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神情一震，雙眼凝視毛昌平。
他很想知道毛昌平在東海省留的這一手，到底是什麼。
毛昌平笑了笑道：「我前幾天，私下見了一次范老。」
「我給你們留的這一手，就是在關鍵時刻，范老會出來給你們主持公道！」
「不過，你們也不要什麼都指望范老。」
「范老身上的擔子也很重，要時刻考慮東海省的發展，不到關鍵時刻，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你能明白嗎？」
毛昌平看著鄭旭，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鄭旭點了點頭道：「我能明白。」
「難怪這次榮安順時間發生後，我聽孟教授說，范老一點反應都沒有。」
「毛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您。」
鄭旭看向毛昌平，微微皺起眉頭。
毛昌平道：「你說。」
鄭旭吸了口氣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上京方面的那個人，是泄密者？」
毛昌平頓了頓道：「知道。」
「從內部調查結束後，我就知道，問題很有可能出現在上京。」
「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跟魏東川扯上了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還需要我回上京後調查。」
「鄭旭，該告訴你的我全都告訴你了。」
「你知道的甚至要比肅北知道的都多，要知道肅北可是始終跟在我身邊的人。」
「這次我回上京以後，還能回到東海省的概率，幾乎是微乎其微。」
「你作為一個完全的知情者，一定要抗住未來的壓力！」
「到時候，要是上京把調查組調了回去，你也一定要繼續追查下去。」
「只有你始終在查，魏東川就不敢太猖獗。」
「別覺得不值當，相比於我們，你作為土生土長的東海省人，有這份義務！」
毛昌平說話間，伸手拍了拍鄭旭的胳膊。
鄭旭沒有說話，站起身對著毛昌平敬了一個禮，表明了他的決心。
毛昌平笑了笑，緩緩站起身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再不出去，可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出了這道門，你就直接回去，不用送我。」
「替我好好照顧調查組的那幫臭小子。」
毛昌平伸手拎起一旁的行李箱，深深看了鄭旭一眼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鄭旭跟著走了出去，等出了貴賓區域後，東海省飛往上京的航班，已經開始檢票。
他沒有再跟過去，而是遠遠的看著毛昌平。
不一會，毛昌平驗完票後，拎著行李箱消失在長廊盡頭。
鄭旭回過神，長長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了機場。
……
席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席天齊緩緩放下手中的雪茄，吐了口煙，眯起眼睛看向張靖安。
「你說榮安順跳樓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席天齊微微皺起眉頭，有些詫異。
張靖安道：「今天中午的事情，現在整個東海省商界幾乎全都知道了。」
「我接到消息，許多家媒體和報社，都在跟進這件事情。」
「估計今晚就會鬧得全省皆知！」
張靖安看著席天齊，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往常，他都是站在席天齊辦公桌的右側，前側的位置，他已經有好幾年都沒站過了。
自從上次他被曹永安和華陽擺了一道後，連夜去找席天齊解釋了清楚。
席天齊看破了華陽的詭計，再加上讓他去接觸曹永安的時候，也是接到了席天齊的指示，所里席天齊並沒有為難他。
可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席天齊認命常江擔任紫荊集團的副總經理。
擺明了就是為了看著他。
席天齊聞言眉頭越皺越緊道：「中午發生的事情，我怎麼現在才知道？」
「咱們席氏集團的消息網，這麼無能了嗎？」
席天齊看著張靖安，有些不悅。
席氏集團的情報網，始終都是張靖安在維持，他得知消息時間太晚，很難讓人不多想。
張靖安聞言道：「由於消息過於突然，我派人去查證，過程中廢了些時間。」
「除此之外，我還查到，調查組的組長毛昌平，已經被召回了上京。」
張靖安看著席天齊。
席天齊聞言輕笑了一聲道：「上京反應速度可夠快的。」
「一千多公里的距離，事情發生當天的晚上，就把調查組的負責人給召了回去。」
「沒想到魏東川在上京，竟然還有這份能量！」
「這個老狐狸，底牌藏得夠深的……」
席天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抹冷笑。
張靖安看向席天齊道：「席總，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席天齊思索片刻道：「榮安順跳樓和毛昌平召回的事情，背後全都是魏東川在操盤。」
「一旦調查組被瓦解了，東海省內，也就沒人再敢動魏東川。」
「魏東川不倒，席氏集團一時半會就不會倒！」
「只不過，這次的渾水，咱們不要蹚。」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場風波變數太大，不參與為好。」
「咱們只需要觀望就好。」
「另外，我聽常江說，最近紫荊集團的酸菜牛肉麵滯銷了，怎麼回事？」
席天齊順手拿起旁邊的雪茄，抽了一口。
張靖安嘆了口氣道：「江華食品公司突然宣布他們的老壇酸菜牛肉麵促銷出售。」
「我跟他們打價格戰，可消費者並不買帳。」
「他們一桶面三塊錢，紫荊集團的桶面已經降到了兩塊，還是拼不過他們賣三塊錢的。」
「我已經生產線暫時停止生產了。」
「至於如何應對，暫時還沒有想好……」
張靖安咽了咽口水，默默把頭低了下去。
席天齊吐了口煙，皺眉道：「現在可給不了你太多時間去想對策。」
「席氏集團的資金一天接著一天的收縮，光靠手中剩下的那些中小型企業的股份，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東海銀行針對席氏集團的貸款政策，也在逐步收緊。」
「紫荊集團要是還打開不了局勢的話，那就準備自殺式襲擊吧。」
「還有上次罵華陽那個女人的事情，把人都撤回來，榮安順一跳樓，熱度下來了，那個女人也就沒用了。」
「不要在這種蠢貨身上浪費資源。」
席天齊擺了擺手，帶著幾分不耐煩。
張靖安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席總。」
「有件事我想跟您匯報一下。」
「常總，從紫荊集團投產的資金上，划走了兩百萬補給臣元集團。」
「說是您下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