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苦笑一聲。
「江華科技公司，原來東海大學信息技術學院的教授，彭宏朗的技術！」
冀松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是彭教授……」
「我倒是聽說過他的事跡，咱們公司不少都是東海大學畢業的學生。」
「我對彭教授，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華陽看著電腦上的資料，輕嘆口氣。
「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雖然FDD標準和TDD標準，不太相同，但也勉強可以當個參考，留給冀教授了。」
冀松點了點頭。
「信息量很大，我得一點點拆解來看。」
華陽點了點頭。
「我也沒別的事了，冀教授你先忙吧……」
話罷，他轉身朝實驗室門外走去，可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冀教授，你預估3G技術，還有多久才能實現落地？」
冀松聞言思索片刻，眼中多了幾分落寞。
「還有幾個主要的難題沒攻克。」
「不過很快就會有進展，現在已經有思緒了……」
「大家都很努力，但華總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如果努力有用，我們也不會落後西方那麼多技術。」
「很多西方國家，只需要經過授權就能得到的技術。」
「對咱們而言，就要從頭開始，重新研發……」
冀松才下眼鏡，長嘆一口氣，華陽拿出那麼多錢投資，他們卻遲遲沒有進展，說再多都只是解釋罷了。
華陽笑了一聲。
「沒關係冀教授。」
「咱們本來也是一無所有，那就從零開始，只要不放棄，3G技術，一定能成功研發出來！」
「只希望，在此之前，不要出什麼大問題……」
……
東海銀行。
濟山市總部，一號會議室內。
東海銀行行長周斌，正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目光掃過下面的幾位副行長。
「一季度算是基本結束了，總部收受的存款業務，比上一個季度有所增加，但是這還不夠，距離我們東海銀行，今年一季度的目標，還差了不少。」
「還有，商業貸款這面，我看一季度簽出去一個大單……」
「江華集團的抵押貸款，是誰批的項目？」
周斌看向下面，其餘幾位副行長沉默不語，於宏偉舉起手。
「周行長，江華集團的抵押貸款，是我批准的。」
周斌看了於宏偉一眼，眉頭緊鎖。
「昨天有人給我打電話，具體是誰，我就不說了，他跟我詳細說明了一下，江華集團抵押的江華通訊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股份，存在嚴重高估的情況。」
「於副行長，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於宏偉苦笑一聲。
「周行長，這筆貸款絕對附合咱們銀行的放貸要求，江華集團是東海銀行的優質客戶。」
「而且，江華通訊科技技術有限公司，在成立之初，就注資了二十億，到現在更是投入了將近五十個億，研發3G技術。」
「我認為，這樣一家公司，無論如何都是值十五億的抵押貸款的。」
「並且，他們貸款的原因，也是為了投入經營，並沒有涉及違規的行為出現。」
周斌扶了下老花鏡，嘆了口氣。
「不論怎麼說，這是一家剛成立不久的新公司。」
「資金進進出出，有多少固定資產，有多少員工？」
「專利值多少錢，設備值多少錢，技術又值多少錢？」
「宏偉，你得明白，十五億的貸款，一旦出現問題，不止你要完蛋，我們幾個，也都脫不了干係。」
「你確定貸款期滿，江華通訊能按期還款？」
「你這可是把自己的前途，都賭上了……」
於宏偉微微蹙起眉頭，正準備開口，卻見周斌嘆了口氣。
「宏偉，其實我最近也聽到行里有不少流言風語，說這個華陽跟你的關係，可不一般。」
「我身為你的老領導，我清楚你的為人，我也願意相信你。」
「今天點出這件事，沒有直接查處，也說明行里和我個人，對你的信任。」
「但你要想清楚，十五個億的貸款，一旦出了任何問題，都是你履歷上無法抹去的黑點！」
「不要為了哥們義氣，耽誤了自己的前途。」
周斌喝了口水，點到為止。
於宏偉則苦笑一聲。
「感謝老領導關心，但我相信華陽。」
「即便是出了問題，他也能逢凶化吉。」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給您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
於宏偉看向周斌，其實他心裡早就有答案。
和江華集團結仇的人並不少，可是有實力給周斌這一層次打電話的人，東海省內可沒有幾個。
東海商會裡，葛成天和莊升榮，勉強算兩個。
可這兩個人，也不過是純粹的商人，能讓周斌這麼重視的，恐怕只有偉芯集團的黎傑了！
周斌眉頭緊鎖，看著於宏偉。
「我剛才沒說是誰，就說明這件事已經被我擋回去了。」
「宏偉，咱們關起門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的態度，你是清楚的。」
「只要不出問題，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可一旦要是出了問題，逐個追責，我絕不姑息。」
周斌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沉默下來。
於宏偉沒有再說話……
直到會議結束，於宏偉拿起會議記錄，走出會議室。
他深吸一口氣，隱隱覺得，風雨欲來，有些人正面撼動不了江華集團，就打算從暗地裡下黑手！
……
雲湖熙岸。
華陽開門回到家，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味。
「老婆，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華陽脫掉外套，換鞋走了進來。
廚房裡，江映雪翻動著鍋鏟。
「沒什麼，下班回來買了點牛腩，燉了個柿子。」
「還有五花肉，做了個紅燒肉，外加一個炒豆芽。」
「趕緊洗洗手，媛媛在屋裡做數學題，你幫我把飯鍋先端上桌。」
江映雪一邊說一邊炒菜。
燉菜和紅燒肉都做好了，就等著華陽回來，炒個素菜。
兩道菜上桌，最後一道菜牛腩燉柿子，才被江映雪端上桌。
華陽盛了半碗飯，夾起一塊紅燒肉，塞進了嘴裡。
江映雪看了他一眼：「慢點吃，吃太快對腸胃不好。」
華陽笑了笑，又夾了一塊紅燒肉。
「好久沒吃過你做的紅燒肉了。」
江映雪嘆了口氣，也知道華陽這兩天辛苦，不忍心說他。
「剛才爸媽給我打電話了。」
「說是想從濱海市過來，到咱們這住兩天。」
「想媛媛了……」
華陽抬起頭，點了點。
「可以啊，我回頭在隔壁再買一套房子，正好爸媽來了沒地方住。」
江映雪吃了口飯。
「你最近公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