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
林誠嘴裡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真是好計謀!
一箭雙鵰……
林誠暗自感嘆一聲,心裡基本已經確定這張字條就是華陽給他的!
他換位思考一下,一切就都能想明白了。
如果他是華陽,也會在得到張靜給的名單後,把消息悄悄的傳給張靜背後的大人物。
大人物得知消息後,張靜必死無疑,從而以張靜的死為導火索,引發席天齊和大人物之間的矛盾。
到最後席天齊肯定鬥不過大人物,下場不是死就是逃,道那個時候他再站出來了,稍微表明一下忠心,以江華集團現在的實力,完全有資格成為下一個席氏集團!
只要獲得這位大人物的青睞,從此以後,東海省內就是華陽的天下。
這張字條對於華陽來說,更像是一張投名狀!
至於為什麼非要把字條給他,估計是華陽得知他和席天齊之間的矛盾,想要利用這一點。
林誠想到這,冷笑一聲。
「華陽啊華陽,任憑你再好的計劃,在絕對的身份面前,都無濟於事。」
「最後的受益者,只能是我!」
林誠嘟囔了兩句,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就在他自以為是的頭腦風暴時,邵東已經打完了電話,快步走了回來。
「你今晚先在這裡住一晚。」
「明天中午有人要見你。」
「沒什麼事,回去休息吧……」
邵東面無表情,口吻像是在下達指令。
林誠倒也不介意,他已經猜到邵東後面的人,也清楚明天很有可能見的就是那位大人物。
他緩緩站起身,順手拿起桌上的字條就準備走。
「字條放在這!」邵東冷聲道。
林誠輕笑一聲,又把字條放在桌面上。
他剛走兩步又退了回來。
「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剛才那個服務員,還蠻漂亮的……」
林誠笑了一聲,沒有把話題點破。
邵東聞言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林誠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誠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走回大堂,前台已經為他安排好了房間。
到了房間,推開門後,卻見一道倩影側躺在床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遺!
「老闆,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還在等什麼?」
女人的聲音中柔弱夾雜著細微的抱怨,一雙如玉藕般的手朝林誠抬起,勾了勾手指。
林誠此時氣喘如牛,整個人的表情都猙獰起來,他一步步朝床邊走去,身形都不禁顫抖起來。
眨眼間,他化成一頭餓狼,鑽入溫柔鄉……
……
濟山市家屬院對側馬路。
一輛黑色麵包車緩緩停下。
吳老狗透過窗戶,向裡面望了一眼,掏出了電話。
他跟著張靜一個下午,總算是到了地方。
「喂,席總。」
「張主任進了家屬院……」
吳老頭緊皺眉頭,聲音微微有些發虛。
自從他在派出所逃走後,張靜一下午時間都把車停在派處所門前,直到晚上才開車離開。
他跟上去之後,卻發現張靜一路回了家屬院。
作為濟山市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門口有執勤的人員,他根本進不去!
電話里傳來席天齊的聲音道:「盯住她,只要確保她在家屬院內也可以,起碼不會有什麼危險。」
「一旦等到她出來,立刻帶回楓林別墅。」
「老狗,別讓我失望。」
席天齊聲音中透著股疲憊感。
吳老狗應了一聲,等到電話掛斷後,又看了一眼路對側的家屬院。
可正在這個時候,卻見門口執勤的人員,朝麵包車走過來。
吳老狗知道,是他在門口停留太長時間,所以引起了注意。
他眼見執勤人員已經走到馬路中間,索性把車打著火,離開了家屬院。
執勤人員見車輛開走後,也沒再追去,反身回到了崗位上。
吳老狗思索片刻,索性將車停在不遠處,然後貓在路旁的灌木叢後面,一點點爬了回去。
他把車開到下一個路口,特意掉頭回來,將車停放好後,從副駕駛的收納盒裡掏出個望遠鏡,透過望遠鏡盯住家屬院出口的位置。
與此同時,家屬院內。
張靜推門回到屋裡,順手開了燈。
她低頭剛準備換鞋,可看到地墊上放著的男士皮鞋,頓時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緩緩打開,地上出現一個略顯臃腫的人影。
一雙黑色拖鞋,邁著不大的步伐緩緩朝門口走來。
張靜站定在門口,透過旁邊玄關上的擺設,看到男人的身影。
男人雙鬢斑白,灰白色的頭髮下頂著一副大號的黑框眼鏡,露出半邊臥蠶似的眉毛和一雙有神的丹鳳眼,口齒方正,額頭寬正下巴圓潤,一走一過之間雖然面無表情,卻讓人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一整天也見不到你,幹什麼去了?」
男人瞪著張靜,厲聲喝問。
張靜渾身一顫,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默默低下頭。
「做美容的時候睡著了……」
張靜聲音微弱,甚至有些顫抖。
她對眼前的男人,發自內心的懼怕和憎恨。
可下一秒,卻見男人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拽著她的頭髮,狠狠朝玄關柜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
張靜跌坐在地,額頭上瞬間青了一塊,肉眼可見的鼓起。
她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捂著嘴,緊咬著牙關,儘管疼的面目猙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男人見狀冷笑一聲,緩緩摘掉眼鏡,原本淡然的眼中涌動起瘋狂。
他蹲下身子,拽著頭髮拎起張靜的腦袋。
「跟我說實話,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男人說話間,手上不斷用力。
張靜雙手撐著地,盯著男人,只是冷笑一聲。
她今晚選擇回來,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男人見狀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好,很好。」
「知道反抗了!」
「我今晚就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男人說著站起身子,拽著張靜的頭髮,朝臥室內走去。
這一晚,男人近乎瘋狂,張靜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次日,清晨。
男人穿好衣服,瞥了一眼身後,冷哼一聲,開門離開。
此時屋內已經滿是狼藉,地上滿是半截蠟燭和帶血的皮鞭。
張靜躺在床上,露出的胳膊和脖頸上布滿了淤青和掐痕。
她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痛感,卻露出笑容。
這麼多年來,她終於反抗了一次!
即使方式很蠢,即使在旁人看來毫無用處,可在她看來,她反抗贏了。
昨晚男人越是咬牙切齒,越是發怒,她心裡的成就感就越大。
這份成就感來源於她忤逆了一個,誰都不敢忤逆的人!
張靜緩緩閉上了眼睛,可不止為何她的耳邊突然迴響起了她那天從楓林別墅離開時,跟席天齊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虛弱的張開嘴,跟著耳邊迴響的聲音輕輕低語。
「我在你心裡,不一直都是個蠢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