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點了點頭。
「中午的飛機。」
「東海省現在太危險了……」
華陽靠在椅背上,緩緩吐了口煙。
項琛聞言點了點頭。
「您處在暴風眼中間,江總離開東海省也好。」
「沒什麼事,我先去忙了。」
項琛見華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剛離開,華陽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是江映雪的號碼。
「喂,老婆,下飛機了?」
「我給於大哥打的電話,你直接上車去酒店就可以。」
「好,我知道了。」
「放心,我一定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我剛才讓項琛在員工宿舍收拾出一間屋子,我這周就住在員工宿舍。」
「就算席天齊他們再膽大,也不敢硬闖江華集團的員工宿舍。」
「好,晚上接到媛媛,我再給你打電話。」
話罷,華陽掛斷了電話,按滅了香菸。
……
調查組辦公室。
肅北接到了鄭旭的電話。
「什麼?」
「行,我立刻去匯報給毛老!」
肅北拿著電話,敲響了毛昌平辦公室的門。
「進來。」
毛昌平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肅北推門走了進去。
「毛老,鄭旭那邊來消息了。」
「具體的情況,他跟您電話里匯報。」
肅北說著把手中的電話遞了上去。
毛昌平接過電話放在耳朵上。
「我是毛昌平,鄭旭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到底怎麼回事?」
毛昌平聞言皺起了眉頭。
片刻後,毛昌平放下電話,滿臉凝重。
他抬頭看向肅北道:「監控手機信號有發現嗎?」
剛才在電話里鄭旭匯報了情況。
省廳聯合隔壁兩省追捕榮安順毫無收回,同時得知榮安順的妻女被人秘密轉移走了。
鄭旭到達榮安順家中的時候,負責留守照顧榮安順妻女的行動隊員,全都被迷暈在地。
送到醫院後,洗了胃也沒什麼大礙。
這件事,說明他們內部絕對有人出了問題,不然對方行事絕對不敢如此大膽!
肅北聞言微微搖了搖頭。
「暫時沒有,所有組員的通訊記錄和簡訊收發記錄全部正常。」
「私下也沒有任何其餘的活動,全部都在宿舍和辦公室。」
肅北如實匯報,他調查這兩天,幾乎是每個人都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他擔任行動隊長多年,自己有一套獨特的調查辦法,從來沒失手過。
可這次,他卻任何違規的現象都沒查出來。
很有可能說明內部沒有人被腐蝕……
毛昌平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以前可從沒失手過。」
「這次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跟我說。」
「房間裡就咱們兩個,沒人會知道。」
毛昌平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肅北深吸一口氣,猶豫片刻才道:「我的方法從未失手過。」
「現在查不出來,說明咱們內部是乾淨的。」
「可消息確實泄露了,既然不是從下面泄露的,很有可能是從……」
肅北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眼神抬起看了下天花板。
毛昌平表情更加凝重幾分。
他坐在凳子上,抽完了一根煙,才緩緩說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繼續從內部著手調查。」
「這件事絕對不能停。」
「至於上面,我自然有辦法。」
「同時,告訴所有人提高警惕,千萬不要放鬆,讓某些人鑽了空子。」
肅北立正昂首。
「是!」
話罷,毛昌平揮了揮手示意肅北離開。
他等肅北離開後,坐回了辦公桌前,再次點了一根煙。
誰暗中接走了榮安順的妻女,並不難猜。
肯定是魏東川!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可能已經發生了……
想到這,毛昌平思索再三,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領導,我是毛昌平。」
「有件事我想跟您簡單匯報一下。」
「現在出現了這麼個情況,嫌疑人榮安順的妻女,被人暗中接走了……」
與此同時,榮安順家中。
鄭旭正在搜查著現場的證據。
現場除了調查組的下屬以外,孟博濤和市局的證據組也在場。
「鄭旭,你跟我出來一下。」
孟博濤看了眼鄭旭,背著手離開了屋內。
鄭旭摘掉手套,招呼一聲,跟著孟博濤出了房間。
榮安順居住的是獨棟小別墅,前面是入門的小院緊挨著道路。
倆人在院子裡坐了下來。
孟博濤正準備點支煙,摸了摸口袋卻見鄭旭把煙遞了過來。
他接過點燃之後,抽了一口。
「鄭旭,之前毛老給我打電話,叫我跟鄰居兩省的省廳打聲招呼,追捕榮安順的事情,應該是你的提議吧?」
孟博濤抽了口煙,看向鄭旭。
鄭旭點了點頭,同樣點了根煙。
「是我的提議。」
「只要追捕到榮安順,就能順藤摸瓜,抓出躲在榮安順背後的人!」
「可惜,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鄭旭嘆了口氣,瞥了眼別墅的門口。
孟博濤聞言思索良久才道:「你真的清楚,你說面對的敵人是誰嗎?」
「你對這個人了解有多少,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大的能量?」
此話一出,鄭旭愣了一下。
「孟教授,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榮安順背後是魏東川的猜測,之前我就跟您匯報過。」
「當時,調查組還未到東海省的時候,咱們的同事,跟蹤張靜的行蹤,就查到了魏東川。」
「只不過您怕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給壓了下來。」
鄭旭看著孟博濤,眼中多了幾分疑惑。
孟博濤微微搖了搖頭。
「不,你還是沒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你真的了解魏東川嗎?」
「你知道他多少事情,你知不知道他在東海省這麼多年,做出過什麼樣的成績?」
孟博濤看向鄭旭,語氣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鄭旭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道:「我看過魏東川的檔案,成績確實很突出。」
「東海省發展這些年,魏東川確實提供過貢獻。」
「但功是功,過是過,兩者不能相抵,更不能混淆。」
「在大夏沒有功臣這一說!」
「孟教授,您是不說受到誰的指使?」
鄭旭看向孟博濤,微微皺起了眉頭。
孟博濤嘆了口氣。
「怎麼,你還想調查我?」
「沒問題,我隨時歡迎。」
「不過我可以我內心無愧告訴你,我沒受任何人的指使。」
「我這麼說,指使想讓你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尤其是從榮安順妻女被轉移的事件出發,好好思考一下,你到底對魏東川了解多少?」
「有時候偵查不是順藤摸瓜,要看到下面,更要看到……」
孟博濤手指了指天空。
他雖然不知道調查組內部具體的事情,但他通過跟調查組接觸的幾件事,以及最近東海省內發生的事情,也能推斷出一些事情。
尤其是東海省慈善拍賣會結束後,趙興元和顧長豐被林誠陷害的事情發生後,他更是意識到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這些事情,他不想摻和,也不會去摻和。
但他今天看到鄭旭,實在是有些不忍心,才透了點消息出去。
鄭旭聞言抬頭看了看。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