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露出腦袋，臉上滿是職業化的笑容。
「華總，您今天看房子，看的還滿意嗎？」
「現在正好是下午茶時間，接待室已經給您備好了茶點。」
「要不你歇一歇腳再走。」
「我再給您詳細介紹一下，我們的小區。」
物業經理臉上笑容和藹，手上卻死死扣著華陽的車門。
華陽擺了擺手笑道：「我現在沒時間，下次，下次一定！」
話罷，華陽猛地一發力，將車門扣了回來，隨後發動汽車後，直接併入了主幹路。
物業經理看著華陽離去的車影，甩了甩胳膊，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回身走到保安室，冷著臉道：「記住這個車牌號和華陽，下次再來，絕對不能放進來，聽到沒有？」
保安們紛紛點了點頭，齊聲道：「聽到了。」
物業經理這才悻悻離開了保安室。
半個小時後。
江華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內。
項琛正看著桌面上的文件，卻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項琛頭也沒抬，低聲叫了一聲。
門緩緩打開，秘書走進來道：「項總，華總讓我叫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項琛聞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秘書下去後，他立刻扔下鋼筆，西裝外套都沒顧得穿，開門快步走向了華陽的辦公室。
敲門過後，他推門走了進去，卻見華陽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華總，有消息了嗎？」
項琛關上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華陽緩緩吐了口煙道：「具體過程到時弄清楚了，弄清楚之後，反而更疑惑了。」
「感覺不像是席天齊能做出來的事……」
華陽微微皺著眉頭，從回來的路上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這件事。
項琛往前湊了湊道：「那您倒是跟我說說。」
「咱們倆一起心思，總比一個人心思強。」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項琛看著華陽，眼中帶著幾分好奇。
華陽思索片刻道：「那我就跟你從頭說，前一段時間，因為我在聚鑫超市出了那一檔子事，讓席天齊他們以為有機會能策反曹永安。」
「張靖安私下聯繫曹永安，想要約曹永安單獨出去吃飯。」
「曹永安答應下來之後，轉頭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聯合曹永安坑了張靖安一把，讓常江過來抓住張靖安和我私下見面的事情。」
「果然，常江一見到我，就誤會張靖安私下跟我有聯繫。」
「等我和曹永安離開之後，張靖安立刻跑去楓林別墅跟席天齊自證。」
「席天齊又不蠢，他完全能猜出我的想法。」
「我跟曹永安挖坑，也沒想過能反間張靖安和席天齊，這麼做純粹就是為了噁心張靖安，讓他以後不敢再用這種下賤的辦法。」
「可通過張靖安今天跟我說的情況，席天齊好像是突然之間對他失去了信任。」
「先是把常江安插在紫荊集團內，處處掣肘張靖安，隨後又以集團的名義回購了張靖安手中全部的股份。」
「直到今天，直接下達董事長令，辭退了張靖安。」
「一切都是那麼莫名其妙且突然，反倒讓人推測不出來席天齊為什麼要這麼做……」
華陽靠在沙發背上，微微抬起腦袋，眯起了眼睛。
一旁的項琛聞言撓了撓頭道：「有一點我沒太明白。」
「您說席天齊突然對張靖安失去了信任，可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回購張靖安手中的股份？」
「席氏集團都成了這樣子，還要給張靖安套現，看起來反倒像是在給張靖安恩惠。」
項琛皺著眉頭，在他看來回購股份和失去信任，這兩件事完全自相矛盾。
正常的集團淪落到這般地步，距離股價崩盤只差一步，就是股東大量套現股份。
這個時候，席氏集團最需要避免的就是股東套現的事情。
可席天齊偏偏利用職權給張靖安套現股份，能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給張靖安恩惠，又何談張靖安失去了席天齊的信任？
華陽聞言輕笑了一聲。
「當時，我問了張靖安同樣的問題。」
「張靖安是這麼跟我說的，席氏集團的股份相比於其他集團，除了是資產以外，還是權力的象徵。」
「擁有股份的多少，決定在集團內部所擁有的權力大小。」
「一個沒有股份的經理，見到擁有股份的員工，都需要鞠躬問好。」
「席天齊回收了張靖安手中的股份，意味著收回了張靖安的權力。」
「你覺得這話可信嗎？」
華陽靠在椅背上，看著項琛，他聽說這個解釋的時候，並沒有多想，更沒有選擇信或者不信，只是覺得能解釋得通。
席氏集團具體的情況，他或許都沒有項琛了解的多。
項琛聞言皺了皺眉道：「這件事我會聯繫人確認一下。」
「但我總覺得，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張靖安能跟您說那麼多，就滅必要在這上面欺騙您。」
「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
「首先咱們要想清楚一個問題，就是席天齊開除張靖安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弄不清楚，後續怎麼想也得不出結論。」
項琛拿起華陽放在桌面上的煙盒，點了一根煙。
華陽聞言皺眉看著項琛，抿了抿嘴角，一臉的無奈道：「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我要是能弄清席天齊的目的，我還用親自去找張靖安一趟？」
「項總，我說給你，是讓你給我參謀參謀，不是讓你在這體現廢話文學的。」
華陽攤了攤手，頗為無奈。
項琛愣了一下道：「什麼叫廢話文學？」
華陽張了張嘴，卻又咽了回去，一著急說順嘴了，所謂的廢話文學，是上一世短視頻出現後，梗時代來臨的一個熱梗產物。
用來暗諷某些領導者說廢話的行為。
現在還沒有這個所謂的名詞。
他思索片刻道：「就是說廢話的意思。」
「先不扯這些沒用的，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華陽一甩手，直接把這件事蓋了過去。
項琛靠在椅背上，吐了口煙道：「我還真有一些想法，就是覺得有些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