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聞言笑了一聲。
「湯總，這件事可不是我說該怎麼談，就能怎麼談的。」
「話說到這，大家就開始報價吧……」
華陽看著湯芸潔和袁拓淵。
他剛剛跟袁拓淵撤了半天，就是為了拖延一些時間，眼下沒辦法胡扯了，他也想聽聽移動和電信的報價。
湯芸潔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不多說廢話。」
「我們移動公司願意投資江華通訊六百億，加上你之前跟聯通公司談的所有條件。」
「包括百分之三十五的專利分成，我們願意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八。」
「這就是我們移動最大的誠意。」
湯芸潔看著華陽，把心底的價位提了出來。
華陽點了點頭，笑了一聲：「果然，還是移動夠誠意。」
「不過，在分成上多出來的百分之三，沒那麼好拿吧？」
湯芸潔低頭笑了一聲。
「華總，這多出來的百分之三，是我們的誠意，沒有任何條件。」
「我們移動的理念就是做兼濟天下、善盡責任、不斷進步的優秀企業。」
「為了造福於民，我們願意獻出利潤，推進社會進步。」
湯芸潔看著華陽，眼中滿是驕傲。
華陽還沒等說話，卻聽一旁的袁拓淵冷笑一聲。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湯總，我看你對華老弟，一點也不真誠。」
「合同里關於獨家授權的事情，你是一點也沒說……」
袁拓淵搖了搖頭，有些不屑。
他和湯芸潔都是一個行業里，一個位置上的人，誰什麼樣，大家心裡明鏡似的。
滿口高大上的道義，狗屁用沒有！
湯芸潔聞言臉色變了又變。
「袁拓淵，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們的合同怎麼樣，還輪不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合同里的內容，在我們和華總簽約的時候，哪條不合適，我們可以單獨協商……」
湯芸潔瞪著袁拓淵，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袁拓淵冷笑一聲。
「等簽訂合約的時候，再單獨協商？」
「這樣跟之前聯通公司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也難怪，和蔣崇鑽一個被窩睡覺的人，做事風格像一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袁拓淵搖了搖頭，直接爆出一個大料出來。
項琛和馬睿聞言都懵了。
項琛是單純覺得這個瓜太勁爆，誰能想到聯通集團總裁助理和移動集團北方分區負責人，竟然在一個被窩裡睡覺。
一旁坐著的馬睿，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記得蔣崇是有家室的人，蔣崇的老婆也不是湯芸潔。
難不成，是蔣崇私下和湯芸潔有一腿？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回去得想辦法把事情上報到總部……
湯芸潔端起茶杯，潑在袁拓淵臉上。
「袁拓淵，你放屁！」
「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含血噴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湯芸潔瞪著袁拓淵，氣的咬牙切齒。
袁拓淵拍桌而起，滿臉火氣：「你以為我怕你！」
「做過的事都不敢承認，你們移動道理講的不錯，就是人不太坦誠。」
湯芸潔氣的直喘粗氣。
「你別在這混淆視聽，我今天過來，是為了跟華總談3G技術專利授權的事情，跟我過去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
「袁拓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爛事。」
「你要不是靠著裙帶關係，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還有，你的那個情婦，懷著孩子跳樓，一屍兩命，到現在你也沒出面承認。」
「你們電信有你這種人，我看也好不到哪去！」
湯芸潔開口反擊，直接把五年前的事情搬了出來。
袁拓淵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關於情婦跳樓的事情，當年鬧得沸沸揚揚，要不是他背景夠硬的話，很有可能就被革職了。
原本以為，五年過去，這件事應該沒人再記得，卻沒成想湯芸潔會拿出來針對他。
「湯芸潔，說話要講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袁拓淵指著湯芸潔，冷聲警告。
湯芸潔笑了一聲，眼中滿是輕蔑：「人都死了，你怎麼說都行。」
「可誰做了虧心事，誰心裡最清楚。」
「小心晚上做夢，夢見女人帶著孩子來找你索命！」
此話一出，房間裡的溫度驟降幾度。
項琛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眼看倆人要打起來，剛想上前勸阻，卻被華陽抬手攔住。
華陽沖項琛搖了搖頭，滿臉憋笑。
這場面可不是說見就能見到，兩大通訊巨頭的封疆大吏，相互撕逼潑髒水……
說是百年難得一見，也不為過！
何況，這兩人身上都有問題，他多知道點，以後的路也能好走一點。
項琛見狀默默嘆了口氣，也沒再上前勸阻。
一盤坐著的馬睿也沒勸架的意思，反正跟他沒關係，他可懶得趟渾水。
也省的像剛才那樣，引火燒身！
結果，局面就變成湯芸潔和袁拓淵倆人之間的對罵。
倆人相互罵了十分鐘，期間爆出的事情，令人聞之色變，瞠目結舌。
反正倆人心底清楚，經過對方那麼一鬧，跟華陽簽約的可能性也不大，索性把心裡的鬱悶，全都發泄出來。
大家誰都不乾淨，相互接老底，他們也認了。
在場的人裡面，也不存在能威脅到她們的人，索性放開了罵。
十分鐘後，袁拓淵嗓子沙啞，實在說不出話，才敗下陣來。
湯芸潔情況不必袁拓淵好哪去，索性也不罵了。
倆人坐下來，開始喝茶潤嗓子。
整個接待室像是瞬間按下靜音鍵，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馬睿見狀緩緩站了起來。
他看向華陽，長嘆了口氣：「華總，既然湯總和袁總歇了，那我就再說說我的條件。」
「是我的條件，不是聯通的條件。」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全都是我們聯通的問題，這一點沒什麼可解釋的。」
「今天過來找華總，我也做好了再次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可我還是腆著老臉來了。」
「因為我不甘心！」
「我十八歲的時候加入聯通，在基層做業務員，當年的環境太惡劣，上山下河，我扛著自行車，幾乎把整個東海省的每一寸地方，走了個遍。」
「兢兢業業幹了四十多年，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原本以為能平平淡淡退休，可自從見到華總你之後，老頭子我還想最後發光發熱一把！」
「蔣崇的事情，總部已經給了答覆，會再派人過來跟你對接3G技術合約。」
「看時間點人也該到了。」
「我們給出的合約，跟之前談的一樣，五百億投資，一分不多，百分之三十五的分成，一點不增。」
「我個人願意代表東海分公司，多出來兩個億的投資。」
「這些條件都是老生常談，我也不贅述了。」
「最後，我現在可以當著湯總、袁總和項總的面，給你一個承諾，算是老頭子單獨開給你的條件。」
「一年之內，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讓3G技術普及整個東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