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狗不情願的坐直了身體。

  「警官，我犯了什麼罪，你們非得把我抓進來？」

  李三狗看著小陸，滿臉不耐煩。

  小陸冷笑一聲道：「犯了什麼罪，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現在坦白交代，還有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要是讓我來說，你最後就是死刑！」

  小陸厲喝一聲，瞪著李三狗。

  李三狗聞言輕笑了一聲。

  「警官，這話可能亂說。」

  「我就是個要飯的。」

  「要飯也要被判死刑嗎？」

  李三狗眼中多了幾分不屑，他混跡東海省這麼多年，始終沒被抓住，就是因為他做事處理的乾淨。

  市局就算抓了他，沒有證據，也很難給他定罪。

  他也不是沒被抓過，對方就是在詐他。

  小陸見狀冷笑了一聲。

  「要飯沒問題，可你教唆他人，放火燒掉寶祥電器專營店，嚴重危害公共安全，就是犯罪行為！」

  小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李三狗微微皺起眉頭，擺出一副滾刀肉的樣子道：「警官，你不要亂栽贓。」

  「小心我投訴你！」

  「我雖然是個要飯的，但我也有人權，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我壓根就不知道寶祥電器專營店著火的事情。」

  李三狗看著小陸，他之所以派長毛他們去做，就是為了甩乾淨嫌疑。

  小陸聞言微微挑起眉頭，看著李三狗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道：「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證據？」

  「李三狗，你手下那幫人，在隔壁審訊室已經招供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坦白，還有機會爭取寬大處理！」

  小陸靠著椅背上，等待著李三狗答覆。

  李三狗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警官，你就別詐我了。」

  「這個套路，早就過時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進來，我手底下那幫人，不少人都是二進宮三進宮，他們要是會招供，早就招了！」

  「你們到底有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給我放了，我還得去要飯。」

  「對了，別忘把我老婆還給我，不然我晚上寂寞的睡不著。」

  李三狗笑盈盈的看著小陸。

  小陸剛剛平復下來的火氣，瞬間被李三狗勾了起來。

  對方不提還好，一提他就來氣。

  搜捕李三狗房間的時候，他們找到了床上毫無衣物的女人。

  他們發現女人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女人的慘狀震驚住了。

  四肢癱瘓，無法說話，下體滿是污穢和淤青，精神失常，披頭散髮躺在如垃圾堆般的床鋪上。

  他們隨後把女人送去了醫院，經過醫院鑑定，女人已經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

  加上嚴重的感染，已經救無可救，只能等待死亡。

  尤其是女人在醫院清創的時候，四肢無法動彈，只能聳動肩膀，嗓音失聲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聽著格外的惹人心痛。

  好端端的一個人，被虐待成這樣，任誰看了都得忍不住火氣！

  「李三狗！」

  「行，你不是不信嗎？」

  「聽聽這個……」

  小陸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優盤，查到旁邊電腦上，點開一個語音文件。

  他輕擊鍵盤，當天晚上魏然和李三狗對話的錄音，別播放了出來。

  李三狗聽到第一句話後，神色驟變。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電腦上播放的音頻，整個人都懵了。

  隨後，他越聽心底越涼。

  錄音里不光有李三狗叫囂要燒掉寶祥電器專營店的證據，還有李三狗以綁架魏然妻女做威脅和拐賣人口的證據。

  當時，他只是隨後一說，完全沒意識到會被錄音！

  這下完蛋了……

  兩分鐘後，錄音播放結束。

  小陸關掉了錄音，看向李三狗，冷笑一聲道：「李三狗，這些證據夠嗎？」

  李三狗滿頭大汗，神情慌張，呼吸急促。

  他知道要是坐實了這件事，槍斃兩回都夠了！

  「我，我不承認！」

  「這錄音是假的……」

  李三狗厲喝一聲，咬死不承認。

  小陸似乎料到李三狗會嘴硬，聞言輕笑了一聲。

  「別著急否認。」

  「這份錄音，你手下四十多號人，全都聽了。」

  「牆倒眾人推，你猜猜他們吐出多少你的事情？」

  「我簡單跟你總結一下，故意殺人、組織黑社會團伙犯罪、偷竊、搶劫、詐騙、拐賣人口、販賣器官、虐待兒童、強姦、雇凶縱火、危害公共安全……」

  「光憑上面這些罪名，槍斃你十次都不夠！」

  「剛才還拒不承認，死不認帳？」

  「你以為這些是你能賴掉的？」

  「本來給你個坦白的機會，可你不珍，別怪我們了。」

  「人證物證俱在，等著被公訴，槍斃吧。」

  小陸看著李三狗，臉上寫滿了寒意。

  在他看來，李三狗這種社會禍害，死不足惜。

  一槍崩了，反倒是便宜了……

  李三狗咽了咽口水，滿臉的驚懼，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坦白，坦白從寬，我要坦白！」

  李三狗聲音都在顫抖，急忙喊了一句。

  小陸站起身，走到李三狗面前冷笑一聲道：「剛才態度不是挺囂張的嗎？」

  「不是還要投訴我嗎？」

  「還說你手下那幫人，不是不敢舉報你嗎？」

  「怎麼現在慫了！」

  「眼看自己死定了，才知道坦白，我告訴你，晚了！」

  小陸厲喝了一聲。

  下一秒，卻見一團污黃騷氣的液體，從李三狗雙腿之間滲了出來，順著凳子流到地上。

  李三狗頓時大哭了起來。

  「火，不是我放的！」

  「是有個叫長毛的乞丐帶人放的。」

  「還有，我沒有拐賣人口，我也沒有買賣器官，這些都是我吹牛，嚇唬他們的。」

  「我就是個要飯的，我知道錯了。」

  「我全都坦白了，你們放過我……」

  李三狗邊哭邊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要是不知情的人，一定會泛起同情心。

  可小陸卻滿臉鐵青。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狡辯？」

  「李三狗，可真有你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所有的事情坦白出來，我算你是自首。」

  「要是有立功表現，說不定能爭取到一個死緩……」

  小陸湊到李三狗面前，強忍著腥臊味，壓低了聲音。

  李三狗抬頭看著小陸，一聽有死緩的機會，立馬點頭表示同意。

  可下一秒，他眼中卻閃過一抹遲疑。

  他做過多少惡事，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要是全都坦白出來，恐怕真就死定了……

  李三狗看著小陸，愣了下來。

  小陸見狀伸出手拍了拍李三狗的肩膀笑了笑。

  「李三狗，說真的，我真佩服你。」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猶豫。」

  「既然你不要這次機會，那就算了。」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話罷，小陸轉身朝審訊室外走去。

  李三狗見狀徹底慌了，他連忙叫住小陸道：「我坦白！」

  「我都坦白。」

  「除了你們知道的罪名，我還有件是要舉報！」

  李三狗看著小陸，心裡防線徹底被突破。

  小陸聞言卻沒有站住的意思，他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側過頭看著李三狗，露出抹冷笑。

  「太遲了。」

  「等著被槍斃吧……」

  話音未落，卻聽李三狗道：「有些事情，是席氏集團的張靖安，指使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