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昌聽到文盲兩個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就算是學歷不如你,學識也比你強!」
「老夫一生博覽群書,學富五車,豈能是你這種蠅營狗苟之人,能比過的?」
莊昌一甩手,說話拿腔拿調起來。
華陽咂了咂嘴,微微點了點頭。
「照你這麼說,你告訴告訴我,哪一本書上教你,搬家的時候把祖墳弄丟了?」
「哪本書上教你,坑蒙拐騙,為老不尊的?」
「我是狗屁不懂,你就連屁都不如!」華陽指著莊昌,冷笑罵道。
莊昌氣的臉頰通紅,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華陽,咬牙切齒!
他實在氣不過,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向台上的主持人。
主持人見狀,微微撇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她也是濱海市收藏家協會的會員,歷年來拍賣都是由她主持,不過這次,她也想看熱鬧。
拍賣暫時中止,大家對競拍品的興趣,顯然沒有看華陽和莊昌的熱鬧來的足。
莊昌見主持人不管,轉頭看向華陽。
「你花八百萬,買走我兩百萬的字畫和瓷器,你就是一個蠢貨!」
「你就是狗屁不懂!」
「我懶得跟你這種毛頭小子爭辯,趕緊坐下少在這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是誰把你邀請進來的,幾年不來,收藏家協會的檔次是越來越低了!」
莊昌冷哼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罵不過華陽,只能悻悻坐下,避其鋒芒。
可華陽聞言卻冷笑一聲。
「莊昌啊,莊昌!」
「原來你罵我蠢,是因為我八百萬買走了你價值兩百萬的字畫和瓷器……」
「這麼看來,我要是蠢貨的話,你就是一頭大蠢驢!」
華陽抽出手裡的一幅畫。
這幅畫,正是那幅藏著鄭板橋蘭竹圖真跡的駿馬圖!
「能把鄭板橋真跡,以八百萬的價格賣給我。」
「我今天也算是撿了個大漏!」
此話一出,整個拍賣廳,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華陽手中拿著的那幅畫。
鄭板橋,真跡?
片刻後,所有人心裡都紛紛給出了否定的想法。
這絕對不可能!
鄭板橋的真跡,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但凡能拿出一幅,都稱得上是絕品!
眾人看著華陽皺起了眉頭。
華陽緩緩打開手裡的那幅駿馬圖。
繩子解開,畫卷展開。
宣紙上,七頭昂揚的駿馬,奔騰在畫卷上……
所有人都安靜了!
可下一秒,莊昌爆發出鬨笑聲。
「哈哈哈哈哈,華陽!」
「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這幅畫,就是民國時期的一張普通駿馬圖,價格撐死值五十萬!」
「你跟我說,這是鄭板橋的真跡?」
「誰不知道鄭板橋以畫蘭竹圖為主,一生從未畫過駿馬圖。」
「今天這幅畫要是徐悲鴻大師的駿馬圖,那老夫沒話說。」
「可這幅畫是你從我手上買過去的,要是徐悲鴻大師的畫,我能賣給你?」
「要我說,你趕緊去醫院查查腦子吧!」
莊昌笑得直拍大腿,坐在他旁邊的幾人也跟著鬨笑起來。
「莊老,這是掛在你家大堂上的那幅吧?」
「怪不得我那麼眼熟,上次去您家喝茶的時候,就見過這幅圖……」
「華陽敢說這是鄭板橋的真跡?」
「我還以為,是這小子買到了贗品,結果卻是來逗大家開心的!」
周圍一片笑聲,只有坐在第一排的鄭振華,戴上了老花鏡,想要仔細看看。
奈何他離得太遠,看得不太清楚。
坐在華陽身邊的郭興學,擦了擦頭上的汗,心裡多了幾分猶豫。
「華陽,你這畫,真是鄭板橋的真跡?」
華陽笑了笑。
「不是……」
郭興學愣了下:「不是?」
華陽將畫舉了起來。
「鄭板橋的真跡不是這幅畫,而是藏在這幅畫裡!」
話罷,他打開手機里的手電筒,照在了畫上。
光線從畫中透了過去,宣紙空白之處,竟隱隱浮現出一些輪廓。
「藏在畫裡?」
「華陽,你小子簡直就是信口胡謅!」
「這幅畫買你之前,在我家大堂掛了快十幾年了,這裡面要是藏著鄭板橋的真跡,我能不知道?」
「這幅畫要是鄭板橋的真跡,那我還說賣給你的那幾個瓷器瓶子,也都是元青花!」
莊昌拊掌大笑起來。
一群參加拍賣的濱海市收藏家協會的會員,竊竊私語起來。
「就是啊……」
「這畫就在這,什麼叫鄭板橋的真跡藏在畫裡,我還從未聽說過。」
「華總這人看上去挺靠譜,沒想到是個滿嘴胡謅的人!」
「我估計就是他覺得花八百萬,買莊昌一堆破爛,心裡憋屈得慌,在這給自己找藉口呢。」
華陽聽著四周的噓聲,臉上波瀾不驚。
「你們一個個的,還自詡為濱海市的收藏家……」
「我看也都跟莊昌一樣,全都是一幫酒囊飯袋!」
「簡直是給收藏界蒙羞!」
華陽目光掃過眾人,冷哼一聲。
鄭振華走到一旁,仔細端詳過後,眼前一亮。
難不成,這畫裡面……
「華陽,你這是不是……」
鄭振華突然想到一種方法。
只是這種方法,過於玄乎,他還從未見過。
據古籍記載,明清年間,一些頂級的收藏家,為了保護字畫,會在古畫上臨摹作品,然後找裝裱將重新裝裱。
古代的書畫大家,紙筆力透紙背,後來頂級的裝裱匠,可以將一層宣紙揭開三層。
第一層就是別畫,而真跡會藏在第一層宣紙的後面!
「鄭老爺子,您猜的沒錯!」
「鄭板橋的真跡,就藏在這幅駿馬圖的後面。」
「不知道在座的諸位,有沒有人懂裝裱?」
華陽目光掃過拍賣廳內的眾人。
頓時間,笑聲和竊竊私語生,戛然而止!
整個拍賣廳,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中。
裝裱?
鄭板橋的真跡,被藏在駿馬圖後面?
這怎麼可能!
莊昌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
「華陽,你小子別在這混淆視聽!」
「這就是一副民國時期的駿馬圖,根本不是鄭板橋的真跡!」莊昌厲喝道,聲音中透著股慌亂。
要是有人把畫揭裱開,發現裡面真有一副鄭板橋的真跡……
那他不就成沙比了嗎!
華陽冷笑一聲。
「莊昌,有沒有,揭開不就知道了。」
「這畫現在已經跟你沒關係了,有沒有,也不是你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