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總監和市場總監相互看了一眼。
市場總監回答道：「對比進貨價，一定是溜溜梅滯銷造成的損失大。」
「可現在大家都在買紫荊集團的烏梅零食，咱們下架烏梅零食，顧客買不到，就會跑到別人的超市去買。」
「我收到可靠消息，嚴承基旗下的環亞連鎖超市，一直都在大批量採購紫荊集團的烏梅零食。」
「嚴承基就是想利用這次機會，通過售賣低價的烏梅零食，把咱們的客源全都吸引過去……」
市場總監滿臉擔憂，他一直在跟曹永安強調，客流才是超市最重要的收入來源。
一家超市要是沒了客流量，距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曹永安聞言壓了壓手：「先別這麼激動。」
「我敢這麼做，肯定是有我的底氣。」
說話間，曹永安從茶桌底下捧上來一桶老壇酸菜牛肉麵。
市場總監和財務總監愣住了。
這就是曹永安所說的底氣？
一桶方便麵……
倆人紛紛皺起眉頭看向曹永安。
曹永安笑道：「老壇酸菜牛肉麵的熱度，你們應該也了解到了。」
「你們覺得用老壇酸菜牛肉麵的熱度，對抗紫荊集團烏梅零食的熱度，勝率能有幾成？」
「要是這個時候，江華食品公司宣布，不再給紫荊集團合作超市提供老壇酸菜牛肉麵，到時候又能有幾家超市會選擇紫荊集團，從而放棄江華集團的新品？」
「剛才的帳你們也算了，這麼多天隨著老壇酸菜牛肉麵捆綁銷售出去的溜溜梅，可都在大家的庫房裡躺著。」
「他們甘願把溜溜梅在倉庫放著，也要賣老壇酸菜牛肉麵，就證明老壇酸菜牛肉麵的利潤和銷量，足以讓他們甘願承受溜溜梅的損失。」
「同樣的情況放在紫荊集團推出的兩款產品身上就沒有作用！」
「大家心裡都有桿秤，咱們聚鑫集團率先做出了表率，就是為了讓他們反應過來這件事。」
「而且，我可以保證，紫荊集團的產品只會越來越難賣。」
「一個企業想要長久立足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商譽和對外形象。」
「紫荊集團成立以來，商譽先不說，光對外形象這一點上，就差到了極點！」
「我估計紫荊集團距離倒閉，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曹永安輕笑了一聲，眼神微微有些出神。
他知道華陽已經開始對紫荊集團出手了，現在東海省各種報紙，網上的論壇，對於紫荊集團的評價，全都是一邊倒！
尤其是慈善拍賣會之後，加上這次紫荊集團毫不猶豫的起訴專家事件。
一個林誠，直接把整個企業都毀了！
市場總監和財務總監聞言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倆人紛紛點了點頭。
「曹總，江華食品公司什麼時候發布公告？」
市場總監看向曹永安。
曹永安聞言微微一笑道：「快了，在此之前，你們去把倉庫里剩下紫荊集團的產品，拿去賣給嚴承基。」
「價格可以低一點，只要不賠錢，就全給他。」
「他要是不要，就把食品當做福利給員工發下去。」
「總之，手裡不要留一點紫荊集團的產品。」
曹永安話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市場總監和財務總監紛紛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曹永安放下茶杯，看著擺在面前的老壇酸菜牛肉麵，感嘆道：「和華總合作這麼長時間，真是沒少學到東西。」
「以後幹什麼都行，千萬不能跟華總當敵人……」
話罷，曹永安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
中海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華陽坐在辦公室，看著博客網上的評論動向。
果然，因為本山大叔專訪是無疑提及的老壇酸菜牛肉麵，熱門博客前十的博客里，有兩篇都關於這件事的討論。
除此之外，本地的論壇上，熱門帖子也是關於老壇酸菜牛肉麵的測評。
評論一致非常好，偶爾會有幾個人因為個人口味原因，表示吃不慣。
照找個趨勢下去，老壇酸菜牛肉麵，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打垮紫荊集團的炮彈！
華陽滑動著滑鼠，掃視著本地論壇上的帖子，忽然有一篇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帖子標題寫著紫荊集團董事長，突然出現在銀行，半個小時後離開，不跳尋常。
華陽立刻點擊進去，帖子裡面內容非常簡短，簡單講述了貼主去存錢，正好碰到了林誠，行色匆匆的樣子，半個小時後，快步離開了銀行，貼主總覺得有些刻意，索性發帖問一問。
經過有人舉報慈善拍賣會有行賄的嫌疑之後，林誠在東海省算是出了名。
尤其是紫荊集團的產品降價，引發了大規模的購物潮。
林誠這個時候出現在東海銀行，確實透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華陽微微眯起眼睛，稍微一想就知道林誠去銀行想要幹什麼。
他立刻敲動鍵盤跟帖道：「不用好奇了，林總去銀行，就是去貸款的。」
按下回車鍵，帖子轉了兩秒，發送了出去。
片刻後，帖主立刻回復道：「是真的華總，大家快來圍觀！」
下面迅速有人跟著回帖，轉眼時間多了十幾條回帖。
其中不乏對華陽回答感興趣的，並繼續提問道：「林誠為什麼會去貸款？」
「是不是紫荊集團要倒閉了？」
華陽見狀嘴角微微一笑。
他繼續回答道：「因為產品降價太狠，賣出去一瓶宮廷御用酸梅湯，要賠三毛錢。」
「賠的太多了，資金鍊支撐不住，只能貸款維持了……」
回答完帖子後，他直接退出了貼吧論壇，立刻給余書欣發了條簡訊，讓她找報社借題發揮一下。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項琛推門快步走了進來：「華總，紫荊集團有新動作了。」
「剛剛東海銀行就經理告訴我，林誠去東海銀行抵押了紫荊集團的股份，換取了五百萬出來。」
「還都是現金！」
項琛看著華陽，匯報了情況。
華陽聞言點了點頭道：「貸款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
「剛剛在本地論壇上刷到帖子。」
「林誠想要繼續打價格戰，貸款也正常，只不過全部取現是打算幹什麼？」
華陽點了一根煙，沉思起來。
按照林誠的性格來說，要是為了持續跟江華集團打價格戰，向市場大量傾銷產品的話，大可不必把貸款全部取現出來。
如此龐大一筆現金，放在手裡絕對是要做些什麼事情。
但林誠打算做什麼，他卻一點頭緒都眉頭……