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人員慌忙掏出腰間的鑰匙打開了鐵柵欄門。
等他進去的時候，老朱已經翻起白眼，沒了掙扎的動作。
大傻依舊咬牙發力，沒有絲毫停手的架勢。
看管人員顧不得其他，直接一警棍砸在大傻的後腦上。
下一秒，大傻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筆挺挺的歪倒向一旁。
看管人員趕緊查看起老朱的情況。
眼見老朱瞳孔已經有擴散的趨勢，連忙用對講機喊人。
「快，快叫救護車。」
看管人員對著對講機大聲呼喊。
辦公室內。
李強睡得正香，卻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他艱難睜開眼看向門外，聽著外面的喊聲，感覺如何都聽不清楚。
片刻後，他艱難站起身，步伐微微有些搖晃走到了門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下屬急忙走上來道：「李隊，不好了！」
「老朱被大傻掐死了！」
此話一出，李強瞬間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駭然。
他懷疑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道：「你說什麼？」
下屬重複道：「老朱被大傻掐死了！」
李強聞言腦袋裡瞬間一聲炸響，耳鳴了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往拘留室跑，可由於剛睡醒，加上持續的熬夜，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下屬慌忙將李強攙扶起來。
「李隊長，你沒事吧？」
李強扶著下屬，腳下沒有停的意思，朝著拘留室快步走去。
「先，先別管我，去拘留室。」
「我要去拘留室看看。」
下屬慌忙拉住李強道：「李隊，老朱不在拘留室，被救護車拉去醫院了。」
李強聞言站住了腳。
他詫異的看著下屬道：「你不說人已經被掐死了嗎？」
下屬一時間噎住了。
他結結巴巴道：「是看守人員說的，被醫院拉走的時候，人應該還有氣。」
「具體死沒死，我沒看到，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找您匯報了。」
李強瞪了下屬一眼，轉身朝樓梯走去。
「開車，去醫院！」
下屬聞言點了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
醫院內，老朱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燈亮起。
李強和下屬趕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他鬆了口氣，剛準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卻見手術室的燈滅了。
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李強連忙湊上前道：「大夫，情況怎麼樣？」
醫生摘掉口罩，輕嘆一口氣。
他搖了搖頭道：「太晚了。」
「人到的時候，心率已經沒了。」
「搶救措施，心率起搏器全都用了一遍，實在是沒辦法。」
話因剛落，醫護人員推著蓋著白布的急救床走了出來。
李強看著被白布覆蓋的老朱，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熬了幾天夜，好不容易抓到了關鍵的人，可連比對結果都還沒出來，人就死了！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大傻怎麼會突然掐死老朱。
下屬趕緊上前攙扶起李強。
「李隊，你沒事吧？」
李強站穩身體，擺了擺手道：「我沒事。」
「你留在這處理後續的事情。」
「車鑰匙給我，我要先回市局。」
下屬從口袋裡把車鑰匙遞給了李強。
李強走出醫院，開車回了市局。
市局拘留室內。
大傻頭上纏著繃帶，敞開腿坐在地上，擺弄著手指。
鐵欄外則站著兩三名看守人員。
其中就有值班的看守人員。
他正低頭滿臉焦急和慌張，這種事情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他值班的時候發生，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人要是沒死，倒還好說。
可人要是死了，他就得挨處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拘留室的門被推開，李強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面前的三個看守人員，皺起眉頭道：「今晚誰值班？」
三人中站在最左側的男人，往前站了一步。
「李隊，是我值班。」
男人怯生生的看了李強一眼。
李強看著男人，深吸一口氣，面前的男人叫老陳，算得上是市局的老員工，比他入職的早，始終都在拘留室工作。
「老陳，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你負責值班，有人攻擊另一個人，你就沒看見？」
關鍵的人物死了一個，前幾天的工作全都白費了一半，他語氣中免不得帶著幾分火氣。
老陳低下頭道：「當時，鐵欄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加上他們倆一個人在左邊，一個人在右面，中間隔著一兩米，被掐的那個人還睡了，我就沒太留意。」
「等我聽到有人低聲說話的時候，回頭一看，就看到這個人騎在那個人身上，掐著那個人的脖子。」
「我立刻進去制止了。」
「李隊，那個人沒死吧？」
老陳再次抬頭看了李強一眼，放在身前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李強看著老陳，輕嘆了一口氣道：「去的時候，心率都沒了。」
「該搶救的都搶救了，人沒救回來。」
「老陳，你也是的，在拘留室值班也敢打盹。」
「這麼多年的老員工，偏偏在這種低級錯誤上栽跟頭。」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
李強指了指老陳，無奈又失落。
老朱死了，面前的大傻是個智力發育不正常的人，很難從其嘴裡撬出有用的信息。
案件再次一次陷入停滯。
距離抓住魏東川僅有一步之遙，老朱意思，前功盡棄！
老陳再次低下頭，沒說一句話。
李強見狀沒再搭理看守人員，而是叫另一個看守人員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他走到大傻的旁邊，居高臨下看著大傻。
同時，大傻抬頭看向李強。
李強看著大傻淡然的神色，輕輕握住了拳頭。
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人剛剛親手掐死了同夥，竟然還能保持淡然，果然智力發育不完全的人，真無法用常人的觀念去看待。
「你為什麼要殺死老朱？」
「他平時不是對你很好嗎？」
李強盯著大傻，質問起大傻。
大傻看著李強笑了笑道：「朱哥對我好，我聽他的話。」
「他要我掐死他。」
「我掐死他。」
此話一出，房間內包括李強在內的四個人，紛紛皺緊了眉頭。
李強看著大傻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體側拳頭握的更緊。
「你知不知道，殺了他，你也活不了？」
大傻又是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腦袋道：「朱哥跟我說了，我腦袋是傻的，不會死。」
「你別想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