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齊冷笑一聲。
「自從江華集團成立以來，你跟鄭旭之間一直都是形影不離。」
「看看那些江華集團的競爭對手，最後都怎麼樣了？」
「除了范耀那個飯桶被你收購了以外，其餘的人，全都進了監獄吧？」
「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席天齊收了收肩膀上的大衣，看著華陽。
華陽思索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世界上，的確沒有這麼巧的事情，但也不像你說的那樣！」
「拿你們東海商會的四大集團舉例，本來一個個底子就不乾淨，尤其是你們席氏集團和鄧暉的海昌國際集團。」
「一個成分是勾結賄賂，另一個成分自帶黑社會性質。」
「剩下的萬益集團和臣元集團，表面上本本分分，實際上勾結你們和港島的勢力，靠著走私十年時間，給東海省造成了上千億的損失！」
「你知不知道，一千億，對一個省的建設和民生，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可就是因為你們這幫混蛋，靠著見不得人的手段，以東海省幾千萬人民的幸福生活為代價，硬生生偷走了一千億，全部中飽私囊。」
「市局辦你們是應該的！」
「你不用在這冷嘲熱諷，我華陽行的端做得正，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賺的錢多，可該交的稅，我一分都不會差，不該賺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賺！」
「我幫助市局辦案，是我盡到了每個東海省人都應該盡到的義務。」
「要說保護傘，你們席氏集團什麼成分，你老婆是什麼成分，還用我說嗎？」
「都說我以前是混蛋，可我以前就算是再混蛋，也沒有把老婆拱手送人，換取保護的時候……」
華陽話音未落，卻見席天齊暴起一拳，直襲他的面部。
他下意識往後一仰，跌坐在地，席天齊的拳頭幾乎擦著他的鼻尖過去。
下一秒，鄭旭直接拽過席天齊的胳膊，將其按在牆上。
「你幹什麼！」
鄭旭厲喝一聲。
現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饒是如此被按在牆上的席天齊，眼睛還死死瞪著華陽，裡面儘是殺氣。
「華陽，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誰踏馬把老婆拱手送人了！」
席天齊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
鄭旭緊皺眉頭，手上卯足了勁，還是要按不住席天齊。
「來幾個人，幫忙！」
鄭旭一聲令下，旁邊的兩名下屬立刻上前，協助他按住了席天齊。
他騰出手來，直接從後腰抽出手銬，可不等給席天齊拷上，卻被一隻手攔住了。
王律師攔住鄭旭，臉色微微有些焦急。
「鄭警官，席總固然做的不對，可這就沒必要了吧？」
王律師看著鄭旭，皺起眉頭。
鄭旭甩開王律師的手，臉色冷了下來：「公然在市局打人，還有什麼沒必要的？」
王律師看了席天齊一眼。
「打人也分很多種，首先這一拳並沒有打到華總，其次大家也都聽到了，是華總挑釁在前。」
「要是非得論出個對錯，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討論。」
「但在沒下定結果之前，你都不能以對待罪犯的行為，對待席總。」
「不然，我一定會向省里起訴你……」
王律師亮明了態度，可鄭旭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兩人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華陽站起身，摸了摸鼻子，發現沒事後鬆了口氣。
他拍了拍鄭旭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
「鄭大哥，先算了。」
「人家王律師說的也沒錯，確實是我戳到了席總的痛處。」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你們先把席總鬆開。」
華陽朝鄭旭的兩名下屬擺了擺手，兩名下屬並沒有立刻鬆手，而是轉頭看向鄭旭。
鄭旭深吸一口氣，將手銬收回腰間，衝下屬點了點。
下屬這才鬆開制住席天齊的手，退後兩步分別站在華陽和鄭旭身旁。
席天齊臉色漲紅，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他徑直走到華陽面前，眼神中的火氣恨不得噴發出來。
「華陽，你最後小心點，別落在我手上！」
「不然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席天齊一字一句，滿是威脅的意味。
華陽盯著席天齊的眼睛，輕笑一聲。
「行，我等著。」
「看你還能蹦躂幾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放心，張洋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見不到……」
「鄭大哥，咱們走！」
「對了，一定把席總的報案單拿上，好好給他小舅子看看，他這個前姐夫到底是個什麼人。」
華陽說罷，轉身就朝樓上審訊室走。
鄭旭微微皺起眉頭，頓了一秒後才轉身快步跟上了華陽。
倆人身影轉眼消失在樓梯口。
席天齊神情一凝，下意識想要追上去，可剛到樓梯口，卻被兩名下屬攔住了。
「對不起，這裡你不能進！」
其中一名下屬，伸出手擋在席天齊面前。
席天齊咬緊牙，狠狠沖空氣揮了一拳後，轉頭看向王律師，眼中滿是戾氣。
「人怎麼還沒到？」
王律師咽了咽口水，立馬低下腦袋。
「應該快到了。」
「我再打個電話催一下……」
話罷，他掏出電話，快速出了市局的門。
席天齊看著樓上，眼中多了幾分急切。
他來回在樓梯口走了兩圈，始終沒明白，自己的目的是怎麼被華陽發現的……
於此同時，審訊室外。
鄭旭攔住了華陽，皺起眉頭。
「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火急火燎的？」
鄭旭喘著氣，有些茫然。
剛才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並不想跟席天齊繼續扯下去，但華陽的突然離場，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華陽從鄭旭手中拽過報案單，看了眼時間。
「時間不多了，一會我再給你解釋。」
「現在咱倆必須進去，能不能行套出點線索，就看這幾分鐘了。」
「配合我，演的像一點，你要是沒把握，也可以不進去。」
話罷，華陽拍了拍臉，露出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鄭旭更加看不懂了，但他選擇相信華陽，也想裝出高興的樣子，可勾了勾嘴唇，實在是笑不出來，索性面無表情的跟了進去。
審訊室內。
張洋看著笑呵呵走進來的華陽，微微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席天齊應該會過來撈人，就算來人不是席天齊，他姐張靜也該來了。
不論是倆人誰來，也都應該能把他撈出去。
可華陽和鄭旭才出去沒一會，怎麼回來卻滿臉堆笑。
尤其是華陽的眼神，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