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拍完照，垂頭喪氣的下了台。

  他可不信孟博濤的話，就算獎金是走市局的經費，也不至於十萬塊錢拿不出來。

  五萬……

  連他給東海冰泉打GG的費用都不夠。

  正在這時，鄭旭走了過來。

  「華老弟，恭喜你了，特殊貢獻獎，這個稱號自我上任以來，你可是頭一個。」

  華陽攤了攤手，把綬帶拿下來。

  「你要給你，我可不稀罕……」

  鄭旭笑了兩聲，從懷裡掏出根煙，遞給華陽。

  「華老弟，我知道你嫌獎金少，但是孟教授說的都是實話，這次上當受騙的人太多。」

  「凍結的那批資金，也只夠還每個受害者百分之八十的錢。」

  「但你來之前，孟教授已經跟市局的領導都說好了，以後一切活動和會議的用水，全都選擇你們公司生產的東海冰泉！」

  「這下，你心裡該平衡了吧。」

  華陽接過煙，點著叼在嘴裡。

  「這還差不多……」

  ……

  報告會台下。

  江濤一家跟大媽道完歉，坐下之後，相互看了眼。

  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

  江林看著江濤和郝芳，臉上滿是疑惑。

  「二叔，二嬸，剛才那個老頭說，市局能把錢追回來，全是因為華陽？」

  「他是怎麼做到的？」

  郝芳搖了搖頭，大腦飛速運轉，完全沒在意江林的話。

  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剛剛她還夸市局辦事靠譜。

  可實際上，都是因為華陽幫忙，市局才能破獲龍佑集團的案子，把錢追回來。

  江濤坐在凳子上，回想起華陽領獎的一幕，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他也想不通，平常一無是處的華陽，怎麼能幫著市局追回幾個億的資金？

  與此同時，老兩口周圍的鄰居紛紛議論起來。

  「哎，剛才那個華陽，是不是老江家的女婿？」

  「好像是……」

  「什麼好像是，就是華陽，我見過他！」

  李嬸說完，轉頭拍了拍郝芳的胳膊，豎起大拇指。

  「芳姐，這次可多虧了你女婿……」

  「要不是華陽，咱們這幫老鄰居的錢，可都要打水漂了！」

  李嬸說完，其餘鄰居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多虧你的好女婿啊。」

  「老江，這你平時還總跟我們數落你女婿什麼都不是，你可太謙虛了！」

  老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把郝芳和江濤捧的尷尬不已。

  郝芳笑著沖他點點頭，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江濤更直接，站起身就往家走。

  江林緊隨其後，最後只剩下郝芳跟鄰居顯擺了兩句後，匆匆跟了上去。

  ……

  金鼎大樓。

  華陽從敬業廣場回來，回到了辦公室。

  一路走過來，他倒是很滿意項琛的工作能力。

  短短几天的時間，公司已經組建了起來。

  面對日益增多的訂單，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執行著。

  原本冷清的金鼎大樓，也多了不少人氣。

  不斷進出的業務員，接線的話務員……

  未來員工越來越多，估計過年之前，金鼎大樓就能坐滿了。

  辦公室內。

  項琛走了進來，眼神中有些凝重。

  華陽看了眼，眉頭微挑道：「怎麼，今天的銷量不太好？」

  「還是運輸出了問題？」

  項琛搖了搖頭，看著華語氣凝重道：「華總，范氏集團反擊了！」

  華陽眉頭微皺。

  「范耀反擊的辦法是什麼？」

  項琛掏出手機，翻開相冊遞給了華陽。

  「這些都是業務部的員工，出去跑銷路的時候，拍到的！」

  「范氏集團的員工，在濱海市的各個街區，主幹道……」

  「人流量大的廣場和集市，擺上了攤位，直接售賣康山泉水。」

  「許多人為了省事，都會在攤位上直接購買康山冰泉。」

  「據我了解，今天一天時間，范氏集團的銷量，比以往多了三萬瓶！」

  「而咱們今天的銷量，下滑到了二十五萬瓶左右……」

  項琛說到這，不禁嘆了口氣。

  華陽點了點頭，輕笑一聲。

  他沒想到，范氏集團加班一晚上，就想出這種低劣的辦法？

  讓員工去擺攤販賣礦泉水……

  虧范耀想得出來！

  「二十五萬瓶，也不錯！」

  「畢竟東海冰泉，才面市不到半個月。」

  「不過，范耀的辦法，還真是夠低劣的！」

  「光靠擺攤就能形成有效反擊的話，范耀還不如雇一群大媽大爺，挨家挨戶上門推銷來得實在。」

  「擺攤，可是個看老天爺臉色吃飯的行業。」

  「我真是替范耀心疼，每年發那麼多工資，到頭來卻養了一群只會出餿主意的豬……」

  華陽點了根煙，叼在嘴裡。

  他最近做的宣發，不論是投放電視台GG，還是價格的定位，在後世，幾乎都是爛大街的方案。

  真正能在營銷中，引起轟動的辦法，他還沒用出來……

  「明天一早，你讓沈湖他們，重新製作一版包裝。」

  「范總已經出招了，咱們也不能光站著挨打……」

  「也該變一變營銷方案了！」

  「文件我已經發到郵箱裡，你就按照方案里的改。」

  「等產品發布的時候，足夠范耀喝一壺了。」

  華陽吐了口煙，笑容愈發明顯。

  項琛看著華陽自信的樣子，心中滿是疑惑。

  雖然他已經習慣華陽打啞謎，但心底還是有些期待，華陽到底如何破招。

  總不能學著范氏集團，也在各個主幹道上擺攤吧？

  單論員工數量和覆蓋面積，江華飲料公司，也比不上范氏集團！

  思來想去，項琛也沒猜出一二，只能先回辦公司，打開郵箱。

  五分鐘後。

  項琛堪堪收回目光，一雙眼睛內的精光，恨不得噴湧出來。

  足足半晌，他才憋出兩個字來。

  「妙啊！」

  ……

  三天後。

  范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范耀看著桌面上放的銷售報表，滿意點了點頭。

  這三天的時間，康山泉水正在逐漸搶回失去的市場份額。

  他這兩天也難得睡個好覺。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范耀坐回辦公位上，說道：「進來。」

  話罷，宣傳總監廖文廣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他看著范耀，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凝重。

  「范，范總……」

  「大事不好了！」

  范耀聞言，眉頭一擰，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廖文廣默默拿出一瓶東海冰泉，放在范耀的的辦公桌上。

  「華陽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這種促銷方案，他也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