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笑了一聲，他抬起手指了指前面幫忙拎行李的小張和小奎。
「你看他們兩個的穿著，再看看四周行人的穿著。」
鄭旭看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
「皮夾克，牛仔褲，黑色打底襯衫。」
「有什麼問題嗎？」
他並沒有看出來倆人的穿著和其他行人有什麼沒區別。
非得要說區別的話，就是倆人的穿著對比其餘行人來說，稍微好一點！
華陽搖了搖頭，微微嘆口氣。
「這年頭，喜歡穿皮夾克的人，只有兩種。」
「一種是街頭小混混，穿著皮夾克主要是為了模仿電影裡的明星，耍酷用的。」
「而第二種，身穿皮夾克主要是為了實用性，你看看他們兩個一身正氣，都是標準的寸頭，怎麼看都不像是混混，那就只能是便衣。」
「你要是仔細看，倆人頭上還隱隱有一圈長時間戴帽子留下來的痕跡。」
「這種痕跡只有長時間佩戴制式的警帽才會留下。」
「當然，這一點是我近距離才看出來，剛才第一眼，完全是根據他們倆身上的氣質判斷出來的。」
華陽緩緩道出自己的分析。
鄭旭一邊聽一邊點頭，不禁感嘆一句：「看來孟老叫你過來協助我，真是睿智的決定！」
「你這種觀察力，當商人真是可惜了。」
「要是干刑偵，我保你三年之內升……」
鄭旭話還沒說完，就被華陽抬手打斷了。
「打住，我就是一俗人，就喜歡少干多占，不勞而獲。」
「媳婦和孩子就是我唯一的信仰，賺錢就是為了給他們娘倆更好的生活，至於為社會做貢獻，我能盡的義務，最多幫你們參謀參謀。」
「其他的免談！」
華陽雙手環抱在身前，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小張和小奎。
鄭旭看著華陽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喂，你慢點走，等會我……」
……
濟山市，席氏集團。
席天齊坐在辦公室，看著面前的處罰文件，緊緊皺起眉頭。
一旁靜立在辦公桌前的秘書，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一下。
因為富豪商場扶梯坍塌造成人員傷亡事件的性質嚴重，市里專門派人調查。
調查過後，判定為富豪商場全責，富豪商場負責人需要負主要刑事責任，判處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的監禁。
富豪商場賠償受害者全額醫藥費，賠償傷亡者五十萬，另加罰款三百萬！
一年之內不得重新開業，一年以後需要經過相關單位審查後，方可繼續營業。
而席天齊正在看的文件就是關於富豪商場的處罰結果……
足足半晌，席天齊才抬起頭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發脹的眉心。
「行了，按照上面說的辦。」
「把處罰單送到財務去，叫他們負責善後。」
席天齊長嘆了口氣。
最多的罰款也不過三百萬，加上賠償傷亡者的賠款，總共加起來也不到五百萬。
五百萬對於席氏集團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秘書撿起文件，點了點頭：「好的席總，我現在就去辦。」
她剛追奔走，卻又被席天齊叫住了。
「等一等，最近江華集團在幹什麼？」
席天齊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秘書看著席天齊緩緩說道：「聽說，最近江華集團內部除了江華飲料公司和江華食品公司以外，所有公司都已經搬了過來。」
「關於搬遷的事情，是江華集團總經理項琛親自負責。」
「而在濟山市負責對接和安頓搬遷過來公司的人，是個新人，好像叫余書欣，以前是東海大學經濟學院的老師。」
「至於華陽，則全程都沒露過面……」
話罷，席天齊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了身子。
「你說華陽一直沒露面。」
「幹什麼去了？」
席天齊皺起眉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秘書搖了搖頭。
「這個暫時還不太清楚。」
席天齊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不太清楚？」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你現在就去，不管用什麼辦法，今天下午之前，我必須知道華陽去哪了。」
「至於江華集團的動作，暫時不用管！」
「這幫人只要沒了華陽，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席天齊冷哼一聲，靠回了椅背上。
秘書聽出席天齊話語中的火氣，連忙點了點頭：「知道了席總。」
「我現在就下去辦……」
話罷，秘書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席天齊靠在椅背上，緩緩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
他看著窗外霧蒙蒙的天，心裡越來越不安。
正在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喂，你出來了？」
席天齊按下接聽鍵，將電話放在耳旁。
電話另一邊傳來林誠一邊咀嚼食物一邊說話的聲音：「我要是再不出來，你恐怕都快把我忘了！」
「今天上午剛出來，你也不知道派人來接我。」
林誠吐槽一句，拽下面前的烤鴨腿，塞進了嘴裡。
席天齊聽著林誠吧唧嘴的聲音，眉頭越皺越緊：「行了，你趕緊吃，吃完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別讓我等太久……」
話罷，席天齊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深吸一口煙，思索片刻，拽開面前的抽屜，掏出了裡面一直存放著的手機，撥打了手機里唯一保存的電話。
「喂，大哥。」
「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
申陽市，市局招待所。
三零二房間。
「鄭警官，華總，你們的行李，我給放這邊了。」
「咱們局裡就這個條件，你們兩個別嫌棄……」
小張麻利的放下行李，看向身後的華陽和鄭旭，笑了一聲。
鄭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
「這已經不錯了！」
「跟在外面住的酒店標間也差不多。」
「對了，廁所在哪？」
鄭旭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廁所和洗漱間。
整個房間裡，兩張單人床占了絕大部分的空間，正對著靠牆的長方形柜子，柜子上就是一台老舊的電視，除此之外門口還放著兩雙拖鞋，在沒有其他物品。
小張遲疑一秒，指了指門外。
「廁所出門往左走五個房間，有統一的洗漱區和廁所。」
鄭旭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行，這樣的宿舍，我可好多年都沒住過了。」
「上次去統一的廁所，還是在警察學校的時候……」
鄭旭感嘆一句，卻見一旁的小張訕笑一聲：「不瞞您說，這招待所就是在以前學校的舊址上，改造出來的。」
「鄭警官，只能委屈你們兩天，湊合著住一住。」
小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鄭旭點了點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華陽：「我倒是不委屈，有個住的地方就行。」
「只是不知道華老弟你能不能住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