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峰摸了摸右面的肩膀。
「因為大意挨了一槍，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再說，這點小傷也沒必要讓您知道。」
武峰笑了笑，飯到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華陽看了眼時間道：「距離登機還有點時間，閒著也是閒著，跟我講一講這顆子彈的來歷。」
武峰點點頭道：「也好，這是有一年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的。」
「當時有個村莊，被境外的犯罪分子禍害的不成樣子。」
「村裡的成年人，染上了不好的東西，被境外的犯罪分子控制，幫他們運輸。」
「等我們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國外的犯罪分子暴露後，在叢林裡跟我們發生了激戰。」
「他們打不過我們，就開始抓村裡的人當人質。」
「等他們跑過國境線的時候，叫囂著把人質全都殺了。」
「我們有命令，不能開槍。」
「我當時沒忍住，扣動了扳機。」
「對面十幾個人，戰鬥中死了五個，剩下六個人，被我一梭子子彈撂倒了四個。」
「其中有一個人，開槍反擊，我躲閃不及，中了彈。」
「等任務結束後，我因為違反了紀律，被開除了，才回到東海省。」
「現在想一想，感覺很後悔……」
武峰看著天花板，微微有些失神。
華陽聞言臉上多了幾分沉重道：「你雖然後悔，但你做的沒錯！」
武峰搖了搖頭道：「我倒是不後悔犯紀律，之後會當時沒有把剩下的兩個人也打死。」
「我被開除後，獨自去了一趟那個村莊。」
「村莊已經被燒毀了！」
「是境外犯罪分子的報復。」
「還好當地的村民，都被轉移走了，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
「可讓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我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
武峰有些感慨，眼眶明顯有些泛紅。
華陽拍了拍武峰的肩膀道：「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起碼，你為那些枉死的村民報了仇。」
「要是一槍不開，恐怕只會助長境外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
「他們只是搬走了，遠比被境外犯罪分子報復虐殺來的要好很多。」
武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正在這時，廣播提示倆人的航班可以登機了。
倆人站起身，坐著電梯到了登機口，順利上了飛機。
……
晚上九點，黃淮機場出口外。
華陽感受著空氣中的燥熱，脫下了外套。
「這地方可比濟山市熱多了。」
華陽環視一圈，頭上是高架橋，門外則是客車運營區，零零散散有些計程車經過。
武峰點了點頭道：「畢竟間隔了一千六百多公里，又是中原地區，熱一點也正常。」
「華總，時間不早，咱們還是儘快回酒店。」
武峰警惕的看著四周，到了陌生的城市，有太多不確定性，他必須要時刻警戒才行。
黃淮市位處中原地區，四省接壤，人流量密集，民風強硬，魚龍混雜。
以他對中原地區的了解，人口大省，人才多的同時壞人也多，由於大部分地區都是鄉村田野，監控覆蓋區有限，更是滋生了不少犯罪行為。
他跟著華陽過來，就是要幫華陽儘量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華陽點了點頭道：「也好，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我也累了。」
話罷，他招手攔了輛計程車。
上車後，司機說話帶著黃淮腔調道：「兩位老闆，去哪？」
華陽報了個五星酒店的名字。
司機放下手剎道：「好，您坐穩了。」
計程車緩緩駛離黃淮機場。
路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華陽和武峰笑道：「兩位老闆，從哪來的？」
華陽笑道：「東海省的。」
司機又道：「兩位老闆是來旅遊的？」
華陽擺了擺手道：「出差。」
司機咂了咂嘴道：「出差的話，遊玩的時間可不太夠。」
「我們黃淮玩的可不少！」
「吃的也不錯。」
「兩位老闆吃飯了沒有？」
「我知道有一家館字，黃淮菜做的特比好！」
「要不要我順路帶你們去嘗一嘗？」
司機幾句話，道出了最終的目的。
華陽聞言笑了一聲道：「師傅，你這可夠直接的。」
「我聽說你們這拉一個客人都有返點。」
「我們兩個要是過去，能返你多少錢？」
華陽對於這方面的套路太了解了，往往各地的火車站居多，飛機場反倒少見一些，但不能說是沒有。
司機在車上向乘客推薦飯店，只要把人拉過去，就能獲得一定利潤的飯店。
尤其是在旅遊旺季的時候，計程車司機每天拉客賺取的提成，甚至能達到車費的幾倍。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們的提成，最終都會變成食物的價格，作用在旅客身上。
一個地方的旅遊之所以發展不起來，旅遊資源都是次要的，更多的就是管理不到位，宰客坑人導致的……
司機聞言愣了一下，笑了一聲道：「看來是行家。」
「平常沒少被宰？」
司機被揭穿，倒也不覺得尷尬。
華陽輕咳了一聲笑道：「我倒不是被宰，而是我在東海省就是幹這個的。」
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一眼華陽。
「難怪能住五星級酒店，看來平時沒少賺。」
「你們那提點都有多少？」
「東海省靠海，有海鮮的話，利潤應該不低吧？」
司機更加好奇，東海省也是旅遊的熱門城市，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
華陽撒謊也不臉紅，直接開口道：「海鮮的利潤可相當客觀。」
「這麼跟你說，一桌二百塊錢，能給司機替五十！」
「百分之二十五的提成。」
「你想一想，吃海鮮哪有就吃兩百塊錢的？」
「只要到了我們店裡，沒有不吃個一千塊錢，就算我沒本事！」
「就這，扣除所有成本，一千塊錢，我還能賺七百！」
華陽伸出左手，比了個七。
司機聞言都懵了。
「七百！」
「合著一千塊錢一桌的海鮮，成本才五十啊？」
一千塊錢的海鮮，扣除百分之二十五，也就是兩百五十塊，還剩七百五十塊。
店家還能賺七百塊，成本可不就剩五十了！
五十塊錢的東西，能賣出去一千，兩百倍的利潤。
華陽笑了笑道：「這都算是我心善，店裡的海鮮雖說不是太貴的東西，但起碼都是活的。」
「有些同行，你在前面點活的，到了後廚就換成死的，那才賺錢！」
「一桌一千塊錢的海鮮，換成死的，連五十的成本都不用。」
此話一出，司機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震驚。
「還能這麼操作？」
「還是你們東海人會做生意！」
「那死海鮮和活海鮮，做出來的口味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