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峰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
他看了華陽一眼，又環視一圈，卻見餐廳的服務員和零星客人的目光，全都投了過來。
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驚訝。
那個給他上菜的服務員，嘴巴長得老大，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
武峰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我平常吃飯比這還快。」
「沒退伍之前，養成的習慣。」
「有時候出任務，需要儘快感到任務地點，往往要連續趕路兩天，中間吃飯的時間少之又少，只能快點吃。」
「當時消耗大，吃的少了沒有力氣，就會掉隊，所以養成了吃的快，吃得多的習慣。」
「華總，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武峰看著華陽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為難。
華陽聞言抬起頭，才發現四周投來目光，皺眉咳了一聲。
眾人緩過神，連忙把頭轉了過去。
華陽回過頭道：「什麼丟人不丟人，你該怎麼吃就怎麼吃，這都是咱花錢來的。」
「你要是能把房費全都吃回來，那才算厲害！」
「吃，繼續吃，不夠再點。」
華陽拍了拍武峰的肩膀，低頭吃了起來。
武峰露出笑容，點頭答應了一聲，順手端來兩碗牛肉麵，先是一口喝光了一碗牛肉麵的麵湯，隨後把麵條和牛肉直接倒進了另一個碗裡。
兩碗合成一碗的牛肉麵，他也就三口，全都吃了進去。
華陽收回目光，吃起了面前的東西。
可他剛吃到一半，武峰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顯然是沒怎麼吃飽。
華陽見狀招手叫來了服務員，他回頭看著武峰道：「再來這些你能吃完嗎？」
武峰揉了揉肚子道：「按照剛才的，每樣再來三分就差不多了。」
華陽回頭看向服務員道：「麻煩你，每樣再來三分。」
服務員咽了咽口水，點點頭道：「好的，您稍等。」
話罷，他從餐廳後門去了廚房。
沒一會，早餐被端上了桌。
真不錯，這次傳菜的人從服務員換成了後廚的廚師。
甚至連廚師長都從後廚走了出來，借著視察的理由，想要看一看這個「大胃王」長什麼樣子。
早餐再次鋪滿了半張桌子。
武峰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再次左右開弓，風捲殘雲，狼吞虎咽起來。
這回眾人算是徹底服了。
原本後廚的人，還以為是客人故意刁難，準備餐品的時候難免有些抱怨。
等他們親眼見到後，心裡的抱怨徹底消失，換成了佩服。
早餐的菜單，攏共十六道菜，主食分別是湯麵類和粥品類，光這兩種類型，就占了八道菜品，剩下的八道菜分別是牛奶咖啡和茶，甜點肉類煎蛋和牛奶，剩下則是燕麥。
根據點餐，除了燕麥、，甜品，牛奶咖啡和茶沒要，剩下的每樣先來了五份，又來了三份。
算下來光粥就有二十碗，面同樣是二十碗。
剩下的肉類煎蛋也不少！
吃完了又要了三份。
實話說，他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
要是人高馬大，吃得多也還能理解點，可面前的客人長相普通，身材矮小，甚至沒有旁邊坐著的人高，竟然這麼能吃！
華陽看著周圍人投來震驚的目光，嘴角不免翹起。
這幫服務員和廚師站的遠，都震撼成那樣，他就坐在武峰旁邊，心裡同樣震撼不已。
他可能清楚的感受到武峰吃飯的速度。
雖說酒店的餐具都是小碗，分量比外面要小一些，但能一口氣吃二十碗粥和二十碗麵條，也不多見。
更何況，武峰又每樣要了三份，粥和面加起來，十二碗！
總共三十二碗粥，三十二碗面，和無法計算的肉和雞蛋……
換成誰見到了，都得被武峰的食量震撼到。
一頓飯吃完，武峰心滿意足的跟著華陽離開。
服務員看著桌子上摞的老高粥碗和面碗，吞了吞口水。
他今天真算是開了眼界！
倆人走後沒多久，酒店裡住著一個「大胃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酒店內部。
甚至連酒店的總經理，都知道了這麼一號人。
反倒是主人公武峰，完全不知情的跟在華陽身邊，打車離開了酒店。
……
黃淮市，老城區某條街。
華陽走下計程車，點了一根煙。
武峰緊跟著下了車，環視四周後，微微皺起眉頭。
四周環境破敗老舊，居民樓還保持著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風貌，街道狹窄雜亂，木質電線桿子上貼滿了小GG，有的電線完全耷拉下來，不知道有沒有帶電。
路面坑坑窪窪，車輛一過，將裡面污水濺到路旁，一個行人躲閃不及直接濕了褲腿，對著遠去的車影跳腳大罵。
「華總，咱們來這是要幹什麼？」
武峰警惕的站在華陽側面後半步的位置，確保發生危險能第一時間將華陽護住。
華陽吐了口煙，壓了壓空氣中的腐臭味。
「去網吧！」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前面拐角處就有間黑網吧。」
「那就是咱們的目的地。」
「你要不要來根煙，壓一壓空氣中的味道？」
華陽掏出一支煙，遞給了武峰。
武峰接過煙笑道：「其實不用，我們當初選拔的時候，為了模擬特殊環境，磨鍊意志品質，半個身子浸泡在糞坑裡吃飯，所以這點味道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不過華總給的煙，我得接著。」
武峰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一聲後把煙點燃放進嘴裡。
華陽聞言腦海里閃現出武峰訓練時的畫面，不禁皺起眉頭，有些噁心。
「下次只說你接受過訓練就行，不用說的那麼詳細。」
「走吧……」
華陽抽著煙，朝著前面拐角走去。
武峰順勢跟上，倆人一路來到黑網吧前，推門走了進去。
一推門，一股濃烈的二手菸撲面而來。
饒是華陽嘴裡還叼著半截香菸，都被突然襲來的煙味嗆得咳嗽了幾聲。
他放眼望去，屋裡面可以稱之為雲山霧罩。
各種人充斥在網吧內，雜亂無序，罵聲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或是一個人獨自在打著遊戲，或是一堆人圍著一個人看其打遊戲。
甚至還有閒散人員，叼著煙靠在柱子上，四處亂瞟，尋找能敲一筆的人。
吧檯內的網管，見到倆人進來，叼著煙皺眉道：「上網？」
華陽笑著走上前道：「不上網，找人。」
「兄弟，你是不是有個叫陳思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