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看著林代曼，也不敢再說話。
林代曼陰沉著臉，也沒有說話。
「既然都不說話，那就隨便來一瓶柏圖斯紅酒吧。」
「先這些，不夠吃我再點……」
華陽合上菜單，可下一秒卻又打開了。
「對了，把林總給忘了。」
「服務員，再來一份九千八百八十八的套餐給林總。」
華陽這才滿意的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見林代曼也沒說話，拿著菜單快步離開了！
林代曼心裡的怒火，已經到了臨界點。
她說請華陽吃飯，是為了談正事，卻沒想到華陽竟然這麼不要臉！
直接點了十一份九千八百八十八的套餐就算了，還點了一瓶價值五萬多的紅酒！
倆人坐在這什麼都還沒談，華陽先花了他十五萬……
「林總，飯菜點完了，咱們談點正事吧。」
華陽點了根煙，翹起腿看著林代曼。
林代曼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火氣，擠出一抹微笑。
「好，華總，海昌國際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兩個億的價格，已經很低了。」
林代曼看著華陽。
華陽緩緩吐了口煙。
「兩個億，確實不貴。」
「只不過我還想請教林總一個問題。」
「林總，這麼著急出售手中的股票，是不是想要跑啊？」
華陽盯著林代曼的眼睛。
林代曼嘴角微微翹起，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她清楚華陽實在試探她。
「華總真會開玩笑。」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跑？」
林代曼捂嘴輕笑一聲。
華陽微微點了點頭。
「你可以不跑……」
「你老公黎傑會跑嗎？」
「到時候是不是還打算去江華通訊點把火，趁亂逃跑？」
華陽看著林代曼冷笑一聲。
林代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華總，我真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咱們還是先談談海昌國際集團的事情吧。」
林代曼深吸一口氣。
華陽輕笑一聲。
「行，談正事。」
「我現在掌握海昌國際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權，以同股同權算，公司的經營權本來就就在我手裡。」
「我作為海昌國際集團最大的股東，就算你不把手裡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賣給我，我一樣說的算！」
「但你既然想賣，這個便宜，不撿白不撿。」
「這樣吧，我看你真心想賣，我也真心想買，咱倆誰也別白來，一口價，一個億！」
「一個億，買你手中所有的股份。」
「怎麼樣？」
華陽看著林代曼，眼中滿是笑意。
林代曼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華總，一個億，未免太少了吧？」
「這些股份，就算我拋到二級市場，也不止賣一個億！」
「一個億，真跟大白菜一個價了！」
林代曼看著華陽，有些不滿。
華陽笑了一聲。
「一個億可不是白菜價，什麼白菜能值一個億？」
「林總，我出一個億，已經是江華集團的極限了。」
「江華集團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剛剛還完十五個億貸款，又要重建江華通訊科技技術公司。」
「真是沒錢了。」
「今天拿出一個億，我都是咬牙才買下來的，這我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公司交代呢。」
「要不是看林總今天這麼有誠意，我肯定不會買！」
華陽滿臉無奈，看著林代曼。
林代曼看著華陽，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來話。
她見過不要臉的，可真沒見過華陽這麼不要臉的。
一個億收購海昌國際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還一副天大委屈的樣子……
她今天要是信了華陽的邪，那她就是比豬還蠢！
海昌國際集團現在的估值二十億！
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也價值九個億！
她賣給華陽兩個億，已經是最低的價格，可華陽還想用一個億買下來。
絕對不可能！
「華總，一個億不可能！」
「就算是我現在把股份放在二級市場上，也不止一個億！」
林代曼拍了下桌子。
華陽按滅了菸頭，長長呼了口氣。
「沒錯，以海昌國際集團現在的估值，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的確不止一個億。」
「如果你覺得一個億太少，你完全可以賣給別人……」
「上杆子的不是買賣，不是嗎，林總？」
華陽看著林代曼，攤了攤手。
他都不用想，要是林代曼能用高價賣給別人，犯得上三番五次的來找他？
林代曼一時語塞。
她之所以要賣給華陽，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市場上沒人接手，而是因為華陽作為大股東，有權利干預股權出手。
想要出售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根本繞不過華陽這道坎。
華陽只要一搖頭，她這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永遠都賣不出去！
可就算把股份永遠留在手裡，她也絕不可能以一個億的價格，出售手中的股份……
「華總，這個價格，實在是太低了，我沒辦法接受。」
「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一億五千萬，這是底線了！」
「只要你同意，我們現在簽合同！」
「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你簽了合同，我明天就飛回港島，保證不給你填一點麻煩。」
「怎麼樣？」
林代曼盯著華陽。
華陽咂了咂嘴，深深吸了口氣。
「林總，別太自以為是，就算你在這，跟黎傑加起來，也給我填不了什麼麻煩。」
「不要以為背後耍點放火的勾當，就能讓我害怕……」
「你有你的底線，我也有我的底線。」
「一個億，行就行，不行，我現在就走！」
華陽說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服務員。
「我說你們上菜怎麼這麼慢！」
「再不上，一會談不攏，我連飯都吃不上……」
林代曼臉色一沉。
桌下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一億五千萬，不能再低了。」
「看在我請你吃飯的份上……」
林代曼低著頭，硬生生從嘴裡擠出兩句話。
她從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這種，伸手要飯的感覺！
華陽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勺子，簡單喝了口前菜的湯。
「換做是以前，別說一億五千萬，就算是兩個億，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