨的,只有付之一炬,才能淹沒證據!」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但大家都贊同這個觀點。
可是為什麼殺人呢?殺的是誰?
羅銳因為職位的原因,一直沒有出聲,但此時,趁著沒人說話,他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們假設這艘漁船是製作du品的場所,這麼重要的地方,古志良當初只是一個小混混,他是怎麼登上這艘船的?陳支剛才說,他們可能是殺了人,放火燒船,為的是掩蓋證據,我是很贊同的!
我覺得,放火燒船並不是古志良的投名狀,在這之前,他肯定還幫助張軍幹了其他什麼事兒,不然無法解釋一個和張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能輕而易舉的登上漁船。」
李農接話道:「可當時,縣局並沒有接到命案的報警電話。」
羅銳道:「那失蹤人口呢?被殺的人不是本縣人,就是外市或者外省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和制du相關的人員,比如原料的供貨商,或者是被害人本身就是參與制du的?」
章正面容凝重,道:「羅銳的分析很有道理,思路也很對!李農,你對當時的情況比較熟悉,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李農當即點頭:「章組長,請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羅銳插話道:「李大隊,不僅是從失蹤人口查起。我師父……就是鄭榮同志,他曾經說,這艘漁船當年一直停在沙河上。每個月的月初和月中,漁船都會去臨江市一趟,這個線索很關鍵,當時附近的漁民和漁船,肯定對這船很熟悉,可以從這方面查起,或許有收穫。」
章正很意外的看向羅銳,就連錢大明都抓了抓後腦勺,羅銳的分析確實很細,而且還能抓住最深層次的線索。
章正改變了主意:「這樣,李農,這個工作量很大,陳浩同志協同你一起,把這個事情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李農自無不可,陳浩是他最佩服的刑警支隊長,而且也是前輩,能和他一起合作,多學兩手,自然是極好的。
接下來,就是對古志良身邊人員的分析,他的照片下面,有三張照片。
一個是戴寶月,一個是叫柴軍,第三張照片的人是古志良的保鏢,叫安華,此人身高體壯,穿著黑色西裝,寸頭,方臉大耳,眼神凌厲。
章正感嘆了一聲:「抓大鱷,要從小鱷開始,說到專案組的成立,多虧了五源派出所的民警發現的線索,要不然,我們還沒處下手……」
聞言,羅銳面無表情,鄭榮正襟危坐,但彭傑和楊波卻是神采飛揚,兩人的脖子都紅了,頭昂的更高了。
小民警的自信,又回到了他們身上。
章正道:「專案組成立的比較快、比較急,對張軍,我們是分析過的,但這個古志良,我們不是很熟悉,這就要沙河縣的同志們配合了。
據我們所知道的,古志良是沙河縣的地頭蛇,他旗下擁有一家采沙場和一家採石場,但採石場早已廢棄,所以他的經濟來源就只有五源采沙場。
但我們經偵的同志查到的線索,五源采沙場這幾年的盈利都是做假帳,其實廠子一直都是虧損的狀況。
采沙場每個月往外銷售的物料,都是左手倒右手,玩的是三仙歸洞的把戲。
所以啊,大家都看見了,五源采沙場的司機,根本不在意運輸情況,搞得沙河縣四處都是沙塵。」
說到這個,鄭榮滿臉怒氣,肺里一陣疼痛。
楊波和彭傑亦是如此,或許每天從五源派出所門口路過的貨車,都是古志良這混蛋故意找茬!
兩人以前還見到過,司機故意把沙子裝的很滿,專門在派出所的門口漏下來。
章正繼續講道:「但這個古志良呢,揮霍無度,不僅在全國各地有大量的別墅豪車,甚至在國外也買了很多資產,特別是在最南邊的城市,竟然還有一艘豪華遊艇停在港灣!
他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不難推測,只有du品這個東西,才能供得起他的揮霍程度。」
章正指了指照片:「古志良下面有三個手下,一個叫戴寶月,沙河縣人,以前是嚴雲KTV里的女公關,也就是小姐,六年前,她就突然出現在古志良身邊,幫他打理五源采沙場。
另外一個叫柴軍,沙河縣有名的混子。
值得一提的是,柴軍以前也坐過牢,是古志良的獄友,聽說在監獄裡,柴軍很照顧古志良。
柴軍今年四十歲,他在三十歲之前,因為盜竊、搶劫坐過兩次牢,可是他出獄後,就沒再犯過事兒。
最後這一位,叫安華,外省人,來歷不清楚,不常在沙河縣露面,每天跟在古志良身邊,可能是保鏢一樣的人物,看的出來,這人很能打,我已經拜託省里的同志調查他的情況。」
等眾人稍微消化了一下信息,章正沉默了半分鐘,繼續道:「既然專案組紮根沙河縣,就是想從古志良身上撕下一個口子!
現在大家已經了解清楚了,伱們有什麼想法,盡可以暢所欲言!」
李農舉起手:「章組長,我們縣局刑偵大隊發現一條線索……」
說著,他看了一眼羅銳:「這個五源派出所也知道,前天,我們在廢棄的採石場發現兩具呈白骨化的屍體,當時,羅銳勘察過現場,他當時推測兩人是因為吸du過量,導致死亡……」
陳浩看了一眼羅銳,然後問道:「他推測錯了?」
李農搖頭:「不!我們拜託市局的實驗室做了DNA檢測,正如羅銳推測那樣,這兩人生前確實吸過du,我們縣裡的法醫還發現,兩個死者生前應該遭到過毆打!
我查過沙河縣最近幾年的失蹤人員,發現都對不上號,如果裡面存在兇手的話,我覺得找到這個兇手,可能也是調查古志良的一個突破口。」
羅銳聽見這話,眼睛微微眯起,他問道:「李大隊,你確定兩名死者生前遭到過毆打?」
李農點頭:「沒錯,男性死者額前的頭顱有破損的跡象,女性死者的左臂也輕微骨折過。」
聽見這事兒,會議室里其他人都沒吭聲,突然冒出來的案子,沒人能拿捏准,包括陳浩也不行。
章正和專案組高層商量著,特別是陳浩,一邊低語,一邊看向羅銳。
錢大明越聽,眉頭皺的越深,也時不時地看向羅銳,那眼神帶著極其的懷疑和難以置信。
商量完後,章正抬起頭來:「鑑於李農同志已經有了其他安排,剛才說的這個案子就交給羅銳小組去調查,羅銳,你同意嗎?」
羅銳當然自無不可,不過他心裡還有一條線索想去追,但任務已經安排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昨天夜裡,他偷聽過戴包月的電話,這個女人其實是最好攻破的口子。
不過,羅銳沒在會議上提。
散會後,他私下找到陳浩,把這事兒講了出來。
陳浩聽完後,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用戴寶月的女兒來要挾她?」
羅銳摸了摸鼻子:「陳隊,說什麼呢,這叫要挾嗎?這叫配合,讓她配合,這女人常年不敢回家,肯定知道古志良很多事情,她很聰明,怕要是出事兒了,肯定會連累自己女兒。
陳隊啊,這不叫要挾,在未來,這叫軟肋。」
陳浩翻了一個白眼:「這不就一個意思?」
「那可不同,軟肋好聽一點兒,不管怎麼樣,這消息我告訴你了,你們看著辦吧。」
羅銳走向會議室的一角,此處正有四名工作人員在登記,他們身後的幾個箱子裡,放著大量的槍械和子彈。
但配槍是有條件的,必須是正式警員,而且從警有一段時間,以前訓練過。
羅銳沒拿到警官證,所以沒有資格。
鄭榮、楊波都拿到槍了,而且還多配備了一支彈匣。
楊波眉飛色舞,把槍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五源派出所的槍械庫里有警員配槍,不過一般情況下都用不著,而且手槍制式也挺落後。
楊波自然沒機會長期時間接觸這玩意,現在他們手裡這槍來自省廳,而且是半自動的大口徑。
鄭榮倒是一臉無所謂,當初,他在部隊裡,是玩過AK的,槍王之王。
扛在肩膀上,那才是最牛叉的。
五步之外,AK最快,五步之內,AK又快又准!
彭傑看見這玩意,手癢的不行,伸手想拿過楊波的槍把玩一下,但楊波立即躲開。
「我們都簽署了責任書,這槍只能自己使用,不能借給外人!」
彭傑只是一個輔警,也沒資格配槍,他咂了咂嘴:「誰稀罕哪!睡覺去了!」
羅銳找到李農,從他手裡拿了厚厚一摞資料,然後刷牙洗臉,坐在行軍床上翻閱。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彭傑和楊波都睡著了,一個在磨牙,一個抬了抬屁股,放了一個屁。
羅銳嘆了口氣,翻個身,捂著鼻子,對著檯燈下,繼續翻看。
專案組交給自己的任務,確實有些棘手。
兩名被害者的死因,沒有!
被害者的相貌,沒有!
現在唯一清楚的是,這兩人可能是外地人,而且涉嫌吸du,而且應該還是露營愛好者,生前被毆打過。
但被誰毆打的?當時有沒有第三者在場?沒人知道。
而且也不能排除,在吸du過量的狀態下,男人把女人的手臂扳骨折了,女人撿起石頭,把男人的額頭給砸破了,然後兩人在追逐中,跑到採石場嗝屁了。
報告裡,關於兩名被害者生前的物品,縣局的痕檢苗守強也檢查過,除了能用來辨識身份的衣服和背包,其他什麼線索也沒有。
現場經過長達一年半的風吹日曬,能提取生物檢材的可能性為零。
羅銳一陣鬱悶,他放下資料,把檯燈關掉,客廳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他用手臂枕著後腦勺,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他剛要睡著時,突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他聞到了清新的洗髮香水味。
他睜開眼,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見蔡曉靜從樓梯的洗手間邁出來,她頭髮披散,濕漉漉的,她光著腳,小心翼翼地向女警宿舍走去。
準備開門時,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客廳,見人都睡下了,於是她蹲下身,用兩隻腳悄悄前行,慢慢地來到羅銳的身邊。
羅銳嚇了一跳,他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身體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蔡曉靜來到羅銳的床頭,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似乎摸到他的嘴唇邊,蔡曉靜附身而下,她的頭髮像瀑布一樣披散而下,嘴唇緊緊貼了上去。
羅銳心裡一陣悸動,忍不住翻了一個身,誰知,一下子滾在床下了。
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小羅同志,做啥夢呢?一臉發春的樣子,看著瘮人!」
羅銳急忙從地板上爬起來,撿起被子,遮擋自己的下身。
「師父,早!」
鄭榮一邊刷牙,一邊瞧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年輕人就是好,彭傑和楊波這兩個小子把槍放在枕頭下,枕戈待旦的睡覺,我看你也是枕『戈』待旦!」
羅銳臉紅了,闖進最裡面的洗手間,這是男用洗手間,上面貼著楊小蕊列印好的A4紙,他開門進去,裡面哀嚎一聲。
「滾啊,人拉屎都想看?」錢大明的怒吼聲從洗手間傳到了客廳。
隨之而來的,還有砸向門口的捲紙。
羅銳接過捲紙,趕緊退出來,關好門。
他手裡拿著毛巾,遮擋著年輕氣盛的血脈膨脹。
鄭榮一邊刷牙,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不斷地彎腰,彎腰。
羅銳的臉都紅到了脖子,心想這專案組的條件真是艱苦,一棟樓住進五十號人,一共就五個洗手間,怎麼用都用不過來。
這時,蔡曉靜從樓梯處的洗手間邁出來,瞧了他一眼,心裡咯噔一下。
她側過臉,小聲道:「羅銳,女洗手間給你用。」
「謝謝!」
羅銳一路小跑,奪命逃跑似的衝進洗手間,一邊解決生理需求,一邊打著冷顫,想著凌晨做的夢,他又忍不住抖了抖,一股舒爽直衝大腦。
他還沒完事兒,門突然被打開,楊小蕊睡眼惺忪的邁進來,她抬起頭來,眼神一愣,然後大喊一聲:「羅銳,你特麼……大流氓!混蛋,這是女洗手間!」
她立即捂住眼,手指縫露的特別寬,能塞一個雞蛋進去。
能看見她一雙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
羅銳黑了臉:「幹啥呢,你還不出去!」
楊小蕊趕緊退出去,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羅銳,下次你再這樣,我就把你安排到一樓去睡覺,流氓!」
楊小蕊嘴硬,畢竟客廳還站著許多大老爺們,嬉笑地看著她。
她紅著臉,回到女生宿舍,把門一關,拉著蔡曉靜,悄聲低語:「我告訴你,師姐,羅銳的那活兒……」
洋房裡沒有廚師,早餐都是方便門或者麵包、牛奶。
這些東西,堆得四處都是。
羅銳順手拿了一個麵包和一瓶牛奶,走下樓。
洋房裡都已經沒人了。
章正、陳浩、廖康、李農等都沒見了,洋房裡只剩下技術人員。
羅銳咬著麵包,上了自己昨天買的三菱越野車,鄭榮坐上了副駕,楊波和彭傑鑽進後排座椅里。
鄭榮摸出一支中華,叼在嘴上。
羅銳直接從他嘴裡拿掉,扔出窗外。
「師父,你要是想多活幾年,煙最好是戒了!」
鄭榮嘆了口氣,把羅銳手上的牛奶吸管取下來,叼在嘴裡。
「你要是把古志良抓住,我就把煙給戒了!」
羅銳認真的看向他:「一言為定?」
鄭榮點頭:「一言為定!」
楊波和彭傑湊上前,兩人的興奮勁都還沒過去,像是喝了勁酒一般。
彭傑興致勃勃的道:「小羅,不,羅組長,專案組交給我們的任務,咱們從哪裡開始調查?」
楊波:「是啊,咱們五源派出所四人組,可不能給專案組拖後腿啊,不說拿到頭籌,也要爭取拿第一!」
鄭榮白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和沒說有什麼兩樣?不就是想露臉嗎?就怕咱們露出屁股來。
羅銳,你先說說看,咱們怎麼調查?」
這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羅銳上身了,畢竟羅銳駭人的戰力可是數不勝數。
五源派出所是專案組最低級的配備人員,但癩蛤蟆也有鴻鵠之志。
羅銳踩下油門,緊握著方向盤,道:「瘦巴巴的老爺們,跟我一起走吧!」
越野車揚起一片塵土,沿著魚塘,駛上郊外的公路。
與此同時,三樓陽台前,蔡曉靜盯著消失的越野車。
她眉眼如畫,用靈巧的手把髮絲撥弄在耳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