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暗流涌動

  第194章 暗流涌動

  是夜,沙河縣,縣局刑偵大隊辦公室。

  方永輝坐在電腦前,移動著滑鼠,點開監控視頻,這監控是當天從五源采沙場拷貝來的。

  李農站在他身後,手裡夾著煙。

  方永輝不抽菸,但被煙燻的難受,但又不敢說什麼。

  事發的天台是沒有監控的,這監控裝在五源采沙保衛室的門口,正對著大樓。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模糊地看見當時的情況。

  如同輔警楊波所講的那樣,羅銳在千鈞一髮之際,翻身躍下天台,他一手抓住女人,一手扣在天台邊緣!

  當時的情景,可是極度兇險!

  羅銳等於是從死神的手裡,把女人硬生生的搶回來了!

  李農手上的菸灰都燃燒了大半截,他也沒吸一口,身體一直僵著。

  方永輝更是難以置信,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他還重新回放了好幾遍視頻。

  但事情確實如此,女人身體倒栽下去,而不是她的手扣住天台,羅銳運氣好,撿了一個便宜。

  方永輝睜大了眼睛,轉身望向自己的大隊長。

  李農手裡大半截的菸灰掉在方永輝的肩膀上,他反應過來後,拍了拍下屬的肩膀。

  「不好意思,我沒留意。」

  「沒事兒,李隊。」

  方永輝毫不在意,而是糾結於羅銳的強悍。

  「李隊,羅銳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強度真的太牛了,我和他認識一個多月了,都沒發現他這麼行!」

  李農把菸頭按在菸灰缸里,回答道:「是很不可思議,特種兵都不一定能做的事,他做到了。」

  其實,他心裡還有其他事兒沒法講,今天從鄭榮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麼,這老狐狸話說了一半卻不講,讓李農心裡耿耿於懷。

  這事兒暫時按下不表,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致使女人墜樓的原因。

  五源采沙場的那隻狗,並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狼狗,狼狗比普通狗要兇狠很多,而且五源采沙場養著不止一隻。

  當時,監控里根本沒有拍攝到狼狗襲擊女人的視頻,除了鄭源、羅銳和女人的口供之外,再無其他證據。

  即使說拍攝到了視頻,又能怎麼樣呢?

  狗又不會說話,難道還能指認嫌疑人?

  這案子,只能拖著,就像五源采沙場乾的那些髒事兒、爛事兒一樣,雖然知道是他們幹的,但礙於沒有直接證據,總是拿這些混蛋沒辦法。

  李農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又抽了一支煙,坐在椅子裡,掏出手機。

  想了一陣,他還是把電話打出去了,電話接通後,他忙的站起身。

  「喂,您好,陳支隊,我是沙河縣的李農。」

  「哦,你好,我是陳浩,你有什麼事兒嗎?」

  李農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縣局新來的警員,有一個叫羅銳的,他的檔案一直沒調過來,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他有什麼特殊嗎?」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李隊,這個事兒,你應該去問政治處的人。」

  李農尬笑一聲:「您也知道,那些人都板著臉,我可不敢打擾他們,我就是問問,看您知不知道。」

  「行。」

  李農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對方卻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真是邪門了!」

  李農嘟囔著,把手機扔在辦公桌上。

  與此同時,遠在廣興市的陳浩把手機關機,扣出電話卡,然後揣進兜里。

  坐在沙發椅里的魏群山看向他:「誰的電話?」

  「沙河縣局的大隊長李農。」

  魏群山眉眼挑了挑。「問羅銳的事兒?」

  陳浩點頭:「李農是一個工作很細緻的人,他應該看出什麼來了,一直追著羅銳的檔案問。」

  坐在另一張沙發椅里的朱勇道:「沒事兒,讓他們去猜吧,羅銳這小子是需要鍛鍊的,總不能讓他一畢業,就受到多方面的關注。」

  魏群山贊同道:「朱總隊說的是!」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這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間偌大的會議室,而且不在機關單位內,是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

  朱勇和魏群山都沒有穿制服,打扮的很普通。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會議室里再無其他人。

  沒一會兒,從會議室的小門走進來一人,這人是遠豐漁業的大老闆,袁彪。

  他皮膚黝黑,身材粗壯,滿臉堆笑的看向朱勇和魏群山。

  「要不要喝點茶?或者我叫人送來一些點心?」

  朱勇擺擺手:「別麻煩了,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對了,伱這個地方,確定安全?」

  袁彪鄭重的點頭:「您放心,絕對安全!」

  「那好!」

  朱勇說完,背靠著沙發,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一陣,又有人進來,這人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因為腦袋大,根本遮不住他的臉。

  他步伐沉重,朱勇聽見腳步聲,立即睜開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教羅銳槍法的廖康。

  他站在朱勇跟前,敬了一個禮,「朱總隊。」

  朱勇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廖康看向魏群山:「魏局,您好。」

  「有沒有人跟著你?」

  廖康搖頭:「我在碼頭繞了好幾圈,沒發現可疑的人。」

  魏群山:「那就好。」

  廖康和陳浩握了握手,雙方都從彼此眼裡看見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

  過了凌晨一點,袁彪小步跑了過來,小聲說道:「他們來了!」

  一群人趕緊站起身,朱勇和魏群山兩人理了理衣袖,扯了扯衣服下擺。

  會議室的雙扇門被打開,四個人從門外邁進來。

  他們肩膀挺括,臉色嚴肅,手裡都提著公文包,帶頭那人頭髮花白,國字臉,戴著眼鏡,有點像陳寶國。

  「官組長,您好!」

  「官組長好!」

  朱勇和魏群山趕緊打起招呼,陳浩和廖康站的筆直,抬手敬禮。

  朱勇身為海東省省廳的刑偵總隊的隊長,吳超雄的二把手,他對眼前的人都很尊敬,可見來人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覷。

  官立海,和他身後三位都是從帝城而來。

  官立海和他們握了握手,什麼都沒說,卻是瞥向身後的秘書。

  秘書拿出一個金屬箱,放在會議桌上。

  朱勇、魏群山趕緊把自己手機掏出來,放進箱子裡。

  陳浩和廖康也照辦了。

  接著,秘書又在會議室里檢查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疑點之後,他向官立海微微點頭。

  官立海這才笑道:「不好意思,還是小心為妙。」

  朱勇讚嘆道:「應該的。」

  不多時,一行人坐到了會議桌,袁彪也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他身為遠豐漁業的老總,身價上百億,一個商人,其實是沒資格參加這個秘密會議的,但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還把自己身家性命都賭上牌桌了。

  可以說,如果這次行事,辦砸了,他和他的遠豐漁業,只有死路一條。

  除了官立海和他的秘書之外,還有兩人,來自其他要害部門,不能多講。

  魏群山首先開口,關切道:「官組長辛苦,下飛機後直接趕來的嗎?」

  官立海抬手,指了指他:「你這個老狐狸,想說什麼就直接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魏群山尷尬的笑了笑,朱勇也笑了兩聲。

  「你們放心,我們是坐飛機先到的海西省,然後驅車八百公里過來的,海西省那邊會為我們的行蹤保密的。」

  魏群山呼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帝城總部的人,老謀深算,怎麼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有太多人就是因為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兒。

  官立海看向眾人,問道:「那麼,人都到齊了?」

  朱勇頷首,指向旁邊兩人:「陳浩,臨江市支隊長;廖康,廣興市局緝毒大隊隊長。」

  陳浩和廖康又站起身,敬了一個禮,因為剛才沒有介紹身份。

  官立海微微點頭:「你們坐吧,說一說你們查到的線索。」

  陳浩坐下來,沉吟了一下道:「最近幾個月,我暗中調查了咸臨漁業這些年涉及的刑事案件,發現他們內部有多名人員失蹤,特別是在年前,有三個人一起死在了海里。

  咸臨漁業向家屬和警方的說明是,這些人都是在漁船上幹活,出海時,因為這三個人私下喝醉酒,從甲板上,不慎墜入海里,因為已經出了公海,所以屍體沒法打撈。

  而且咸臨漁業向這些人的家屬賠了很多錢,家屬們拿著錢,情緒穩定。」

  陳浩把話說完,袁彪欲言又止,但眼前的都是大佬,他不敢隨便講話。

  官立海瞧了瞧他:「袁總,你有話要說?」

  袁彪先是看了一眼魏群山,見他沒什麼反應,才回答說:「官組長,我的線人查到的線索是,這三個人根本不是什麼漁民,連漁民證都沒有!

  而且,這三個人常年待在船上,逢年過節都不上岸,就算休漁期,那條漁船都遊蕩在海上,這事兒很蹊蹺!」

  官立海問道:「海關和漁政那邊怎麼說?」

  這個問題沒人回答。想也是,那些人不可能注意不到一艘漁船,常年飄在海上。

  咸臨漁業背後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

  不然,官立海也不會隱藏行蹤,趕來這裡和朱勇等人會面。

  陳浩接著話頭:「還有,我調查過碼頭那邊,每三個月會有一艘小型船隻出海,打著漁船作業的幌子,給那艘常年飄在海上的漁船送去補給物資。」

  見這些人不吭聲,陳浩整了整臉色,道:「我覺得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可以暗中混上船,去調查看看。」

  廖康馬上反對:「不行,陳支隊,如果他們幹的事兒,是我們想的那樣,不排除他們手上有槍枝,你這樣做,太冒險!」

  朱勇也點頭:「廖康說的沒錯,十多年前,沙河縣那條船是怎麼燒掉的?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陳浩,你要是貿然行事,不就是白搭進去了嗎?」

  陳浩神色泰然:「犧牲我不怕!」

  魏群山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想你老婆,你孩子?」

  陳浩性格硬,直腸子,回答說:「她們能照顧好自己!咱們只要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找到咸臨漁業的犯罪證據,然後通過這個,就能打掉這些人的保護san!」

  但這事兒,談何容易!

  會議室里沉默了一陣,廖康小聲建議道:「要不這樣,我通過我的線人,先查查看到底是誰在那條船上?

  敢幹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業界大佬,或許被咸豐漁業花了高價請去的,而且他們失蹤,外界肯定有風聲!

  另外,我們也可以從原料查起,這些東西不會無緣無故能拿到的,肯定有渠道來源!」

  朱勇敲了敲桌子:「我覺得廖康這個辦法行,不過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再來一個火龍燒船!」

  官立海也深以為然:「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辦!只要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我們專案組馬上就趕過來……」

  他指了指陳浩:「陳支隊,雖然為有犧牲多壯志,但咱們不能白白犧牲!你想要登船,必須有了確切的證據,我們專案組過來才行!沒有我們的威懾力,這些人可什麼都乾的出來!

  不要忘了,蔡東來怎麼犧牲的!」

  說到這個人,大家臉上都有悲戚之色。

  蔡東來,蔡曉靜的父親,當初他就是專案組的成員,在這之前,他在會寧市市局擔任重要職務。

  會寧市就在臨江市的隔壁,因為五年前,調查咸臨漁業的犯罪證據時,在路上被一輛大貨車撞死。

  貨車司機下車之後,看見人死了,便毅然決然的跑到大馬路上,迎著另外一輛轎車撞去,司機當場死亡。

  這個案子太過蹊蹺,瞎子也知道司機把命賣了,敢幹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

  事後,專案組詳細調查過,司機的家人在一個月前被送出國了,兩國之間沒有引渡條約,而且銀行卡也沒有大額的資金往來。

  事到如今,這案子成了懸案。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這事兒肯定和咸臨漁業脫不了關係,因為專案組查的就是他們!

  咸臨漁業的老闆,張軍,身價上百億,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資產。

  他的背景關係不局限於海東省,在全國各地都有他的人,並且在帝城,也有很硬的後台。

  天快亮時,一行人陸續離開。

  魏群山是最後走出的會議室,他來到甲板上,向外面張望。

  臨江的水面上,泛起了薄霧,一縷紅霞在東邊的天空升起。

  一條小船靠近了貨輪,魏群山在袁彪的攙扶下,兩人從船舷搭載的樓梯爬下去。

  回到岸邊,兩人爬上公路,便有兩輛車一直等在這裡。

  此處荒郊野外,看不到人煙。

  袁彪沒有著急走,而是看向魏群山:「魏局,你說,咱們能成功嗎?」

  魏群山斜眼看他:「怕了?」

  「肯定怕啊?!我差點被張軍整死了,您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連睡覺都恨不得在枕頭下面放一把刀,張軍心狠啊,當年他剛起來時,為了打掉競爭對手,還專門僱傭了殺手來干我,要不是我機靈,墳上的草都長滿了!」

  「你放心吧,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想要扳倒張軍,我們也想掃奸除惡,失敗了,還有後來者嘛!」

  魏群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這幾天別老是找我,大家都小心一些,只要專案組找到證據,肯定雷霆一擊,咱們不會軟刀子割肉的!」

  袁彪咬牙道:「行,我聽您的!」

  魏群山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向自己的車走去。

  蔡曉靜站在在車邊等候,等他上車之後,她坐進了主駕,啟動了引擎。

  「曉靜,一夜沒睡?」

  蔡曉靜苦澀的笑了笑:「睡不著。」

  魏群山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等了這麼多年,也辛苦你了。」

  蔡曉靜揉了揉臉頰,搖搖頭。

  魏群山不再說什麼,而是閉目沉思起來。

  等車開進市區時,魏群山才把手機開機,發現有好幾條未接來電,其中有一條是羅銳打來的,時間是在昨天晚上。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魏群山聽見羅銳的聲音。

  「魏局。」

  「你找我?」

  「是,我想問問您法院那邊有人嗎?」

  魏群山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犯了什麼事兒?」

  「沒,就是我這邊有個受害人想要起訴五源采沙場,我拿不準這個事情怎麼處理……」

  「你先說說看。」

  「是這樣的……」

  魏群山聽了一陣後,只覺得頭大。

  「走正常程序,法院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羅銳,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片警!不是父母官!還有,五源采沙場的事兒,你別瞎摻和!」

  魏群山毫不客氣的把電話掛掉了,眉頭緊擰。

  他掏出另外一部手機,這手機是為專案組成員專門配備的,可以防止竊聽,也追蹤不到位置。

  魏群山撥了陳浩的號碼,此時,陳浩正在回臨江市的火車上。

  ……

  「切!這口氣,不幫就不幫,耍什麼大牌!」

  羅銳嘀咕一句,然後把手機揣進褲兜里。

  此刻,他和鄭容坐在玻璃門外面的金屬長椅上,兩人早上開完會,正閒著沒事兒做。

  鄭榮習慣性的想要摸煙,但被羅銳瞪了一眼。

  自從知道羅銳的身份後,鄭榮的情緒從狂喜變為低落,眼前這年輕人是一條蛟龍啊,自己運氣好,收他當了徒弟。

  說實在的,他很喜歡羅銳,但同時,他也知道,對方遲早會離開五源派出所,心裡多少都有些失落。

  羅銳的事兒,鄭榮和楊波他們都不會外傳,不過憋在心裡確實難受。

  特別是輔警楊波和另外一個在編的警員,彭傑。

  這兩人從警多年,還比羅銳大好幾歲,但看看人家的能力。

  羅銳所破獲的案件,早就被這三位扒的乾乾淨淨,從臨江市的綁架殺人案,到朱麗芝案,以及鹿鳴山綁架殺人案,更重要的是去年發生在臨江市的押運車搶劫案,都是這小子參與破獲的。

  而且,他還憑藉一己之力,干翻了一船的老棒子。

  這份戰力,連市局支隊長陳浩都望塵莫及。

  鄭榮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老了,該退休了。

  鄭榮正想著離開座椅,找一個沒人的角落,偷偷摸摸抽支煙,卻看見一台警車駛進了院裡。

  這是縣局的車,一般情況下,他們一個月也不會來五源派出所一趟。

  李農從車上下來,跟他一起的還有方永輝。

  李農三兩步奔上台階,笑著和鄭榮打了一聲招呼:「老鄭,沒事兒曬太陽?」

  鄭榮笑罵道:「狗屁,也就是趁著早上風沙不大,出來坐會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五源采沙場那幫畜生,大貨車從門前一過,連人都得被沙子給埋了!

  對了,你找我有事兒?」

  李農先是看了看羅銳,然後點頭:「是,我找龐所長,不過我得先諮詢下羅銳。」

  鄭榮皺了皺眉,看向站在邊上的徒弟。

  「你諮詢他幹什麼?」

  羅銳也好奇的往他們跟前走了兩步。

  李農鄭重其事的道:「羅銳啊,我昨天看了你救人的視頻,身手不錯啊,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兒,我把你借調過來,學習學習怎麼破案。」

  聽見這話,鄭榮「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剛從玻璃門走出來的楊波和彭傑,眼神一愣,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鄭榮一邊笑,還一邊咳嗽。

  楊波和彭傑稍微體面一些,笑了幾聲,然後趕緊捂住嘴。

  李農被這三人搞得莫名其妙,他身後的方永輝不知所以,跟著皺著眉。

  本地派出所里的警員這麼沒禮貌的嗎?

  李農懶得管他們,對羅銳講道:「你考慮考慮,我覺得年輕人就應該多學習,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

  鄭榮憋著笑,聳動著肩膀,幫羅銳回答說:「對,羅銳啊,你是要多學習,好好跟著李大隊學學怎麼破案!哈哈……」

  鄭榮實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楊波和彭傑揪著自己的大腿,用一隻手遮擋自己的臉,明顯也跟著在笑。

  李農歪著腦袋:「不是,你們笑什麼?」

  鄭榮擺擺手,吸了吸鼻子:「沒事兒,就是覺得……覺得李大隊說的有道理,羅銳,你給一句話,人還等著呢。」

  羅銳被身邊的三個二貨搞得很無語,他嘆了一口氣,回答道:「李隊,我剛從警,見習期都還沒過呢,等我拿到警官證了,我再和您學習?」

  他這話說的很認真,很誠懇,李農也很滿意,他之所以一大早跑來,便是覺得這羅銳肯定不簡單,不管怎麼樣,好苗子就得給機會,他可不會嫌自己的隊伍里人多。

  「那好吧,等你見習期過後,我再來找你們所長!」

  李農轉身要走,但這時,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接聽之後,他臉色一變,立即跑下台階,隨後想起什麼來,他向鄭榮喊道:「老鄭,剛接到局裡電話,有命案了,就在你們轄區,趕緊的,跟著一起去維持秩序!」

  聞言,鄭榮立即收斂起笑容,看向羅銳,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咱們跟著李大隊去學學怎麼破案!」

  「好的!」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跟在鄭榮的身後,他伸出手,動作極快的從師父褲兜里夾出一盒煙,然後丟給一旁的楊波。

  楊波點點頭,隨手揣進兜里。

  五源派出所,除了留守值班的警員,幾乎全員出動,趕往命案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